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雌雄寶劍初問世
小鳴沙自從父母過世以後,更加沉默寡言了。學堂先生李力和梅香姑姑也成婚了,兩個人恩恩愛愛。對鳴沙更是視如己出。雖然,鳴沙自從母親去世後一直跟著管家兩口子生活,可是梅香仍然一有機會就變著花樣給鳴沙做好吃的。但小鳴沙卻總是表現的心事重重的,這讓梅香看的心很痛。鳴沙小人身邊的梅香姑姑、昊然叔叔、李伯伯等人個個都對自己好,可誰也代替不了父母,所以他隻要一有時間或者心裏一不痛快,總會去到父母的墳上上柱香,和父母說說心裏話。這日小鳴沙趁著菱花蘇青兩個小女孩磨著蘇文吹笛子的時候,他悄悄的一個人又去了父母的墳前,正想著自己的殺父仇人到底是誰?而母親成日裏說爹爹死的時候曾說過寶音師父,也不知是什麽意思。隻感覺報仇的線索太少,希望渺茫。他呆呆的看著父母墳上新長出來的小胡楊木,心裏感覺到一絲暖意,正想上前撫摸這顆嬌嫩無比的小樹苗忽聽的前麵傳來一陣沙沙聲,接著從沙丘上麵摔下一個人來,全身是血,雙眼發紅的看著他,嘴裏發出了一絲聲音,似是像他求救。鳴沙一驚,站起身來,慢慢走到這個人的麵前,隻見這人手裏拿著寶劍,眼睛布滿血絲,滿臉猙獰的看向小鳴沙,小鳴沙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心裏有些害怕,不住的打鼓。在看此人不像是村子附近的人,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人,麵生的緊。小鳴沙害怕這人死去,自己又不會看病,但見這人血流不止,隻怕失血過多會死去,小鳴沙拔腿就往村子裏跑,希望有人可以請大夫幫忙給這人治病。而鳴沙腦海裏第一個蹦出的便是和自己住在一起的管家李閔政,鳴沙一邊跑一邊想:“一定要讓李伯伯把這人救活了。”
想著想著,小鳴沙已經氣喘噓噓的跑回家裏,看見李管家一人在那忙活著,剛好李氏不在家裏。李閔政閑來無事,一個人在那裏揮文弄墨,看見鳴沙這樣驚慌失措的表情,不由的一怔,在看鳴沙臉色蒼白,哪怕是袁氏去世也沒有流露出這樣害怕的表情,於是拉著鳴沙問清話語,鳴沙一邊喘氣一邊把事情的原委和李閔政說了,李閔政一聽皺眉道:“這樣一個不知底細的外來人隻怕這個保守的村子裏並不能接受吧,也罷,咱倆悄悄的去看看,先把草藥拿上,看能不能把他治好了。”說完便拿了一些草藥和鳴沙二人趁李氏去和村長夫人聊天的功夫來到了小鳴沙說的沙丘旁邊。兩人一路小跑,遠遠的果然看見一個混身是血的中年漢子,手持利劍,雙目緊閉的倒在血泊中,李閔政命小鳴沙把這人放平了,又看了看全身的傷口,發現雖然流血過多,但是大部分的傷口都是皮外傷,也沒傷到要害,便先拿出一些止血的草藥,給這人抹在了流血的傷口上,這樣血總算是止住了,李閔政見這人傷勢雖然不重,隻是失血太多,折騰了半天,仍是昏迷不醒,便對鳴沙道:“不如先讓這人暫時住在咱們家裏,我可以每日為他上藥,這樣也方便些,隻是不能讓別人知道,連我那老太婆都不行,知道不?”
鳴沙嚴肅的點點頭同意了,兩人見天色尚早,便先把這人藏到了一座比較高的沙丘後麵,待得半夜,管家娘子也睡著了,李閔政和袁鳴沙趁著濃濃的月色悄悄的走了出來,躡手躡腳來到沙丘後麵,發現這人還倒在那裏昏迷著,於是二人趁著月黑風高,七手八腳的把這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領回了自己的家裏。原來自從袁氏死後,梅香和李力成了親,另立出去住了,而李閔政兩口子沒有孩子,無牽無掛,便和小鳴沙一起住在了袁氏和鳴沙一起住的地方,一個當爹,一個當娘,無微不至的照顧著鳴沙的起居生活。這時李閔政幫助小鳴沙救了這陌生人,雖是自願幫忙救助,然總覺得這人的到來隻怕是禍不是福,心裏總是有些不踏實。但是鳴沙如今年幼,是該有些俠義心腸,懂些異地的事情,切看這人的打扮便是中原人士,有心要鳴沙知道一些中原的風土人情,又隻得把自己的擔心悶在心裏,隻暗中觀察著這受傷之人。
就這樣,在李閔政的幫助下,這人竟然躲避了所有人的目光,連同在一個屋簷下的管家娘子都沒有察覺,隻是覺得最近鳴沙的飯量長了許多,每次吃完了飯還要把剩下的飯菜拿回屋裏慢慢吃,每當管家娘子有疑問時,李閔政便哈哈幹笑幾句道:“孩子開始長身體了麽,自然吃的多一些,你就不要在吃的上計較了。”管家娘子道:“我怎麽會嫌他吃的多呢,隻是怕晚上吃的太多會積住食罷了。”李閔政笑了一聲也就不在說話了。
而這人在李閔政和小鳴沙經過了十天半把個月的藥草療傷傷勢已經恢複完好,隻是還有些虛弱,李閔政把他安排在院子裏放雜貨的茅草屋裏悄悄住著,神不知鬼不覺的,這日見他好了許多,又見他滿頭滿臉都是泥土和血漬,看不出本來麵目,便趁李氏不在的時候端了盆水來,招呼他洗漱,這人洗了很久,把臉上的血嘎嘣和殘留在臉頰上的灰塵汙垢洗了下來,又把散開了一頭墨也似的長發重新挽好了,原本被髒東西擋住的臉頰登時變露出了本來的麵目。李閔政一看此人劍眉星目,煞是英俊瀟灑,說不出的一股風流勁。待這人洗漱完畢,李閔政又給此人端來一碗熱乎乎的羊肉臊子麵,這人這些日子一直沒有好好吃飯,因為白天怕人發現,隻是深夜由鳴沙悄悄給他送一些吃喝,今天看見李管家給他端來一大海碗的冒著香氣熱氣的臊子麵,竟也顧不上說謝字,隻是端起碗來吃的十分香甜。待吃完麵後,這人才對李閔政謝過了救命之恩,鳴沙這時在學堂上課,所以家裏隻有李閔政自己。李管家看看這位壯士,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很想知道他是因為什麽受的傷,接下來準備去哪裏。直接問吧也不好開口,不問吧又不甘心,心裏正琢磨著怎麽說呢,這人已觀出了管家的難言之隱,於是一拱手道:“在下名喚水無痕,是武林裏一個近年來新崛起的幫派裏養的殺手,如今奉了幫主之命前來大漠深處尋找傳說中的雌雄寶劍,而武林中以後很多幫派都來尋找傳說中的寶劍,聽說這雌雄寶劍裏有一副沙漠裏的藏寶圖,是當年朱元璋起義時候留下來的寶藏,和一部當年徐達傳下來的劍譜,隻要得到這兩樣便可號令武林,就藏在這大漠深處一個名喚五當召廟的地方,大家都想得到這批錢財和劍譜來號令武林,連天龍幫和崆洞派等正派人士都卷入了這件事情裏了,甚至傳說朝廷中也有人出來尋找這些寶藏了。可是我來了這麽多天,不但找不到傳說中的雌雄寶劍,更被前來尋劍的武林同道中人打傷,才不慎跌落在這裏的沙丘上,李大人請放安心,令公子和你的救命之恩在下即便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二位,更請李大人放心,在下絕對不會把武林裏的是非引到這個村子裏的,您老就請安心吧。”原來水無痕已經看出了李閔政的憂慮,這時居然當麵說出來,李閔政聽了水無痕的話後皺眉道:“自己在這世外待的久了,居然不曉得中原居然發生了這麽亂的事情了,可是我在大漠裏住了這麽久了也沒聽到過有此傳聞啊,怎麽中原裏竟傳的這麽厲害啊?這可真真奇了,水公子可知道這傳聞是怎麽來的麽?”水無痕道:“李大叔就叫我無痕好了,這我也不太清楚,我們幫主是個神秘之人,我們除了知道她是女人,其餘的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按著她的吩咐做罷了。”李閔政一聽,點點頭,不在說話。水無痕又道:“李大叔,這裏可是五當召廟附近麽,怎麽我找來找去也沒看到沙漠裏麵有什麽召?李閔政笑道:“小夥子,我們這裏叫蘇木腦包村,離你說的五當召廟還遠的呢,我也沒去過,我也是聽別人說過,這五當召廟在陰山的北麵,你看這歸遠的山一般是寸草不生,可聽人說五當召廟卻座落在陰山深處的一片鬆柏樹中間,這歸遠地大了,據說那是一塊極好的風水寶地。我看你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去不了那地方,至於怎麽個走法,我確實不知道,這樣吧,你也不要著急,我這兩天給你打聽打聽。”水無痕一聽,萎靡的往草堆上一躺道:“天呐,還得走那麽遠,這地方天氣惡劣,風沙又大,走起來真不容易啊,唉。”一邊說一邊搖頭。兩人正在說話,忽聽得院子裏沸沸揚揚的傳來聲音,李閔政朝著水無痕一搖手,示意他不要出聲,李閔政仔細一聽,原來是蘇文和蘇青菱花和小鳴沙一起回來了,李閔政撇下了水無痕,朝外麵走去。
水無痕在草裏聽著外麵的聲音,不敢發出一點動靜,但聽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嬌聲嬌氣的道:“文哥,你畫的畫好棒啊,我想讓你教我畫畫。”然後另一個女孩的聲音豪爽的道:“哎呀菱花,你不會是看上我哥了吧,這樣吧,我給你做個媒,等你長大不如嫁給我哥做我嫂子吧。”那個嬌嗲的女孩子道:“蘇青你好討厭,當著李大叔的麵你就耍我討厭,我不理你了,我要回家去了。”而叫蘇青的女孩笑道:“不要走啊,咱們來鳴沙家裏一起蹭飯吃去,李大娘和梅香姑姑的飯好香啊,你走了就我一個女孩子了,多不好意思。”
水無痕這時也是無聊的很,便聽這些小兒女的對話,那個叫蘇青的話音剛落,一個比較有力的男孩子聲音響起來道:“青青就知道吃,你不是說要和鳴沙好好學認字的麽,怎麽每句話裏都是說吃啊?”蘇青道:“哎呀,哥,好討厭啊,學習完了不可以吃些東西麽,人家現在正在長身體,很容易便餓了,說著,還故意抱著肚子哎吆,哎呀地喊餓。菱花笑道:“蘇青,好羞,大姑娘家家的,也不怕人家笑話”幾個孩子一邊說笑一邊走進正屋的大廳之上。
水無痕歎口氣,繼續閉目養神,心裏感歎著這深山裏的孩子就是單純,無憂無慮,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又想著自己沒有完成幫主的命令,不知該如何交差,這幫規的森嚴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在那裏胡思亂想,隻一會的功夫便又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