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邱執事
易寒眉頭一皺,剛想說話,便聽到邱執事的聲音從樓上傳來,“讓他進來吧!”
門童不再阻攔,易寒踏步登上閣樓。
“拜見邱執事!”易寒行禮說道,不過,這一次他行的不是跪拜之禮,而是修士禮數。
罕見的邱執事並無責怪,而是打量他一番,自顧說道:“不錯,不錯。”
說罷,指了指一張椅子,示意他坐下。
端起砂壺,邱執事倒了兩杯茶水,推給易寒一杯,道:“嚐嚐,這是朱延慶送給我的七葉,大和國的名茶,一年隻結七片茶,著實珍貴,我也是靠著幾分薄麵,才得二兩。”
茶香四溢,邱執事微微陶醉,而易寒卻是心中詫異,朱延慶,他翻遍腦海也沒找到這個人的名字…
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邱執事品了一口茶道:“朱延慶,大和國的皇室,青月宗內門弟子,在內門中連續幾年排行第九,所以我們這些老家夥經常叫他朱九。”
似乎想到什麽有趣的事,邱執事笑了下,便不再說話,自顧喝著茶。
望著眼前溫文爾雅,仿若書生一般的中年男子,易寒心中撇了撇嘴,他沒提禮數,沒提無極木,反而請自己喝茶?
不是他有病,就是我有病。
很明顯,他們都沒病。易寒知道,這邱執事肯定感應到他身上的靈氣波動,所以才這般做作,他不是不說,是等自己先說…
“這腹黑的老狐狸!”
易寒心中暗自腹誹,掏出一塊無極木,恭敬的遞了過去,“邱執事,這是小的應該上交的無極木。”
聽到無極木,邱執事這才從茶杯上抬起頭,笑了一下,道:“你已為修士,何必叫我邱執事,一聲師兄便可。至於這無極木,你留著吧,前幾天的話,作廢也罷!”
“幾天前,我還是邱師兄手下的雜役。”易寒順勢改了稱呼,無極木仍在桌上,一動不動。
開玩笑,這狐狸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若收回,豈不是抽他的臉?
“不過……”邱執事眉頭皺起,緩緩說道:“曲一天讓我照顧他的弟弟。”
易寒心中一顫,又從懷中掏出一塊無極木。“還請邱師兄照顧在下一二。”
“好說!”邱執事眼前終於一亮,右手一揮,桌上的無極木便消失不見,看的易寒心生羨慕。
“這是儲物袋,等你到了外門也會有的。”邱執事看了他一眼,“什麽時候過去?”
“明天就去!”
“好,這塊令牌你拿著,明天去藏書樓找平長老。”
“多謝邱師兄。”易寒接過令牌,“若師兄沒什麽吩咐,師弟便先行告退。”
“嗯!”邱執事點了點頭。
易寒拱了拱手,轉身離去,待其走到樓梯前,腳步一頓,回頭道:“師弟心中有個疑惑,不知道當不當問?”
“問吧!”邱執事的眉頭微蹙。
“不知師兄如何知道,在下殺了曲一遠?”他必須要弄清楚這個問題。
“這個簡單…”邱執事嗬嗬一笑,“曲一遠和馬寧跟你而去,你回來了,而他們卻沒回來。”
“還請師兄幫我保守。”
“我會的。”
易寒獨自下樓,心中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這狐狸夠聰明,夠狡猾,夠奸詐,怪不得僅僅納氣四層便混到了一個執事之位。
不過還好,他知道的並不多,區區兩塊一級靈材,易寒還真不在乎。
閣樓之上。
邱執事又將無極木掏了出來,望著側麵嶄新的痕跡,皺眉深思,不多時,他便站起身來,走出閣樓,向著青月宗的山上行去。
卻不知,他走後,一道身影從那漆黑中冒了出來,看了看他行走的方向,轉身離開。
半響後,邱執事的身影在一座房前浮現。
“你弟弟被人殺了。”
“誰?”屋內的青年男子正在修煉,聽到了這句話,雙眸豁然睜開,青芒閃過,猛然一喝,“是誰殺的?”
“一個叫易寒的雜役。”邱執事的聲音依舊那麽平靜,“不過,他給我兩塊一級靈材讓我保他平安。”
“這是十塊靈石。”
屋內飛出一堆綠色石塊,邱執事收了起來,淡然一笑,“明天中午我不在宗內。”
話音未落,他便消失在了黑幕當中。
“易…寒…”黑夜中,那屋舍之中傳來陣陣磨牙之聲,緊接著,青光一過,床榻碎裂的聲音接踵而來。
不知不覺,易寒被人當槍使了一次,可惜的是,他並不知道,此時的他,早已回到黃土屋內,坐在草席之上,感應著周邊靈氣,暗自修煉…
翌日。
朝陽初升,嶄露頭角,易寒便停止了修煉,眼眸睜開,望著透過門縫射進來的屢屢陽光,長吐一口濁氣。
推開門,走了出去,吱呀的聲音還在回響,易寒第一次覺得這個聲音不是那麽的刺耳,嘴角勾起弧笑,他辨了下方向,朝著山上的藏書閣走去。
修煉一宿,他體內的靈氣變得更加充盈,雖然距離納氣三層還有著不短的距離,不過易寒卻是心中愉悅。
此刻,他清楚的感覺到,眼神更好,耳朵更靈,就連身體也增長了一分,原先瘦小的身板稍有起色,相信,隨著境界提升,他定能做到眼觀四幕,耳聽八方…
旋即,他仿佛想到了什麽,潭中女子實力那麽強悍,豈不是看到了自己長什麽樣子?若是被他認出…
易寒仿佛看到了水滴射向自己的樣子,不由打了個激靈。
不覺間,他來到了一棟四層閣樓之前,望著藏書閣三個字,不由恍惚,記憶中,那少年經常來這,每每經過此樓都是無比的渴望。
而如今,易寒站在樓前,卻是平淡如水。
“你的遺憾,我來幫你完成。”仿佛受到那些記憶的波及,易寒在心中鄭重承諾了一句。
門前,一位老者閉目修煉。
易寒邁步走去。
“拜見平長老。”他躬身行了一禮。
平長老眼未睜,身未動,仿若沒聽到一般。易寒等了半天,沒見他開口,不由再次說道:“拜見……”
還沒待易寒說完,一道聲音將其打斷,“你若有事便罷,若無事,敢打擾老夫靜修,小心把你撕了喂狗。”
聲音平靜,卻是充滿威嚴。
“弟子易寒,是來晉升外門的。”易寒不卑不亢,掏出懷中的令牌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