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留有餘地收心腹
袁鳴沙自從答應了帶著阿茹娜一起離開村子,前往雁門關時,他心裏便像吊了個水桶般的七上八下的坐立難安。不知道是為了師父著急呢,還是為了阿茹娜和侯瑤琴即將碰麵的尷尬局麵而感到焦急。就這樣,時間在袁鳴沙的不安和阿茹娜的興奮中一點一滴的流失了,到了臨走的那天,村子裏一起長大的夥伴全都來給袁鳴沙阿茹娜和蘇文一起送行。大家給蘇文的馬隊裏放全了好多袁鳴沙最喜歡的肉幹和馬奶酒,梅香和李力昊然以及李閔政等人一起淚眼汪汪的看著袁鳴沙,梅香更是拉著阿茹娜和蘇文希望他們能多多照顧一下鳴沙。兩人也都是心情複雜的答應了。
終於,迎著清晨的鳥語花香,馬隊在大家依依不舍下慢慢的開始向遠方走去。阿茹娜第一次走出村子,感覺到什麽都很新鮮,她睜著大大的眼睛,貪婪的看著四周美景,看見一隻雪白的小兔子從草從裏鑽了出來,正好奇得瞪著紅紅的小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周圍。阿茹娜一見到這隻小兔子毛是雪白的,不由得十分喜愛。她跑向兔子,用那銀鈴般得聲音和大家道:“你們快看,好可愛的小兔子啊,我好喜歡啊。”說完又要朝兔子那裏跑去!
哪知那小兔子正警惕的觀察四周,忽然見到阿茹娜像它跑來,它嚇了一大跳,趕緊鑽進了草堆裏,阿茹娜待要往前追去,可是居然看不到了兔子的蹤影,不由得大失所望,再次轉向了馬隊。蘇文笑著對一臉失望的阿茹娜說道:“娜娜啊,你自己不要到處亂跑了,萬一掉隊了可就麻煩了,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自己走丟了可怎麽辦呢?”
阿茹娜滿臉不高興的撅著粉嘟嘟的小嘴道:“可是人家看到那隻兔子好可愛啊,我在村子裏都沒見過這麽可愛的兔子,這次好不容易看到了這麽可愛的小兔子,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把它捉住養著玩,沒想到它狡猾得很,一轉眼就跑了,真是失策啊。”阿茹娜那可愛的表情惹得頂著大太陽走路的同伴都笑了出來。蘇文旁邊的一個十多歲的男子對蘇文道:“村長,這次領著娜姐出來可真是對了呢,沒想到娜姐會給咱們帶來這麽多快樂呢,看著娜姐說笑,好像都感覺不到疲倦了呢。”那男子說完,大家都跟著附和起來。
這一路上的艱辛,阿茹娜總算是體會到了。她跟著大家一起睡稻草,一起吃肉幹,退去了小女孩的柔軟,慢慢的成長起來。就在大家快要走到大路的時候,蘇文忽然招呼大家道:“各位,這裏有一處土匪窩,最愛搶奪咱們的馬隊,大家可都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看護好咱們的財產,兄弟們,聽到了沒有啊?”大夥一聽,馬上振奮士氣,大聲的道:“聽到了,村長,咱們一定會保護好財物的。”
果然,大家提心吊膽的看著四周豎立在雲端裏的巍峨山峰,給人一種恐怖的現象。蘇文對袁鳴沙道:“沙弟,娜娜的安全就交給你了,隻怕強人馬上就要出現了呢。”袁鳴沙答應了,大家聽見天空中飛過幾隻烏鴉,那種叫聲更是讓人心驚膽戰。
就在大家四處張望的時候,忽然從半山腰上跳下十幾個強盜賊子,手裏不是拿刀就是持劍,明晃晃閃得好不耀眼。在看那些強盜,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樣子,這十幾個強盜二話不說,舉起刀劍便像馬隊胡亂廝殺而來。
蘇文一邊招呼幾個手下看護住財物,一邊又招呼了一幫兄弟,拔出刀劍和強盜就廝殺起來。這群為首得強盜手拿一對銀色大錘,忽然看到了馬隊裏站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那姑娘秋波流轉,美貌如花,正是這蠻夷之地難得一見得美人。那強盜頭領被阿茹娜得美貌弄得神不守舍,財物也不要了,也不和蘇文廝殺了,但見他左躲右閃的離開了蘇文的追殺,轉眼間便來到了阿茹娜身邊,肆無忌憚的把阿茹娜從頭看到尾,然後嬉皮笑臉的道:“這個小姑娘,馬隊已經在咱們的掌控之中了,我看姑娘這麽嬌美,跟在馬隊也沒什麽前途,不如跟著我呼延震回家,做個壓寨夫人如何啊?”調戲完阿茹娜,就要上前去拉阿茹娜的手,完全把阿茹娜身邊的袁鳴沙當成了透明人了。
阿茹娜有些害怕的往袁鳴沙身後一躲,顫聲叫道:“鳴沙哥。”袁鳴沙早就幹掉了幾個強盜,此時正拿著史利炎的那把帶血的寶劍,冷眼的擋在了呼延的麵前。
呼延震見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子擋住了美人,不由得惱怒萬分,仗著自己力大無窮,把手裏的一對千斤重的銀錘武得呼呼作響,對袁鳴沙大吼一聲道:“喂,小雜種,你什麽意思?想學人家英雄救美啊,快快給爺閃一邊去,爺一高興,說不定還能饒你一條狗命。”
袁鳴沙一聽呼延震呼喚自己小雜種,心下大怒,拿起寶劍,就和呼延震展開了生死搏鬥。袁鳴沙出自高人之手,這些時日又在外麵鍛煉了許久,這小小一個呼延震他自然是沒有放在眼裏,隻片刻功夫,二人便站了十多個回合。這呼延也是不容小窺得,他本來是一個部落首領的長子,哪知他的霍爾台部落因為和其他部落進行爭奪,在爭奪中他爹爹被人殺死,他的霍爾台部落被別人占領,他自己落了個無家可歸的下場,於是他召集了一幫父親當年的下屬,挑選了這個風景秀麗的九峰山的地方做起草寇來,由於他力大無窮,他的父親身前曾特地為他打了一對一千斤重的銀錘,死在他垂下的人,竟也不在少數。
自從呼延震做起了強盜,居然比他做首領的老子還要威風,方圓附近被他掠來的金銀財寶和美麗女子不計期數,他又自小被喜歡漢人文化的父親教導過一番,因此他很有些頭腦,又很會領導下人,這個九峰山寨被呼延震調教得有模有樣的,因此那些他父親原來的手下都願意聽他的管束。而且當強盜錢財和女人來得又極快,又沒人管束,真個比皇帝都快活,所以當日得一些英雄都落草為寇做起這強盜的勾當來了。
這日,呼延震手下的小嘍羅打聽到蘇文的馬隊要路過這裏,而且貨物也不少,於是呼延震便打起了蘇文的主意來。當呼延震在一群男人當中見到了阿茹娜那個貌美如花的女孩來,他自從當強盜以來,女人也不知道換過多少回了,但是像阿茹娜這麽美麗嬌豔象一朵含苞欲放的山丹丹花的女子他卻從沒見過,他又是個喜愛女色的大男人,如今一見到這麽美麗的女子,他的骨頭都已經酥軟了一大半,哪裏還肯放過阿茹娜,隻一心的想著如何把這朵透著嫵媚嬌豔的山丹丹花掐在自己的手裏溫存一番才是正事,於是和袁鳴沙的廝殺也愈加激烈。
蘇文這時招呼著手下的人和那些土匪廝殺著,這時看見呼延震和袁鳴沙的打鬥,他便不管那些剩下的小僂僂們,而是來到了阿茹娜身邊,保護著阿茹娜的安全。呼延震雖然力大,可是時間久了自然不是武功高強袁鳴沙的對手,平時他是靠蠻力幾招拿下對方,這次可是讓他遇上了對手,又戰了不幾個回合,他舉錘的手臂漸漸酸軟下了,袁鳴沙卻越戰越勇,突然一個猴子撈月用劍輕點了呼延震的右腿彎處,因鳴沙功力高深,內力無比,使得呼延震毫無防備雙膝跪倒地,一對銀錘也比啊擊一聲雙雙落地,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音。
呼延震見自己從沒失過手的銀錘雙雙落地,一時間想不開來,舉起右手的銀錘就要往自己頭上砸去。袁鳴沙大吃一驚,他本來就不想要呼延震得性命,見呼延震要自行了斷,他胸中暗暗運出一股力氣,雙手一舉,用力一推呼得一聲朝呼延舉錘的手推去。呼延震隻覺得舉錘的手臂一陣酸麻,他手裏舉起的錘又落在了地上。呼延震呆呆得看著自己的一對雙錘,長歎一聲,知道遇到高手。他對著袁鳴沙就是一拜,慌得袁鳴沙趕緊就要扶他,哪知他往後一躲,直直得給袁鳴沙拜了下來。
蘇文高興的喊道:“你們這些僂僂,如今你們的主子已經落到了我們手裏,你們還不束手就擒麽?”呼延震的手下看見自家主子對著一個後生拜了三下,他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得放下手裏的攻擊,一起看著慢慢站起來的頭兒。”
呼延震對袁鳴沙跪拜完以後,這才慢慢的打量鳴沙,臉上充滿了崇拜的神情,他對手下的哥們朗聲道:“兄弟們,我技不如人,如今被這位高人即饒了我的性命,又對兄弟們手下留情,我心裏敬佩他是條漢子,從此我願追隨著這位新主人,為他分憂解愁,聽他調遣,至於各位兄弟,你們有想要繼續跟著我的,便留在馬隊裏為恩人分憂,如果有不舍家裏老婆和娃娃的,我也不勉強他,你們各自看著辦吧。”呼延震也不征求鳴沙的意見,嘰裏咕嚕說了一大堆,說的眾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大家笑著說道:“守著老婆和娃娃是沒甚出息的,我們寧願跟著首領,一起闖蕩天下,可是頭兒你也不問問人家高人能不能看上哦們。”
聽著兄弟們的調侃,呼延震才如夢初醒,他拍拍大腦袋轉身不好意思的對袁鳴沙道:“我叫呼延震,本是這一帶的強人,如今即被高人救下,我們自願放下屠刀,追隨恩人,希望恩人不要推辭,還望告訴我們恩人的名字,我們好方便聽命。”
鳴沙沒想到自己一個舉動,竟然為自己得了一員猛將,他因愛惜呼延震的力大無窮的特殊臂力,這才起了惻隱之心,救了呼延震一命,哪知呼延震居然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硬要跟著自己,他一時為難,不知該如何抉擇。
蘇文卻是大喜,眼看要有一場血光之災,哪知袁鳴沙一個舉動化解了這場災難。蘇文眼珠一轉,對呼延震道:“我叫蘇文,是蘇木腦包村的村長,也是這個馬隊的隊長,他叫袁鳴沙,是咱們從小一起長大得好兄弟,我這位兄弟長年在江湖行走,過著是刀尖上的日子,呼延兄弟要是不嫌棄,你可以跟著沙弟,至於你的這些兄弟,我看不如就讓他們在馬隊裏幫忙,這樣生活即穩定,也有個照應,不知呼延兄弟意下如何呢?”
呼延震看了看袁鳴沙,見袁鳴沙也點頭答應了,他這才大喜,忙著招呼兄弟們,都說願意在馬隊幫忙,大家意見一致,這才跟著馬隊,一起走上了通往土默特部落的方向!
這呼延震自從認識袁鳴沙和蘇文等人,他是打從心底裏高興,因為他認識的這幾個朋友武功比他呼延震隻高不低,而且他們又都是有俠義之心,他和他們走了大半段的時日,從來沒見過他們仗著自己的武功去欺負弱小,相反他們還幫助那些沒有武功的弱小朋友,和他以前的所做所為完全就不是一個道上的做法。對於他這個搶奪過他們財產的人,也沒有冷漠和拒之不理,而是對他和他一起投靠過來的幾個手下都非常友好,當自己最好的朋友對待。
自從感受到這點後,呼延震對袁鳴沙等人就在無二心,自此以後是全心全意的跟著袁鳴沙。在往土默特部落的這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道路上,呼延震和蘇文、袁鳴沙以及阿茹娜等人都混得非常熟悉,他雖然到現在還是對笑語款款的阿茹娜有些心動,但當得知阿茹娜和袁鳴沙已有婚約時,他便努力放下了心中對阿茹娜得喜愛之情,默默得保護著阿茹娜,讓深深的眷戀變成了自己心底裏最深處的秘密。
到了土默特部落,袁鳴沙並沒有馬上就啟程往雁門關走去,而是和呼延震等人一起認識了現在新的土默特部落的首領,巴郎。巴郎是個熱情豪爽得蒙古族漢子,當他看著老朋友蘇文又拿著稀罕得肉蓯蓉、鹿茸等寶貝來這裏換土鹽、紅白糖、窗戶紙、煤油、花綢緞等等生活日用品時,他非常熱情的把蘇文和袁鳴沙以及呼延阿茹娜等人一起領到了溫暖得大氈房,為他們這些尊貴的客人奉獻上了最美味得烤全羊和馬奶酒,讓蘇文等人吃喝了個痛快,他們蒙古人當時並沒有漢人那些吃不言睡不語得習慣,蒙古人吃飯喜歡大聲唱歌、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吃到酣處巴郎放聲唱起了草原酒歌,金杯銀杯斟滿酒,雙手舉過頭,炒米、奶茶、烤羊肉今天吃個夠。
袁鳴沙自從離開了蘇木腦包村,已經好久沒有吃到這麽美味的烤肉以及邊吃邊唱了,跟著寶音學武的時候是和師兄弟們一起吃飯,因為是寺廟,廟裏的清規戒律,使大家都不敢邊吃邊唱,而是默默的吃完,默默退出。在認識侯瑤琴的時候,由於瑤琴是千金小姐,又被燕笙教導得規矩隻多不少,更是忌諱吃飯的時候別說唱歌連話都不能說,所以袁鳴沙一直懷念自己家鄉那又唱又吃得熱鬧場景。席間,蘇文拿起巴郎為了招呼客人用得純金酒盅,一邊大口喝著飄香四溢的馬奶酒,一邊把袁鳴沙等人介紹給巴郎,一邊笑著說道:“可惜我這個兄弟身上有要緊得事情,不然你們這些朋友如此投緣,到可以醉上他個三天三夜呢。”
巴郎這時已有幾分醉意了,但見他眯著一雙厚厚的單眼皮打量了一下袁鳴沙以及呼延,哈哈大笑道:“阿文老弟說得及是,我和袁兄弟以及呼延震老弟可以算是一見如故了,雖然我們相聚時間太短,可是袁兄弟既然有要緊得事,那我也就不虛留你們了,隻是今天在我家可一定要喝個盡興呢,隻怕以後還沒有這機會呢。兄弟們,大家盡情得吃,盡情得喝啊。”在巴郎的渲染下,就連阿茹娜都喝了幾杯馬奶酒。
吃喝完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巴郎的妻子雅斯給大家把炕鋪得柔軟舒服,招呼著眾人在氈包裏的大炕上睡下了,她自己卻拉著阿茹娜回到了另一間氈包裏,見她趕了幾天的路,臉上和頭發上也沾了一些灰塵,她便殷勤得用一個上好的銅盆,給阿茹娜打來一盆清淩淩的水又加了一瓢在牛糞爐上泛著白氣的熱水,招呼著阿茹娜梳洗了一番。阿茹娜跟著馬隊好多天也沒有好好梳洗過,這時難得住到了一戶像樣的人家,她便先把綴滿紅珊瑚的小帽摘下,又把頭發放了下來,在水盆裏洗了個幹淨,最後又換了一盆水,這才把自己好好清洗了一番。等洗漱完了,阿茹娜頓覺得渾身舒服了許多。她把自己濕漉漉的烏黑長發上的水都擰了幹淨,又用自己平時喜歡的金絲發帶鬆鬆地挽在長長的頭發上,隻覺清爽無比,更有一種風情萬種別樣風情,直把個雅斯看的目不轉睛。
看著洗幹淨得阿茹娜竟是草原上不可多得的美人,不由得稱讚道:“姑娘生得真是太喜人了,隻怕咱們方圓十裏也沒有像姑娘這般漂亮的美人哩。”她深知女孩子都喜歡漂亮,況且阿茹娜也真個算是草原上罕見的美人了,她便極力奉承幾句。果然,阿茹娜雖然不是個張揚得女孩,但到底是個愛美的姑娘,如今被雅斯這麽一誇,她心裏也是美滋滋的,隻是表麵並沒有表現出來。
阿茹娜洗漱完畢,隻覺得困得厲害,她張開小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偏生她又怕不好看,又用右手捂住了張開的小嘴,隻是兩隻漆黑如星的眼眸滴溜溜的看著雅斯,顯得很是不好意思。看著調皮可愛的阿茹娜,雅斯心裏母愛頓時泛濫。她嗬嗬一笑,給炕上鋪好了溫暖的被褥,拉著阿茹娜坐了下來,善解人意的道:“好了,姑娘,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明天一大早還得趕路呢,這便早些歇息吧。”
聽了雅斯的話,阿茹娜感激得道:“大姐,以後叫我娜娜便好了,不要在叫我姑娘了,聽著有些見外。”阿茹娜說完,便脫了外衣,著繡花小妖妖倒頭而睡。那雅斯聽著阿茹娜發出了甜蜜的酣睡聲,憨憨的笑了笑,跟著將煤油燈往滅一吹,挨著阿茹娜溫暖的睡去。袁鳴沙等人自從出了村子便沒有睡過一頓好覺,這次在巴郎家吃飽喝足了,睡在熱乎乎的熱炕上,自是一夜無話,飽飽得睡了一覺,為第二天上路做足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