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聚散流沙(下)
沒想到老徐給我說他也不曉得,不過他又說待會兒他回去問一下老孫,說不定他會曉得一點。
老孫是喪葬用品一條街的另外一家店的店主,平時就靠幫著別人看風水算命為生,也是一個坑土大款的主,一向和老徐合不來,這也是為啥子老徐寧可自己抱著書鑽研一個月也沒有在這之前去問他的緣故。
我曉得這也是沒得辦法的事情了,要是老徐能夠幫我他是肯定會幫我打,而且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不然這回回去可宣姐姐肯定會問我的。
這個月我基本上天天都晚回去,在後來的幾天可宣姐姐已經再問我了,我當時就裝傻嘿嘿的笑著糊弄了過去,可宣姐姐一臉的懷疑,估計也是出於對我信任,就沒有多問,但是要是天天這樣子我都曉得就說不過去了。
於是我就和老徐打了聲招呼先回去了,剛剛轉一個角張可凡一下子跳出來攔在我麵前。
我被她嚇了一跳,喘了一口氣之後我才對她說:“你幹什麽呢?要嚇死人的知道不?”
她一臉懷疑的看著我,對我說:“你說,這一個月每天下午放學之後你到底幹什麽去了?都要那麽晚回家?”
“你怎麽在這裏?你在偷偷跟蹤我?”要是她今天下午真的一直都在跟著我,那麽他也就曉得了老徐咯?一下子我都在想要啷個跟他解釋了。
一聽我說她跟蹤我他就一臉的不高興,紅撲撲的小臉一下子氣鼓鼓的說:“呸!誰稀罕跟著你,我這是在幫姐姐看一下你到底是在幹什麽,我好回去跟她匯報!而且你一放學走那麽快,我都沒能跟上你,都還沒到陽光家園我就把你跟丟了。”
聽她這麽說我悄悄鬆了一口氣,看來她的身體還真的不行,回來的時候我因為著急是真的,所以,基本上都是一路小跑著回來的。
她現在的體質,要追上我估計還真的有點兒難。
“所以你就一直都在這兒等我?”
張可凡點頭,一臉的認真,說:“對啊,所以你必須要告訴我你這一個月到底幹什麽去了!”
“大姐,你至於嗎?我去幹什麽你犯得著來管我嗎?行了行了,我又不去搶劫,走了,回家了。”
我想就這樣子打個迷糊把她糊弄過去,一邊說我就一邊往前走,誰知道她在我後麵一把抓住我,可勁兒的扯著我對我說:“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和你沒完,不然我就告訴可宣姐姐去。”
她兩句話我都沒當回事兒,和我沒完?好像她從來也沒啥時候跟我完過,而且至於告訴可宣姐姐這一點,到時候要是真的有啥子非要張可凡配合的問題,我當然還是要告訴可宣姐姐的,所以我也不怕她拿可宣姐姐來壓我。
於是我就不管她直接向前走,她就在後麵被我強行托著一路小跑。
然後“滋~”的一聲,我就感覺後背一涼,我就曉得衣服肯定是被張可凡撕爛了。
“哎呀!”
回過頭去,我都還沒有說啥子,她就在我後背後尖叫了一聲,一下子蹲在了地上用雙手捂著臉。
“誒,我說你幹什麽呢?不就是衣服撕爛了嗎?你別哭啊。”要是她真哭了我就沒辦了。
誰知道她捂著臉對我說:“你才哭了,哎呀你別說了,你先回家把衣服換上再說,羞不羞人啊。”
羞人?我回頭看了一眼這不怎麽結實的衣服,在老家的時候天天光著膀子和二狗子他們一起去河裏麵洗澡也是常有的事兒,這有啥子羞人的?
雖然想不明白,但是她叫我先走倒是正好合了我的想法,我這會兒就是不想在這而和她閑扯。
回家之後可宣姐姐直接就問我:“可凡還沒有回來啊?”
我隨口說:“在後麵,馬上就上來了。”
沒想到一下子被可宣姐姐叫住,問我背上的衣服是怎麽回事兒?是不是跟人家打架了?
我一愣,我還真沒有想好啷個說,總不能說是張可凡給我撕爛了的噻,那樣子可宣姐姐肯定又要數落張可凡一頓。
於是我就說是體育課的時候運動不小心撕爛了的。
這時候張可凡滿臉通紅的推門走了進來,我都沒搞懂她的臉啷個一下子紅成了那樣子,但是這會兒這個顯然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站在門口,恰好那裏就看不見站在廚房門口的可宣姐姐。
她一下子有些小聲的說:“我估計可宣姐姐在房間,你快點去把衣服換了。”
我有些尷尬的轉動眼珠子看了一眼可宣姐姐,說了句:“可宣姐姐那我進去換衣服了。”
然後也不給可宣姐姐說話的時間就一溜煙兒的鑽井了房間裏麵,衣服一換上我就在想張可凡會不會把我這一個月以來一直說的我在學校補習的謊言拆穿。
畢竟前麵都是我給張可凡說我回來的遲,就讓她告訴可宣姐姐說我在學校多補習一會兒。
晚飯的時候我不停的看張可凡,她一直埋頭吃東西,也不理我,倒是可宣姐姐在猶豫了半天之後才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小方,學習呢,最重要的就是用心,不能夠老想著玩兒知道嗎?曉雯把你交給我那我就得對你負責,你要好好學習聽話,知道嗎?”
我一臉迷茫,鬼曉得她和可宣姐姐說了啥子!
晚上的時候一邊給她講題,我就一邊問她到底給可宣姐姐說的啥子,她也不理我,我就威脅她說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把你撕爛我衣服的事情告訴全班。
一聽見我說這個她的臉一下子就又紅了,我看著挺好玩兒的,這人的原來還可以紅的這麽快。
她才告訴我,她給可宣姐姐說她在學校裏麵非常照顧我,還監督我學習,臨近考試我不肯學習非要跑出去玩兒,她就死拉我,然後一個不小心就把我的衣服撕爛了。
聽她說完了之後我都不曉得當時我臉上是一個啥子樣子的表情,反正我就感覺一個巨大的屎盆子一下子扣在了我的腦袋上,這是得多大仇才能夠這樣子陷害我?我也終於明白吃飯的時候可宣姐姐說的話是個啥子意思了。
不過我又能啷個嘛?還是隻能捏著鼻子認了,用師傅的話來說就是等她長大了就懂事了。
第二天剛剛吃過早飯我又悄悄摸到老徐家,發現老徐竟然已經關了門和另外一個跟他差不多高的老頭子站在一起。
“你看,你輸了,十塊錢拿來!我可是算過了一掛的,他今天早上出門一定會第一時間來這裏。”
我剛剛走到我就看見那個我不怎麽認識的人再在手問老徐要錢,老徐也是一副苦瓜臉的掏出來了十塊交給他。
一邊遞錢一邊對我說:“你個臭小子來這麽早幹啥子?投胎嘜?”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事情緊急嘛,哎呀老徐我都是要請你吃飯的人了,你還在乎那十塊錢幹啥子嘛。”
“就是就是,你個老神棍一天騙錢,居然還和我計較這十塊錢。”
老徐一聽這句話立馬就炸了,抄起一口帶著親戚的四川話就和旁邊那個人罵了起來,那個人也一點兒不含糊的回應著老徐。
看這陣勢,我差不多就曉得這個人應該就是昨天老徐口中的有點兒真本事的風水先生老孫了。
我也插不上嘴,就等到他們吵完了我們又才去到陽光家園中間那一棟樓,也就是可宣姐姐家哪一棟的頂上去。
一路上,一直到電梯裏麵,這兩個仙人板板的嘴就沒有停下來過,吵得我頭疼。
終於是到了頂上,老孫老徐和老孫都不在吵,我一下子就感覺自己的耳朵一下子清淨了很多。
老孫倒是比老徐專業的多,從自己的背包裏麵拿出來了一個羅盤,一會兒往這邊走,一會兒往那邊兒走,轉悠了半天。
然後才對我和老徐說:“老神棍說的沒錯,這裏的的確確就是一個純粹的人工造出來的‘聚散流沙’風水地勢。”
“有解決的辦法沒得哇?”我一聽老孫說出來了這麽肯定的話,就連忙問老孫。
老孫特自得的看了老徐一眼,說:“當然有辦法,我又不像某些人,是個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