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何家寶的身世
魯班尺又叫做角尺,共分四排,分別是傳統的寸、魯班尺(量家宅、家具之用)、丁蘭尺(量陰宅、祖先牌位之用)、厘米四種標尺。
第一排上麵刻著八個字,分別是財、病、離、義、官、劫、害、本,每一個字又對應了不同的意思,要是用字來描述,可能就有點兒太麻煩了,這裏給大家提一下就好,以後要是有機會就慢慢給大家介紹。
前麵說過,魯班尺是每一個木匠都有的東西,當然了因為這是傳統,所以現在城裏麵的那些木匠有沒有我就不曉得了。
趙瘸子說過這把魯班尺是他改造過的,我拿著鼓搗了半天才發現裏麵有一個暗格,我從裏麵扯出來了一張估計得有一尺長的紙,紙的另外一端是連接在魯班尺裏麵的,我隻要鬆手紙就又會從新縮回魯班尺裏麵去。
別說,這個趙瘸子弄得這個玩意兒還真的挺有意思的。
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許多的字,我才明白到,趙瘸子之所以不願意教我啥子東西,那就是因為他想教的東西應該是都記錄在這張不算很大的紙上了。
我看上麵寫了一部分我不啷個看得懂的東西,啥子“雙木懸梁”,“柱空人散”,“梁上有人”,“招財進寶”等等一大串術語,詳細的記載了施展和破解之法。
看得我頭皮一陣發麻,這上麵既有好的,也有壞的,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感覺壞的要居多一些。
這會兒我也隻是匆匆忙忙的瀏覽一遍,準備找個啥子時間在慢慢地去嚐試性的研究一下,畢竟我的主職還是一名正正經經的陰陽先生,要我一下子又跑去一門心思的鑽研木工,我自己都曉得這是沒辦法辦到的。
就像趙瘸子說的,要是我真的沒得啥子學習木工的天賦,我還是打算找一個在這方麵有特別能力的人將魯班尺交給他,畢竟我也不能把這麽好的東西給埋沒了不是!
中午的時候我爸回來了一趟,說村長家做了飯,讓給趙瘸子幫忙的鄉鄰去他家吃飯,問我要去不?我想了一下,就點頭說要得。
回來之後雖然我爸以為我村子裏麵都走遍了,但是我自己才曉得,除了偶爾碰到的,我基本上都沒跟村裏麵的鄉鄰打過招呼,看看也沒得啥子。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麵對長輩的“嚴刑逼問”我還是沒能招架下來,飯吃到一般的時候我就落荒而逃了,為啥子所有人都關心同一個問題:我又沒有對象?
按照農村的規矩,死了人之後是要守夜的,但是這個趙瘸子的兒子何家寶……等等!
何家寶!!!
我一下就蒙了,趙瘸子不是姓趙嗎?為啥子他的兒子姓何哦?我這一下子才反應過來,這是情況?
當然了,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我也是解決不了的,但是聽說何家寶好像著急的不行,匆匆忙忙的就請來了外麵的殯儀車把趙瘸子接走了。
看樣子應該是要火化,村裏麵的一些長輩都勸他說人死了就要入土為安,莫要再讓人去受那個火燒的痛苦咯。
何寶毫不在意,說:“現在國家的號召就是要火葬,我這也是在響應國家的號召了。”
我不曉得他這是真心的,還是一種托辭,反正趙瘸子就是被他接走了,甚至連夜都沒有過。走之前據說何家寶把趙瘸子那本來就不算大的家翻了個底朝天,好像是在找啥子東西,但是人家問他他也不說。
我就在想是不是魯班尺?如果真的是,那麽趙瘸子為啥子又要把它給我而不是留給自己的兒子呢?我有點兒想不通,也就懶得想。
趙瘸子自己給自己準備的棺材也被他的兒子丟在了他的房子裏麵,隻是拉了一句身體走,趙瘸子的房屋也再也沒有人去過。
我記得趙瘸子的房間裏麵好像還留著幾口棺材來著,也沒有賣出去,隻不過以後何家村可能就會少了一個木匠,就這樣子了。
晚上的時候我問我爸,為啥子趙瘸子姓趙,但是他的兒子卻姓何?
我爸才告訴我,其實趙瘸子和蓮花村我師父一樣,原本不是何家村的人,也是早年間來到村子裏麵的,孤身一人無兒無女,後來他又莫名其妙的不曉得從啥子地方抱過來了一個咪娃兒(小孩子),說是自己撿的,以後就是自己的兒子了。
趙瘸子當時說何家村收留了他,就要給這個嬰兒取名字姓何,於是何家寶的名字才這麽來了。
要說當時趙瘸子還真是不容易,也不曉得是哪裏來的錢,就把何家寶送到了城裏麵去上學,沒想到這和家寶還真挺爭氣,隨時都在往家裏麵拿回一張獎狀,但是後來何家寶長大了,回家的次數也慢慢地少了,以至於到最後,回都不回來了。
我曉得了,感情這何家寶就是一人渣。
人一長大了感覺想的事兒就特別多,還特容易感慨人生,比如趙瘸子死的這件事兒給我的觸動就挺大的。下午的時候我就又出去遛彎兒,一遍遛彎兒一遍跟韓書蝶打電話。
那家夥給我甜蜜的遭都遭不住,我說我也不曉得,回去了就給她打電話。
剛剛掛了電話一腳踏進門張可凡的腦袋一下冒在了我的眼睛麵前,一下就給我黑慘咯!(嚇慘了)。
“你啷個……你怎麽又來了?”話說到一半,我還是改了我的四川話,跟她用普通話交流。
她一臉狐疑的看著我,問我:“你!剛剛跟誰打電話呢?”
“你嫂子……”三個字都到了嘴邊硬生生讓我給吞了回去,說:“一個同學,問我高考成績出來沒有。”
我自己都不曉得為啥子要對張可凡撒謊,但是我就是撒了。而且自己都是莫名其妙的,為啥子自己耍朋友對著張可凡就有點兒心虛哇?
“手機拿來!”說著她也不管我答應不答應,就一把從我的兜裏麵搶過去了手機。
“韓書蝶……喲,聽名字還是個美女哦。”張可凡用一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著我,整的我更心虛了,還好我臉皮一向比較厚,他也沒注意到啥子異常來。
而且因為和韓書蝶耍朋友可能是太突然了,我甚至都還沒有來及把她的備注改成“老婆”或者是“媳婦”之內的。
“同學除了男的當然隻剩下女的咯,難不成你想指望著有第三性征出現啊!”一邊說,我又一邊把手機搶了回來。
“哎不是,我不是讓你就待在蓮花村師傅那邊兒的嗎?你怎麽還一個人跑到這兒來了。這邊兒又沒得啥子好玩兒的好看的,除了泥巴就是泥巴,都搞不懂你跑過來幹什麽,而且你是怎麽跑過來?”我確實挺好奇的,她是;啷個曉得路的?
她挺不屑的白了我一眼,對我說:“你傻啊,蓮花村到這裏隻有一條路好嗎?而且到了這裏我難道不知道問啊,反正村子又不大,而且你一個從城裏麵回來的人明顯是太惹眼了好不?”
我居然被張可凡說的啞口無言。
我爸就在家裏,顯然她是見過我爸了,都不曉得我爸和她有啥子共同語言可以聊。
她是下午來的,雖然還是熱,但是太陽至少是斜射的,到了這邊已經是晚上了,還好家裏麵雖然破破爛爛,但是至少房間是夠的,我爸晚上又去給張可凡鋪了一間床。
第二天張可凡就後悔了,熱得不行,雖然有風扇吹,但是吹得風都是熱的,我看她一副遭都遭不住的樣子,小臉憋得通紅,又不好意思說我就想笑。
她應該是看見了,揮著拳頭就要揍我。
我就悄悄給我爸說要不然我還是先送她去我師父那邊兒好了,這邊她一個城裏頭來的女娃兒遭不住。我爸也苦笑著點頭,說:“條件不好,讓人家遭罪咯。”
走之前我去把趙瘸子的家徹徹底底的打掃了一遍,無論如何,他也算是我半個師傅了,我這樣子做,也算的上是盡一點孝心。
張可凡非要跟我一起,我告訴她裏麵剛剛死過人,嚇得她小臉煞白,死死地抓著我衣服不撒手。
走的時候我爸又拿了不少的東西,讓我拿上,帶去城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