756、這其中有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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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安誠愣了愣,有點不甘心,可是他覺得自己今天確實犯了太多錯,也不敢太過執拗,隻好乖乖坐在一旁,把他老婆所聽到的和他們四個人所商量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給閔柔講了一遍。
閔柔不置一言,靜靜地童安誠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完,反複揣摩其中的破綻,然後問道:“你說張慕他從小年那裏離開的時候,吵了一架?”
童安誠點頭道:“是的,不過也不能算大吵,隻能算爭執了幾句,小年才出月不久,張慕不能不顧忌,而且當時他們旁邊有劉勁和夏青勸著,後來我老婆也趕緊到房裏去勸架,但張慕很生氣,一聲告別也沒有,直接走了。
後來,我們商量了一下,老劉和我都覺得老李回歸隻是時間問題,到時張慕也跟著回來了,他是很強勢的人,如果現在跟他鬧的很僵,以後他報複起來可能會吃不消。
小年的意思說張慕他是頭順毛驢,趕著不走,打著倒退,隻有用情感牌才能打得動他,所以我們讓他認了劉作禹當幹爹,張慕果然很開心的應允的。
小年借機提出關於eng管理權的事情,張慕當時抱著劉作禹,就沒有再反對了,反而表示支持她,還說就算以後他再回楊木,也會對eng徹底放手的。”
閔柔沉吟道:“這個性格倒是和張慕挺像的,和老李也像,你越是跟他對著幹,他越不買帳,反而你跟他溫言軟語的商量,尤其是動之以情,就達到了效果。
小年這一手操作做得很好,不管怎麽說,張慕與延河的私人關係擺在這裏,這樣一個幹親和延河一說,延河都會誇你和劉傳鑄會做人。”
童安誠突然插嘴道:“柔柔,有一件事,我一直有疑問,張慕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老李對他簡直像親生兒子一樣?”
閔柔輕輕哼了一聲:“親生兒子未必有這麽好。
延河辦公桌上的那把軍刺你知道的吧,那本來是該插在延河的胸口上的,是張慕的父親替他擋了一刀,而且張慕的父親就是因為那一刀最後才過世的。”
童安誠恍然大悟:“難怪了,以老李和性格,滴水之恩尚且湧泉相報,這樣的大恩,更加沒得說了。”
閔柔又道:“本來張慕對李家真的是福星,小午是他給勸回來的,我二姐和我二哥也是因為他而複合的,連單飛雪也是他找回來的,隻不過,隻不過.……”
她的話鋒突然一轉:“安誠,單飛雪真的不是你指使人動得手嗎?如果真的是你做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也好著手準備,萬一事情有問題,怎麽也得想方設法保住你。”
童安誠大為感動:“柔柔,謝謝你能替我著想,但是我怎麽可能跟你說謊?我跟老李之間就是爭了一個你,其他的,我和他可以是最好的兄弟,我怎麽可能下得了這個手。
單飛雪的死,應該真的是個意外,是我們的運氣好,連老天都幫我們。”
盡管童安誠如此的信誓旦旦,可閔柔的心裏卻依然認定了是他,否則,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巧?
但是她也明白,不管怎麽樣,童安誠都不會真相告訴她,而這對她其實是好的,這樣的話,萬一真有一天警察把事情翻出來的話,她完全可以推說一個毫不知情。
於是她點點頭道:“你既然這樣說,我自然信你,這樣的話,我也可以放心了。
不說這些了,還是說小年跟張慕那件事,你的意思是小年讓你來問我,能不能把eng的控製權給她對嗎?”
童安誠連心搖頭:“當然不是,如果她這樣說的話,不就是在懷疑我們兩個之間有交易了嗎?我肯定當場就會把這個主意給懟回去。
她的意思是,靖元不過是老李派來替張慕善後防禦的人,遲早eng還是會還給張慕,但是她覺得這麽好的機會,索性把eng給她了吧。
至於張慕,可以去總公司,也可以去醫藥化工總公司,反正那個簡海嵐跟著趙紅衛狐假虎威,等老李回來,遲早要把這兩個人除掉。
到時候,讓張慕去頂簡海嵐的職,或者讓方正做個名義的正職,而張慕去當個實管的副職,這樣的話,他也不吃虧。
而對靖元,她的意思是,兩不幹涉,她現在的業務委員會可以討論通過一個單獨審批權,靖元想幹什麽,她絕不幹涉,但是也請靖元不要幹涉她的管理。
而楊達,她也知道那是張慕一手搞起來的,裏麵還有張慕那個情人的股份,所以她可以完全放棄楊達,交還給張慕。
她現在一心以為靖元代表的是張慕的利益,是老李安排來幫張慕的,所以這件事,她是想讓我去找老李商量的。”
閔柔站起身來,一邊在房間裏轉圈,一邊對其中的細節進行了細細的推敲,突然驚道:“這其中不對,有大問題。”
童安誠嚇了一跳:“什麽地方有問題?”
閔柔道:“如果這單純是小年的意見,倒是沒有什麽大破綻,可是你剛才說,昨天你們宴會的時候,張慕已經答應了你們這個方案,這其中就有問題了。
你想想,張慕現在已經知道了,我和他的利益並不是一致的,甚至說,我現在正在打他的主意,你說,這個條件,他為什麽還會同意?
不光是張慕不會同意,延河也未必會同意這個方案,小年這樣的做法,會不會有其他的目的。
會不會這是她和張慕在聯合試探,試探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所以,故意把以這件事為餌,如果我們同意了這個條件,那就證明我和你屬於利益共同體?”
童安誠大為緊張:“你說,張慕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就連小年和劉勁也在幫著他試探,想要了解我們到底有沒有關係?”
閔柔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說道:“你知道延河為什麽會住院嗎?
是因為參加宴會之前,張慕和他吵了一架,延河很激動,以致腦血管中凝結了一些小血塊,幸虧情況不嚴重,不然的話,有可能導致中風。
你想想看,現在能讓張慕和延河能起到這麽大爭執的事,除了涉及到我或者單飛雪以外,還能有什麽事?
所以,張慕極有可能已經懷疑我和你的關係了,這次極有可能是他和劉勁他們設下這個局,想把我們之間的關係給釣出來。”
童安誠卻是不信:“小年是我女兒,第一次實驗室的事件,她參與其中,第二次實驗室泄密的那個木馬也是她放的,我不相信她會跟跟張慕一起會對付我這個親爸爸。”
閔柔冷冷地道:“其他的事情當然不會,可是如果這件事涉及到她爸爸背叛了她媽媽呢?如果你對她媽媽不忠,小年絕對不可能支持你!”
童安誠呆了一呆,腦中一片混亂,雖然他在閔柔麵前信誓旦旦願意馬上與自己的妻子離婚,可是妻子那關好過,女兒這邊得確不好交待。
他茫然地道:“你說這一次是切的嗎?那,那,那可怎麽辦?我該怎麽去解釋?我直接跟小年她媽離婚吧,我會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的,我就說我外麵另外有人了,我……”
閔柔又好氣又好笑:“你在想什麽啊?現在所有的事情都隻是我們自己猜想,什麽結果都還沒有發生,你先自亂陣腳幹什麽?我真奇怪,這麽多年,你這個楊木的辦公室老大,楊木的第三號實權人物都是怎麽幹下來了?”
童安誠猛然醒悟過來,他馬上掩飾道:“對對對,我剛才隻是擔心你,怕你受影響,所以隻想著怎麽替你扛下這些事情,其他的根本沒想到。”
雖然知道童安誠所說的未必全部是真,但是不論是單飛雪之死,還是童安誠在將近一年中對自己所表現的那種恭敬和守諾,閔柔卻也相信,真有什麽事情的時候,童安誠絕對可以替她擋著前麵。
她不由得感動,重新坐回童安誠身邊:“我現在隻是在假設,你我都好好想一想各種可能性,想最壞的情況,這樣的話,就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真的發生了,我們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但是反過來講,我們既不能放過各種蛛絲馬跡,也不能草木皆兵,結果反而束手束腳,畢竟我們占著優勢。
不管張慕懷得是什麽樣的心思,現在的楊木是我們的主場,隻要我們小心翼翼保持默契,並且守口如瓶,絕對不讓人抓到把柄,有什麽好怕的。”
童安誠仍然很擔心:“張慕去老李那裏胡說八道,老李懷疑你怎麽辦?”
閔柔微笑著搖頭:“我和延河在一起一輩子,他總還是信我的,這件事情,你真的沒有必要擔心。”
童安誠深深點了點頭:“隻要你不出問題,那就一切好辦,我這裏也不會有問題,最不濟我和童年他媽分了就是,能和你這樣,對她我早就沒有了任何想法,留在一起,也不過是因為責任和門麵罷了。
大不了,我把這一輩子掙得麵上的東西全給她,怎麽得也算是對得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