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一年
五月底六月初,這是啥子時候,沒錯,就是兒童節要放假了!你妹的雖然和我沒得啥子關係,但是一聽到放假的字眼我就高興啊。
今年的時間,莫名其妙的,虱子成為了學生會的副主席,是的,就是歐陽思遠!他的解釋是以後十有八九是會接手老爸的公司,學生會的這些勾心鬥角都是些小意思,我就當是先來練練手了,信不信兩個月之內全部收拾的恭幹幹淨淨的?
然後他在三月底強行被妃子和新會長拉到了副主席的位置上,當然,最重要的,就是據說新的掌管學生會的老師收了虱子這個土豪的紅包,至於紅包有多厚就不曉得了。
虱子也算是靠錢上位,之後到四月底的時候出了學術報告廳事故,讓虱子的換血計劃聽了一周,然後一直到現在。
妃子在寢室裏麵對虱子佩服那叫一個五體投地啊,說的是從部長幹事到學生會普通成員,剔除一部分,剩下的基本上是換血了百分之八十,完全可以說是煥然一新的學生會。
妃子說最開始還是會長主導,他和虱子從旁配合,後來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虱子主導,會長和妃子配合。
那個會長也是真的是個人才,不止一次的想要禪讓,讓虱子來做會長,虱子拒絕了,這一點在新的學生會裏麵一度傳為了一段佳話。
讓虱子的逼格提升到了極點的是,等到新學生會基本穩定之後他又辭去了副主席的位置,在辭退理由那一欄,虱子寫的是:我當時來的目的就是重新把學生會洗一洗牌,現在洗牌完畢,我當然也就該走了,不管你們同意不同意,我反正不會在管事兒了。
把那個老師都看的一愣一愣的,顯然不簽都是不行的。
妃子在寢室裏麵說的激動,我和耗子聽的更加激動,從未想過虱子竟然還有這般的官場手段!
等等?官場手段?他爹不是開公司的麽?那應該是商人才對啊,這是什麽情況,然後他才說他媽是公務員,處級幹部。
你妹的,不但是富二代,還是個官二代啊!
寢室裏麵妃子和虱子在學生會混的風生水起,耗子學著華曉筠的樣子,在校外盤了一家店麵賣小吃,憑借自從戒網之後鍛煉出來的口才優勢,籠絡了一大幫的漂亮學姐,生意也是紅紅火火。
這樣說起來,電商四大才子,好像也就剩下我還在混吃等死了。
哦不對,應該不能說等死,九尾狐即將要進入地府尋找必死之魂,我當然不可能就放著他下去,也就是說,其實我離死不遠了!
回到學校之後我把九尾狐的事情給王青鬆和趙江說了,他倆也是第一時間擰上了眉頭。
我已經過過一次陰,這件事情我前麵也已經給他們說過,我說:“這還有什麽猶豫的?當然是我下去啊。”
趙江說這樣子會非常危險的,因為你隻要開始過陰,身體就不能夠在移動,而這期間一旦有什麽差錯王青鬆要離開的,我們就完全失去了所有的保護盾了,現在能打的就是你倆還有上回你說的那個煞,但問題是我和王青鬆也把那個煞請不動啊。
趙江這樣子一說,我倒是覺得這是一個問題,要是我回來之後發現我的自己的肉身在裝棺材板子裏麵埋在土裏,這不就是玩兒大發了!
王青鬆這回卻搖頭,說,我倒是覺得可以試一試。
趙江問他怎麽弄?
王青鬆給出來答案簡單粗暴而且無解:我和他花上半個月時間在某一個不會受到外界幹擾的地方布上它十幾二十道陣法,這就是最安全的,就算是五子同心魔來了,一時半會兒也進不來。
我和趙江對視了一眼:好主意!
接下來就是等胡三太爺的確切時間了,隻要那邊兒時間一出來,我這邊也就立即跟著動。
現在距離暑假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回的考試我肯定是不可能安安生生的考了,心一橫,算了,去他妹的,掛就掛,不管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去給劉哥請了個假,當時劉哥問我要請幾天?
我非常利索的說估計這一學期是不得來了,當時辦公室裏麵其餘的輔導員齊刷刷抬起頭來看著我,那陣勢就像是以前軍訓的時候老師叫“向右看齊”一樣。
反正劉哥那肯定是沒有同意的,說是要讓家長打電話說明情況,其實我也就是去告訴他一聲,他同意不同意也都無所謂了。
至於地點,王青鬆當時在說的時候其實我就已經想好了,就是老徐的紙紮店。
六月一號,全天下的小朋友都在耍的節日,卻廢了半天的口水編造出來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讓老徐把他的紙紮店借給我,並且說服了他,讓他去老孫的店裏麵擠一擠。
當我把“主人外出,歇業修整”的牌子掛在了老徐紙紮店的門上的時候,老徐直呼心痛,大致意思是可能又要錯過很多的生意了之類的。
於是接下來的大概半個月時間,我和王青鬆就摳破了腦門,把自己的會的陣法全部圍著不大的房間不了下去。
很幸運,這一回我成功了,四象八卦陣!
然而師傅卻看不見了,短暫的失落之後我又恢複了恢複了過來,師傅我是一定會找的!
盡管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韓書蝶都沒有再聯係我,但是走之前我是肯定要再找一次她的。
20號的時候,胡三太爺再一次傳來準確消息,農曆七月十三晚上醜時,清明時節,百鬼夜行,鬼門關大開,九尾狐將會直接使用真身前往陰間。
當然,劉哥也傳來消息,你丫的再不出現就死定了!
我扯著嗓子隔著電話說:“你丫的少嚇我!我明明是請了代考的,而且和哥本尊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那種,想騙我,我走的鹽比你吃的路都還多!哎,劉哥,我是真的有事兒,你就別難為我了.……”
“你TMD……”劉哥好像一下子被我搞的語塞了,頓了一下才對我大吼道:“這學期的獎學金你丫的不要是不是?”
……
王青鬆和趙江同時給我豎了一個大拇指:你牛逼,錢都不要!
要我拿錢我當然擠出時間都去啊,但是要是我真的去了,那肯定就走不掉了,算了,還是讓那些錢暫時放在劉哥那裏吧。
農曆七月十三……臥槽那不是八月份去了嗎?我這請假請的,我自己都無語了。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些考的早的學生已經拉著箱子回家了,我也隻好不了了之。
放了暑假張可凡挺高興的對我說她找到了一份暑假工,給人家高三學生補課的,而且同時接了兩份單子,一份是七月份的,一份是八月份的。
我笑了笑,跟她閑聊半天,好像是那邊兒還挺著急的,在家裏麵休息了沒兩天就開始了他的正式補課時間,家裏麵可宣姐姐也過去了和小兵哥一起住,不時的會回來。
不過也正好,我一個人比較方便,張可凡每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我就有點兒難受了,不知道為啥子,我現在就有點兒害怕跟她單獨待在一起。
當初的事情過了之後我倆誰也沒有提過,但是我心裏麵就始終不得勁兒,總感覺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自己也曉得是心理作用,但是克服不了啊。
王青鬆和趙江給我他倆也要消失一段時間,大概半個月,我問他倆幹什麽去。
他倆就把那五顆珠子在我麵前晃了晃,對我說:“這些東西現在隻能算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珠子而已,還算不得五行一體,他們要去把他弄成真正的五行一體。”
於是我就感覺我成了一個人,終於,一直到韓書蝶給我打電話,說她回來了。
我對她在幹什麽一點兒都不好奇,約定了見麵的地點之後我直接就殺了過去,畢竟是關係到師傅的事情,一旦有了消息,我哪裏還等的了啊。
和韓書蝶約定的地點是在春熙路,除了地鐵口之後我一眼就看到了在不遠處很是引人矚目的她。
穿的是一身長裙子,手裏麵還撐著一把傘,看她的身體似乎非常單薄,讓人看一眼就想輕輕摟在懷裏保護住的衝動。
我走過去之後站在她對麵,我臉上帶著笑容,她的臉上也帶著笑容,但是我倆卻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似乎很久沒有見麵了,真的很久沒有見麵了,以至於我站在她對麵卻忘記了我以前是怎麽跟她聊天的。
“這裏怪熱的,咱們換個地方說話。”糾結了好一會兒,我才對她說道。
“我沒有吃飯呢,去吃點飯吧。”她對我說。
我當然沒有拒絕,於是他帶路,我倆走進了一家中餐館,她要了一個包間,裏麵空調開著,也不會很熱。
她問我:“熟悉嗎?”
我一愣,沒搞懂她問的是啥。
她隨即又笑了起來,拿起菜單隨意勾畫了兩個菜之後把菜單遞給我,我示意不用了,隨便點就行了。
叫過服務員接菜單的時間她對我說:“看來你是忘記了,這裏,就是當初你答應我做你女朋友的那一家餐館啊。”
我一愣,一下子才明白過來,為什麽她會約我來春熙路,去年也是在春熙路陪她玩兒了一天,晚上的時候在這裏吃的飯,然後她第二次給我告白,才結束了我十多年單身狗的生涯。
我苦笑了一下,說:“過都過去了,還提這些做什麽。”
她也苦笑了一下,說:“是啊,過都過去了,我還提他做什麽?”
然後她就對我說,說說你吧,怎麽樣?你這麽優秀的男生,而且還全校聞名,追你的女孩子應該很多吧。
我搖頭,說一些事情我隻想經曆一回,第二回我可能就真的承受不住了,所以呢,我也還單著呢,暫時也還沒有找女朋友的打算。
一邊說,我一邊給她倒了一杯茶水,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書上說的喝水能夠緩解緊張的氣氛。
似乎也並沒有談論啥子有營養的東西,但是也不知道為啥子,我莫名其妙的就緊張起來了。
就在我把茶壺放回桌子上的時候她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身體本能的就震動了一下,然後看著她。
她對我說:“何方,要是我告訴你,當初和你分手是迫不得已的呢?你會不會想要原諒我?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從新再來一次?”
我慢慢用力抽回了我的手,對她說:“我們都不是孩子了,一些東西可以重來,一些東西一旦錯過了就再也不可能回去的道理,也不可能不懂,我還是那句話,已經過去了,不管對與錯,再去評判它都沒有了意義。”
她埋著頭,兩隻手把茶杯子捧得死死地,肩膀輕微的抖動,似乎是在哭。
我原本以為我會非常激動地站起來對她說“你知不知道當初你轉身那一刻留給我的背影是有多麽刺眼?你知不知道一個人一刻不停的抽煙抽要喉嚨痛的時候的痛苦?”等等話。
但是我發現我這會兒除了想要給自己點一根煙之外,心裏麵竟然沒有一點兒的波動。
是我太絕情了嗎?
點燃了煙之後我吐了一口煙子,她抬起頭來看著我,對我說:“你當初是不抽煙的。”
我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對她說:“人都是會變的,我也是人。”
“所以你也會變,對嗎?”她問我。
“可是你知不知道當初我要是不和你分手你就會.……”
“行了!”我真的不想聽她一直在這裏說個沒完,就大聲對她說:“過去的事情為什麽非要一直拿出來說啊,除了讓彼此都傷心之外還有什麽別的效果嗎?”
她似乎一下子也愣住了,然後才顫抖的說,你以前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的,你記不記得,當初你天都沒有亮的時候跑到我的家裏麵來,那時候我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麽,但是我卻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那時候我心裏麵暗暗下決心,我以後一定要嫁給你。
我不是鐵石心腸,她這樣子一邊哭一說,我也在發不出啥子脾氣來。
隻能等她平複下來之後再說其他的。
這時候陸陸續續,菜也上來了,但是我們卻誰都沒有動。
她說擦了擦眼淚,一邊哽咽一邊對我說:“何方,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但是不要騙我,可以嗎?我求求你!”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麵也開始泛起苦水來,記得當初好像是何家寶公司的死人事件,她也對我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她說了兩次,第一次我似乎是撒了一個謊,第二次我記得我沉默了。
或許是心裏麵的愧疚,這次我點了點頭,心裏麵也決定,不管她問啥子我都回答她。
然而她的問題確實我所沒有預料到的:
“何方,你是不是陰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