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大吵
“怎麽就沒有關係了，她是阿深的媽媽，以前你怎樣的咄咄逼人我都可以理解你，但這一次我無法苟同你的做法。這麽多年過去了，有些事情你不應該放下了嗎？而且她也是受害者，你害得她和阿深分離了整整二十年了，你還想怎麽樣，真的要將她們逼得走投無路你才滿意嗎？”跡杭諾的氣焰也暴漲起來，就跟高麗爭吵起來，而且他現在真的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他是一個很自律，情緒掌控得很好的人。
可在這一刻，他也克製不住了。
他真的無法理解高麗的所作所為。
不管是為了什麽理由。
都是那麽不可理喻。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來質問我嗎？為了一些不相幹的人，你竟然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高麗一聽他語氣夾雜著一絲慍怒，那暴躁的樣子是她第一次見。
他竟然叫跡深司阿深？
怎麽了？
他是承認有這個弟弟是嗎？
這本就是跡家的一個恥辱，他難道還引以為傲是嗎？
說得那麽理所當然。
“你覺得質問也好，不是也罷，我都無法認同你。”跡杭諾看著高麗心如刀絞，又問出另一個疑惑來：“阿深會死是不是？他隻能活一個月了？是不是？”
最後三個字，他幾乎是在嘶吼。
他眼眶微紅，眼底的戾氣慢慢攏聚。
聽到這，高麗臉色一白，目光閃爍，避開他的審視，側過身看向別處：“他死不死跟我有什麽關係嗎？”
“媽，我隻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麽？”見高麗刻意在閃躲著什麽，那就證明秦歡說的話是對的，她真的對那一次捐骨髓的事情做了手腳。
她可是主治醫生不是嗎？
她怎麽可以這樣做呢？
是跡深司救了自己一命，而她為什麽要害跡深司呢？
他想不通。
麵對跡杭諾緊緊逼問，高麗深吸一口氣，直接轉頭望著他那張沉痛的俊臉，反駁道：“真相？什麽真相呀？你不要聽白韻那賤人說的話，我當時隻是一時氣憤隨便說的話，她還當真了，真是愚蠢。我告訴你，別再發什麽瘋了，我雖然去找了她們，但隻是想嚇唬她們而已，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逼死她們。我是你媽，你應該站在我這頭而不是要去維護外人，懂嗎？”
“那就是真的了？阿深真的會死，是你做的對不對？”跡杭諾目光灼灼，緊緊盯著她，一字一句質問。
高麗以為他不會再糾纏，沒想到又繼續回一駝個話題上，她麵色一凝，透著一絲不耐：“我做的什麽呀？我剛
說了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你要是不信就算了，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這麽多。”
“媽……”跡杭諾紅了眼，情緒一下就暴漲起來，眼淚流了下來，聲音帶著一絲暗啞：“你連一句實話都不肯給兒子嗎？你也想把我逼死是不是？”
聽到死字，高麗淡定的臉下一滯，怔怔看著跡杭諾那流著眼淚的俊顏，緩緩擰起眉：“你到底想鬧那樣，我說不是，不是，你聽不懂嗎？”
“媽，你知道嗎？我當初患了病，那樣的情況下我都沒有感覺到害怕，甚至是絕望，我隻是有些遺憾，沒有了我，你爸爸會過得很辛苦，失去我他們一定很傷心，很難過。我不想死，但我鬥不過命運，我不想在你們麵表現得太柔弱，我需要堅強的活著，哪怕隻有短暫的時光而活，我也覺得很榮幸跟你們生活在一起，很慶幸做了你們的兒子。”
“.……”高麗不語，眉頭擰得更緊了。
很久，很久沒看到跡杭諾流眼淚的樣子，就算是上次病得那麽嚴重，他也是溫和，坦然麵對。
而這次他竟然這麽傷心。
跡杭諾心口像被撕裂了一樣，疼得無聲無息，“如果真要一命換一命才能活著，我寧願死的那個人是我。”
高麗聞言瞳孔一睜，滿目驚愕：“你瘋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是呀，我快瘋了，你可知道我為什麽會瘋嗎？”跡杭諾的手慢慢撫向自己的胸口，嘴角咧開，笑得是那麽悲愴，“因為我這裏好痛，好痛，我痛得快不能呼吸，快要窒息了。”
高麗不解，訝異蹙眉：“就為了這點事你就跟我要死要活的，你真是太有出息了。”
“是呀，在媽媽的眼裏我就是一個沒用的人，一點出息也沒有，我比上你，我做事沒有你那麽狠，所以我太沒有用了，連自己喜歡的人，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我一直是那麽理解你，知道你也活得很痛苦，很委屈，可到今天我才知道，真正委屈的人不是你，是阿深和他媽媽……而逼死得他們走投無路的人就是你。”跡杭諾冷嗤低笑起來，笑容殘破，透著濃濃的悲傷，那眼神看起來是那麽悲涼，無措。
高麗聽到他這些話，氣得揚起手就給跡杭諾一把掌甩在臉上，怒聲低吼：“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鬧了這麽半天你無非就是放不下秦歡那丫頭嘛……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喜歡她。但是你不要忘記了，她是跡深司的女人，她們在一起過，還懷過孩子，雖然孩子沒了，他們也不了了之，但是呢？這種不三不四的賤人我是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哪怕這會兒她
是墨家的女兒，我也不許。”
不許？
跡杭諾承受那一把掌的疼痛，哭笑看著高麗那張生氣的臉，“你憑不什麽不許呀？你又不是我，你沒資格替我做什麽決定。我喜歡誰都是我自己和權利，哪怕你是生我養我的母親，也沒有權利幹澀我。秦歡是什麽樣的人也輪不到你來審判，我就是喜歡她，我就是愛她，我隻想和她在一起，我就想和她生兒育女，想跟她廝守一輩子。但是這一切美夢都被媽媽破壞了，你把我幸福和希望都踩碎了，像泥一樣，踩得稀碎，你也把你兒子踩死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別在這裏跟我大小聲，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去休息，少聽一些無關緊要人的話，他們就會挑撥我們母女的感情，你想讓那些人得逞嗎？”高麗手指攥緊，看著跡杭諾那痛苦的表情，那一字一句都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語氣緩和幾分，不跟他吵了：“你要理解我，我做有些事都是為了你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