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高人?
現在師傅照例讓我去後麵,他說我現在還小,還不適合曉得太多的關於他這個行業的東西,所以每一次來客人我師傅都是讓我暫時道後麵去回避一下,等到他與客人談完了之後又才會叫我出來。
我去到後麵拿起筆開始練習畫符。
我師傅說過,紙本凡紙,筆本凡筆,所以畫符的時候需要畫符的人集中精力,引導天地間的“氣”通過手與筆尖,將氣引導到紙裏麵,在配上不同的咒語,才能畫出來一張完整的符。
對我而言,現在最難的其實都不是上麵的,而是因為師父對我說我,畫符剛剛起步必須先使用毛筆練習。
這對我來說真的太難了,我甚至都無法想象古代人到底是怎麽用這個玩意兒寫出來字的,手隻要稍微一抖,紙上麵就會出現很大一坨黑點,而且根本就擦不掉。
在一連廢掉了好幾張紙後我終於還是放棄了畫符,開始在紙上繼續寫起了自己的名字。
這時候師傅的聲音在外麵傳來。
“何方,你自己看著店啊,我出去辦點兒事兒,晚上還是老規矩,知不道?”
我在裏屋答應了一聲,就繼續埋頭寫我的字。
師傅說的老規矩就是每天晚上這間店要在十二點之後開門,然後在店門前點上三香兩蠟,或多或少的燒上一些紙錢,然後四點的時候又繼續關上店門。
對於這個奇怪的規矩師傅並沒有過多做什麽解釋,我也沒有問。
他還告訴我,說不管什麽時候,出入這間藥鋪一定要記得關門,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我當然還是要照做。
一直在屋子裏麵寫字,覺得手有些酸了,我就放下毛筆走了出去。才發現已經下午五點過了,再過一會兒就是晚飯的時間了,一般師傅隻要超過六點不會來就會在客人家裏麵過夜,這也是我在這裏呆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的關於師傅的一條作息規矩。
等了一會兒師傅還不見回來,我就自己去後麵做了晚飯吃。
百無聊奈之下我就跑去翻起了師傅放在他書架上的那些書籍,師傅說過這些東西我以後遲早都是要學的,叫我有時間就自己翻翻看看。
打開書之後我才想起自己現在鬥大的字不認識幾個呢,有的書上麵的符的畫法我倒是能夠照著模樣給他畫下來,當然了,是沒有任何的威力的。
但是總比沒事兒做好,就這麽,時間在我的磨磨蹭蹭之下,很快就到了午夜。
剛剛開始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我還是很害怕,但是習慣了我才發現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而且也從來沒有出過啥事兒。
師傅家的鍾表在裏屋,我看了一下時間,距離十二點還有不到五分鍾,照例拿出來了三香兩蠟一些紙錢,打開門來到了門口。
越來越冷了,南方的冬天是很難見到雪的,但是那種冷卻是深入骨髓,有的時候一陣風吹到臉上鼻涕就會掉下來,最難過就是自己還感覺不到。
搓了搓手,我點燃了香蠟之後快速就飛快的點燃了紙錢,這樣子我才能夠烤一下燒紙的火。
不知道咋回事兒,往常這個時候雖然沒人,但是至少還會有那麽一兩聲狗叫,但是今天晚上街道上格外的安靜,連狗叫也聽不見。
又是一陣冷風吹過,我直接就打了個哆嗦,這簡直讓人瘮得慌。
師傅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後是那些髒東西出沒的高峰期,又以陰氣最重的兩點到四點為最盛。
可是這會兒才剛剛過十二點呢,不會就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了吧!
這麽想著,我更害怕了,連忙把手裏麵剩下的紙錢全部丟進火堆裏麵,然後跑進了屋子裏麵,讓我惱火的就是還不能關門,我也不能睡覺。
於是我去到櫃台裏麵打開了燈,昏暗的燈光終於讓我覺得安全了一點。
雖然師傅說過他在門口的門檻下麵設置了兩張符,那些髒東西是進不了房間裏麵的,但是看著外麵被風吹得滿天飄飛的燒過的紙屑,我還是覺得好嚇人。
不過再怎麽害怕,我一直趴在櫃台上,沒過多久還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我也不知道這樣子一直過了多久,後來就被凍醒了,反正我就覺得全身都冷,。跑去裏屋了拿一床棉被準備來把自己捂在裏麵可能要暖和一點,瞥了一眼時間,剛好兩點,合著我才睡了兩個小時。
一邊抱怨師傅為什麽非得由這個規矩,一邊我還是又繼續去了櫃台裏麵坐著。
不知不覺,裹著棉被一隻手撐著下巴我又開始打起瞌睡來。
“老板~買藥。”
“啊!!!”
一個人披著頭發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一下子出現在了我的櫃台前,叫了我一聲。
我瞬間就沒了瞌睡,還直接被嚇的大叫了一聲。凳子往後麵一仰,差點兒沒直接摔下去。
我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人,大概三十歲左右,穿的一身白,手裏麵還撐著一把傘,這裝扮也實在是太怪異了點!
最關鍵的是他兩隻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著我,實在是太嚇人了!
又想起師傅說他在門檻下麵設置了符,才放心下來,心裏麵合計著這人應該是和師傅一樣,是個什麽高人吧。
我記得師傅以前給我說過,一般但凡是高人,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常人理解不了的習慣。
這麽一想我反而不害怕了,倒是有些恭敬起來,問他,不知道先生是要抓什麽藥?
問完之後我就覺得完了,師傅也不再,我上哪兒找人給他抓藥去?師傅叫我辨認中藥,我也就記住了幾種比較好認的。也隻能夠希望他要的藥我都能夠認識吧。
不知道咋回事兒,我怎麽感覺這房間裏麵越來越冷了,難道是我的錯覺?
“八角三錢,茴香三錢。”
他依舊直勾勾的盯著我,我被他盯的毛毛的,全身上下都不自在,心想著這些高人還真是奇怪,我臉上有花兒嗎,非要一直盯著我。
本來他說的這兩種東西都是我知道的,可以很輕鬆的就拿到,喜悅卻被莫名其妙的衝淡了很多。
我起身放下棉被去給他抓藥,放下棉被的那一瞬間一股寒意起來,我直接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太冷了!這是怎麽回事?
這會兒我也不管他是不是什麽高人了,隻想給他抓了藥讓他趕緊走人。
八角茴香,雖然光線不是很明亮,但是這兩種藥材的造型和味道讓我很輕鬆的找到了它們。
他說的時候我沒注意,稱藥材的時候我就蒙了,三錢?這三錢是好多(多少)?我也不再多問,就直接給他一樣稱了三兩,估計著應該是差不多。
“先生,你的藥。”
我把藥放在了遞給了他,他接過藥後我還沒說多少錢他就走了。我連忙追了出去,到門口一看,哪兒還有什麽人影。
我又開始感覺心裏麵毛毛的,也不知道我師傅是怎麽活下來這麽多年的,這個藥鋪也賺不到錢,他在這十裏八鄉的幫助窮人也不收費,就像幫助我們家一樣。
這是什麽?
走回櫃台的時候我才發現櫃台上麵放著一枚大概半個巴掌大小的不知道什麽材質的圓片兒,我不知道這是來幹什麽的,難道是錢?
握在手裏麵掂了掂,還挺沉的,在我的印象裏麵,錢不是都是紙的嗎?還有一些硬幣,但是也沒這麽大這麽沉啊?
好奇之餘我也沒有再多想,將這個奇奇怪怪的東西順手放在了櫃台的抽屜裏麵。
這時候四周的溫度又開始暖和起來,這一晚上終於也沒再出什麽岔子,耗到了四點之後關了門我就回去裏屋睡覺了。
結果第二天天才剛剛亮我就被我師傅扯下了床。
“何方,你沒事兒吧?”
自從跟著師傅混熟了之後我也就開始跟師傅沒大沒小起來,我揉著眼睛說:“沒事啊,師傅怎麽了?”一邊說我一邊又爬回到床上,準備繼續睡會兒。
沒想到我師傅一句話立即把我的瞌睡全部驅散,讓我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店裏麵有髒東西來過,而且還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