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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最后的黃巾(五)

  第八章最后的黃巾(五)


  呵呵,這不過是一個笑話,但是對這個時代的人而言,它卻并非如此。尤其是在深夜子時,這代表著一種不祥的預兆。


  比如韓襲!


  不知怎么,自依附自己的大將陳丘領軍出發以后,韓襲時常感覺心神不寧,尤其是在建安五年一月十六日子時,他的左眼猛跳不止”


  兇!大兇!


  “將、將軍?”相信在韓襲身旁的心腹護衛也看到了自家將軍的異樣。


  “無事!”坐在帳中的韓襲哼了一哼,緩緩伸出右手撫了撫自己狂跳著的左眼,面露狐疑之色。


  “眼下”,什么時辰?”


  “子時了,將軍!”心腹護衛如是說道。


  “子時一面摸著不停跳動著的左眼,韓襲猛然感覺心中一陣悸動,同時,背后不知毒么,隱隱有些發涼。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韓襲如是的問自己之時,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便有一員稗將撩帳而入,目光冷淡說道,“將軍,大帥招將軍過帳!”


  “大,大帥招我?”韓襲一時之時還沒反應過來,然而待他抬頭望向那名稗將眼神時,他卻感覺有些異樣。唔,“那眼神中,仿佛有一種玄意掩蓋的殺意。


  是的,是殺意!


  韓襲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方才飲酒導致的余醉頓時煙消云朽,有的,只有濃濃的寒意”,

  難不成張白騎終于要下手了?


  “哦,知道了”面不改色的應了一聲。韓襲緩緩起身,細細一想。含笑說道,“這個,如此深夜,大帥招我何事?”


  只見那名稗將膘了眼韓襲,面無表情說道,“末將不知,末將只是奉命而來!既然是大帥招將軍前去,想必有要事!”


  “哦,這樣啊”韓襲點點頭,望了眼那稗將身后兩名低著腦袋的士卒,又望了一眼自己身旁恍不知情的心腹護衛,哈哈笑道,“說得也是,既然是大帥相招”唔”說著,他轉過身,目視自己心腹護衛說道。“李敢,替本將軍更衣!”


  “將,”望著轉過頭來的韓襲眼神的精光,那名護衛會意過來,低頭說道,“是,將軍!”


  “韓將軍!”立在帳口的那名稗將淡淡說道,“大帥叫末將立即請將軍過去,有要事商議!”


  “額,”只見韓襲面上露出幾許猶豫,望了望自己身上的便衣,為難說道,“這拜見大帥,這幅裝束,恐怕”說著,徑直走向帳角掛著的鎧甲,口豐說道,“若是大帥見我衣甲不全,怪罪下來,莫不是你替我擔當?”話雖如此說,但是他伸出的手,卻是徑直抓向了自己的佩劍,,


  見韓襲如此,那名稗將眉頭直皺,上前幾步伸手說道,“將軍,事情緊急,還請”然而話還未說完,就見眼前一道寒光閃過。


  “李敢,還愣著做件么,動手!”


  “是,將軍!”心腹護衛李敢一聲應下,猛然抽出腰間佩劍,朝著帳口那兩名士卒砍去。


  有心算無心之下,一名稗將、兩名士卒,就這樣慘死在弗襲與其護衛手中。


  “將軍,將軍!”守在帳外的心腹自然也聽見了帳內的動靜。紛紛跑了進來,卻望見韓襲一身污血站在一具尸首之前,正面露猙獰之色,狠狠念叨著三個字。


  “張白騎!”


  “將”將軍?”奔入帳內的眾人愣神望著帳內三具尸首。


  只見韓襲手握寶劍”一臉慍怒之色在帳內來回踱步,口中怒聲罵道。“老子好歹也為他出神入死,他竟然,”正說著,他一回頭,卻見自己麾下心腹附近張那正一臉愕然立在帳口。頓時皺眉問道。“張邸,你怎么過來了?”


  “額”正愕然望著地上尸首的張邸回過神來小心避開那三具尸首,走到韓襲身旁,納悶說道,“王當將軍傳下命來,叫全軍備戰,準備迎合那馬超,強襲汜水關,”說著,他指了指地上那些尸首,小心問道,“這”,將軍。這是

  “當哪!”


  只見失手丟了手中佩劍的韓襲張張嘴。忽而抬手說道,“你,你方才說什么?”


  “這,王當將軍傳下命來。額,也并非是,恩,他只是下令叫點軍,并不曾說明究竟,只是末將有些納悶,偷偷詢問王當將軍身旁親衛。這才得悉是要強襲汜水關,”


  “你是說強襲汜水關?”滿臉狐疑的韓襲如是問道。


  “是……是的!”


  糟了!


  心中閃過一絲懊悔,韓襲低頭望了望腳下的尸首,因為他回想起張白騎的話,”


  “”江哲此人,精通奇門遁甲,能未卜先知,你等所思、你等所想。恐被其算到,此次作戰,不同以往,不到臨戰,我卻是不會將真正策略告知你等

  糟了!這下子,,


  有些懊惱自己的疑神疑鬼,韓襲倍感疲倦地坐了下來,雙手捂著額頭。而他麾下副將張邸此時也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指著在帳內圍觀的眾黃巾將士喝道,“看什么看,都出去,管住你們口舌,好生守在帳外,任何人不得放入!是任何人!”


  “是,將軍!”一干士卒連聲應著退出帳外。望著地上的尸首搖了搖頭,張邸走近韓襲,蹲下身低聲說道,“將軍,這事恐怕瞞不了多久”將軍打算怎么做?”


  韓襲聞言緩緩抬起頭來,眼神中兇光一閃而逝,咬牙說道,“事已至此,別無他法,一不做二不休”說著,他抬手做了一個下切的手勢。


  “嘶!”副將張那自然明白韓襲的意思,倒抽一口冷氣,咽了咽唾沫說道,“這,將軍不會是,”


  “對!”狠狠一拍副將肩膀,韓襲緩緩起身,一字一頓說道,“張白騎久欲殺我。不是今日,便是明日,與其戰戰兢兢等他發難,不如我等先下手為強!”說著,話語一頓,低聲問道,“營中將士準備如何?”


  “這”張邸猶豫一下,低聲回道,“中軍是王當將軍所屬,我軍將士被布置在前軍

  “無妨”韓襲起身走向帳角,一面穿著鎧甲一面說道,“中軍之中我也暗中插置了心腹,至于前軍,更是我們的人,左右兩軍也多有依附本將軍者,張白騎已將李大目、劉石、廖化等人調出,營內只有一個王當


  “這,”


  “事已至此,你還猶豫什么,我要是死了你也逃不了!你以為本將軍死了,張白騎會放過你?!”


  “過…是!將軍盡管吩咐,末將

  “嘿嘿,這還差不多!”嘿嘿一笑,韓襲一把抓住張邸肩膀。低聲說道,“先且引開中軍,我等如此如此

  “咕,末將,,末將明白了!”


  與此同時,在營中巡視了一番的王當正轉道回張白騎帳內復余…


  “大帥!”


  “唔”淡淡應了聲,躺在榻上的張白騎緩緩睜開雙眼,掙扎著坐起問道,“將士們準備得如何?”


  “這,”王當猶豫一下,為難說道,“恐怕需一個時辰”


  “一咋。時辰?”張白騎聞言皺皺眉,沉聲說道,“太久了!給我在一刻之內備妥!”


  “一發?”王當愕然地張張嘴,極為為難地說道,“大帥,這,將士們此前毫不知情,要叫他們在一刻之內備妥,這恐怕有些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張白騎冷笑一聲,繼而嗟嘆說道,“并非我為難你等,我軍此去汜水關,途中需耗費一、兩個時辰,這一兩個時辰,期間若是被江哲算到,我等便前功盡棄!唉,能早一刻便是一刻,此次若是不能打下汜水關,恐怕我白波黃巾終生不能踏足充、豫了”


  “大帥”望著年僅雙十余五的張白騎滿頭白發、面色蒼老,眼神渾濁仿佛遲暮老者,王當沒來由的感覺心中一酸,張口正欲說話,卻聽帳外傳來一陣大喊。


  “走水了!走水了!”


  啊!曹兵襲營了!曹兵…”


  “曹兵攻入中軍了!”


  直聽得榻上的張白騎面色大驚,厲聲喝道,“王當,怎么回事?”話音網落,便是一連串的咳嗽。


  “這,這,末將不知啊!”王當顯然是不知情,籌措一下,忽然急聲喊道,“大帥,末將前去探探情況!”說著,他便欲轉身。


  然而,還不待他走近帳外,便聽榻上的張白騎低聲喝道,“站住!”


  “大帥?”王當愕然轉身,卻望見榻上的張白騎眼神閃過一道兇光,掙扎起身,眼神復雜地望著王當說道,“不必去了!”


  “大帥?”


  “替我將佩劍取來!”


  “大帥?”


  “去!”


  “是!”


  走到帳角,王當取過張白騎的佩劍,轉身上前幾步,遞給張白騎,卻見張白騎柱著寶劍坐在榻邊,又是搖頭、又是自嘲說道,“王當,你知道什么叫氣運么?”


  “這”聽著外面喊殺震天,王當心急如焚,連連搖頭說道,“末將粗鄙之人,如何知曉何為氣運將軍,叫末將出帳看看吧!”


  無視面色大急的王當,張白騎一手柱著寶劍,一手撫摸著劍鞘,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語道,“這氣運啊,你看不見,摸不著,看似飄渺又無跡可尋,然而有時,又能叫你抓著一星半點,這可是個好東西

  “大帥,叫末將出帳探探吧!”


  “自我師大賢良師病故以來,我黃巾實則氣運已盡難道天下合該被暴漢所得?天下百姓合該受苛刻重稅?我張白騎自可對天起誓,不曾對那權個有半點染指之心,可為何,為何上天卻不能助我一臂之力。反而橫加干涉?”


  “大帥”聽著帳外越加紛亂,王當心中急不可耐,跪下梗咽說道,“大帥,叫末將出帳探探吧!”


  “探?”張白騎自嘲一笑,搖頭說道,“何必探?汜水關距此三十里。途中又有馬超、廖化等人設營駐守,他江哲區區萬余兵馬,竟能神不知鬼不真闖到此地?江哲精通奇門遁甲,然我亦是不差,他竟能瞞過我?”


  “什么?”張白騎一番話直聽得王當面色大變,待他細細一想,面色頓變,怒聲罵道,“莫不是該死!待末將即刻便去殺了此人!”說著,他起身拔劍欲出。


  “站住!”身后傳來了張白騎的聲音,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疲倦與無力。


  “殺了他又能如何?”坐在榻上的張白騎搖搖頭。淡淡說道,“要攻下有江哲把守的汜水關,并非區區兩、三萬兵馬便能辦到,要取下充、豫兩州,更是如此。我能在此地損一人,便少一個奪取充、豫兩州的可能,就算僥幸能打下來,也難以擋住曹阿瞞眾多兵馬


  氣運,這上天向著曹阿瞞!


  呵!可氣!當真可急!”


  “大帥”幾步走到榻邊,王當厲聲說道,“不管大帥怎么說,末將今日定要斬了那小人!”說著,手握寶劍沖出帳外。


  “王當!站住!王當!”張白騎喊了兩聲,卻仍止不住麾下愛將,猛然站起,卻感眼前一黑。


  張張嘴,張白騎仿佛覺察到了什么,黯然坐回榻上,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情景……


  “這天下如何歸屬如何,我張白騎不知,你江哲亦是不知!,

  “不!我知”


  “你知?。


  “是的,天下終將三分,但是,沒有你張白騎”


  “可氣啊!”自嘲一笑,張白騎搖搖頭,喃喃自語說道,“竟被他說中了……師尊


  “白騎啊,為師要前往矩鹿,且暫時將你安置在陳留,可好?。


  “不”


  “你這孩子!為師要去做大事,你跟著做什么?。


  “我愿助師尊一臂之力!,


  “哈?好笑!你助我?你知道為師要做什么大事么?。


  “知道,推翻暴漢”


  “小點聲,不想活了?。


  “若是無師尊,我早已死了,再死一次,又能如何?。


  “你這孩子,口氣倒是大得很,你能做什么?。


  “只要師尊傳授我,我便能助師尊推翻暴漢”


  “小點聲!在外邊這話可不能亂說這事是我們大人的事,你還別參合!好了,別這么看著我你看這樣如何,為師傳授你奇術,你且乖乖留在陳留,”


  “不”


  “你這孩子”


  “百姓多疾苦啊”


  “師尊打算何時動手?。


  “早呢,別看大漢昏暗如斯,不過卻是經時四百載,要推翻它。豈是這么容易的?或許為師終此一生,也無法辦到”。


  “師尊辦不到,還有我”


  “哈哈哈,好好好”


  “賊老天,既然你言暴漢氣運未滅,我張角便斷了他暴漢氣運”


  “師尊”


  “唉!”回想著以往一幕幕,張白騎長長嘆了口氣,似笑非笑自嘲說道,“好不容易抓到的機會,僅此一次的機會,可惜了!”剛……口陽…8。0…漁書凹不樣的體蛤!時。握劍含怒出帳的至當正古在中營四下觀望,猛一名奔跑中的黃巾士卒,厲聲喝道,“韓襲在哪?”


  “韓將軍?”那名士卒愣了愣,遲疑說道,“弗將軍帶軍前往前營阻擋曹兵了!”


  “有他娘的曹兵!”王當怒聲大吼一聲,不顧那名驚愕立在原地的士卒,大聲呼道,“趙奇!孫邦!你等身在何處?給我過來!”


  或有知情的黃巾士卒插嘴說道,“王將軍,趙、孫兩位將軍隨韓將軍前往前營阻擋曹兵了!”


  “什么?”王當瞪大了眼睛。


  而與此同時,王當口中的趙奇、孫邦二人正領軍站在前營,望著四下。見竟是自己營中將士,遂納悶問道,“韓將軍,張將軍,這這曹兵呢?”


  “曹兵啊”韓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張茂,指著遠處一漆黑處說道。“你看!”


  “唔?”趙奇、孫邦順著韓襲所指一望,卻不曾見到有何異常,一面回頭,一面疑惑說道,“韓將軍,那里好似”然而話還未說話,便望見眼前一道刀光閃過。


  “哧,”鮮血直濺,兩個頭顱沖天而起。


  “將將軍?”附近趙、孫二人麾下黃巾將士驚愕地望著韓襲,卻見他手握寶劍,厲聲喊道,“給我殺”。


  趙、孫二人麾下兵馬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埋伏在前軍的韓襲部下一通亂殺,潰不成軍。


  同為白波黃巾,趙、孫二人麾下白波黃巾又如何會想到自己的同澤會向自己揮刀?一時間喊殺聲、怒罵聲、苦求聲充斥前營,數里可聞。


  “將軍!”一刀薦眼前之人砍殺在地,一臉污血的張邸疾步走近韓襲,低聲問道,“將軍,現在怎么辦?。


  “還用問么?”韓襲舔了舔長刀上的血跡,一臉瘋狂說道,“一不做二不休!”


  “話中的寒意叫張邸直咽唾沫,正欲說話,卻聽遠處傳來一聲怒吼。


  “韓襲,你個狗娘養的”。


  韓襲皺皺眉,一回頭,見是王當領軍千余中軍前來,面色大變,然而待他望見王當身后一人時,卻是面上憂慮盡去,冷笑說道,“王將軍,這么晚了,莫不是找末將飲酒啊?”


  “飲你娘的酒!”憤怒非常的王當迎頭便是一記重劈,韓襲急忙閃過。身旁張邸忽然瞥見遠處營中隱隱有兵馬前來,恐是左右兩營將士,急忙大聲呼道,“王當意圖叛亂,弟兄們。殺啊!”


  “喝!”麾下千余士卒一聲大喝。


  “你血口噴人!弟兄們,給我殺此小人!”王當勃然大怒,揮刀砍向張邸,兩人殺成一團。


  “這”隨著聲響而來的左右兩營黃巾將士自是為殺曹兵而來,然而到了此地,卻見王當與韓襲兩人殺成一團,心下大愕。


  “李將軍,這怎么辦?,小不明就里的左營留守將領王暉問趕來的左營留守將領李店道。


  “這,”然而王暉不知的是,李店早已依附韓襲,眼下見韓襲與王當兩軍殺成一團,他隱隱猜到了一些事,一些韓襲前幾日便對他們說過的事。


  “先看看吧


  “先看著?。王暉得然轉過頭來。


  “額”李店這才回過神來。訕笑說道,“我的意思是,先分開王、韓襲兩位將軍,且聽大帥定奪!”


  “理當如此!”王暉點點頭,拔劍上前,眼角卻瞥見身后刀光閃過。心下一驚,急忙側身,然而就算如此,肩膀上仍被砍了一劍。


  “李店,你做什么!”望著手握寶劍、目光冷寒的李店,王暉捂著右臂怒聲吼道。


  “抱歉了!”只見李店眼神閃過一絲歉意,終究揮出了手中的寶劍,口中喊道,“王暉意圖叛亂,弟兄們,殺!”


  “你!”王暉心下大怒,一咬牙,怒聲吼道,“給我殺了這些該死的!娘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自是不明白,他麾下左營黃巾將士也不明白,即便是李店麾下右營黃巾將士也同樣不明白,但是,因為是將軍的命令,他們唯有照辦!

  眼下,已不是中軍與前軍的沖突了,已經波及了整個白波黃巾軍營”


  “韓襲,你個狗娘養的,給我出來,今日我定要殺你祭旗!”憤怒中的王當,已經不管一切了,他眼中,只有韓襲!

  “將軍”忽然有一人一把拉住王當,大聲喊道,“此等小人,何須將軍動手,末將去便去!”


  “唔?”王當轉頭一望,見是自己麾下稗將,含怒點頭說道。“好!你且助我一臂之力!,小

  “是,將軍!”那稗將口中應了一聲,然而手中的利劍,卻是反而刺向了王當,”


  “哧!”利刃透體而過。


  “你感受著長劍在體內穿過的痛感,王當愕然望著那名稗將。


  “抱歉,將軍!”


  “做得好!”遠處傳來了韓襲的大笑聲,“王當意圖叛亂,速速殺了這小人!”


  真該死!

  王當的軀體重重砸在地上,然而他的眼睛,仍望著一個方向,那里,是張白騎的帥帳。


  小”,

  或許有人要問,為何張白騎不早早除去弗襲,以至于釀成如此大過”


  事實上,并非張白騎不想除去,而是一旦下手,后果極為嚴重!


  韓襲是韓忠從弟,其兄久隨張白騎,為他出神入死,立下赫赫戰功,在白波黃巾之中多有聲望。


  即便是韓襲本人。也立下過諸多戰功,就算是張白騎,也不能無故妄殺有功之士,除非,

  除非張白騎身死!

  因為他自信能夠震懾住韓襲!


  不光是韓襲,還有白波黃巾軍中無數驍將!


  但是,就是因為張白騎威風太甚,麾下將領心中太過畏懼,才引發了此次禍事,,

  那么,韓襲畏懼張白騎么?

  畏懼!極為畏懼!畏懼到韓襲打著“保護大帥小的名義,控制了中營、并非派重兵將張白騎帥帳圍的水泄不通之后,仍不敢入內,

  “將”將軍?。副將張邸遲疑地望著立在帥帳之前韓襲。


  “呼!”只見韓襲深深吸了口氣,終于鼓起勇氣,撩起了帳幕,鼓起勇氣朝著那安然坐在榻邊的男子喊道。“張白騎!”


  “哦?”望著涌入帳內的諸多人馬,坐在榻邊的張白騎淡淡笑道,“什么時候,你有膽子在直呼我名了?”說著,他柱著寶劍緩緩起身,引得一干韓襲心腹驚呼著暴退。


  “哈哈哈”望著帳口驚的人。張白騎眼神中帶著憐憫,語氣中帶著自嘲。餾愕譏凹,“烏合之眾!”


  “莫要怕他!”滿頭冷汗的韓襲強自定下神來,沖著身后心腹喊道,“他不過是一人,又命不久矣,我等諸多人,有何畏懼?”


  “有何畏懼?”張白騎冷笑一聲,忽而大喝道,“除韓襲外。其余人給我出去!”


  一聲大喝,只有一聲大喝,方才還圍在帳口的眾人紛紛暴退,只剩下韓襲、護衛李敢,與副將張那三人,這是何等積威?


  “咕”望著張白騎眼中的冷光,張那望了望身旁的韓襲,悄悄退出了帳外。


  冷笑著望了眼韓襲,張白騎瞥見了他身旁的護衛李敢,皺眉喝道,“滾出去!”


  那護衛李敢是韓襲從底層提拔上來的,自是不曾見過張白騎本事,聞言怒聲喝道,“張白騎你莫要倡狂!”說著,他提起手中一物,含怒罵道,“你麾下心腹已被我等所殺,你還能怎樣?”


  張白騎定眼一望,見是王當首級,頓時面色鐵青,咬牙說道,“好!你等好本事!”說著,他打了一個響指,怒聲說道,“給我將此獠碎尸萬段!”


  “你以為會有人”那護衛李敢帶著嘲諷的口氣才說了半句,卻猛然脖頸旁一股巨力傳來,朦朧之間,仿佛有一巨大身影,正伸手死死捏著自己脖頸,捏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黃黃巾力士!”韓襲額頭滴下一滴汗珠,連大氣都不敢喘,他想轉身便跑,但是腳卻不聽使喚,連連打顫。


  “將軍,將軍救我……啊!”


  “哧!”血肉之軀被活生生撕裂,鮮血四濺,其中一塊血肉更是直直貼在韓襲臉龐。叫他渾身一顫,用余光瞥了一眼,卻發現方才還活生生的心腹護衛,眼下已成了一灘血肉。


  “咕,”


  “知道么?”仿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張白騎搖搖頭,再復坐在榻旁,望著韓襲說道,“本來,你根本進不來此帳,能進來的,只有你的首級!”


  “咕!”望著帶著濃烈殺意的話語,韓襲強笑說道,“那敢問敢問大帥,為何末將進來了呢?”


  “呵”輕笑一聲,張白騎閉眼長嘆一聲,搖頭說道,“因為我累了!”


  “累?”韓襲顯然不能理解,見張白騎好似不欲殺自己,鼓起勇氣抬頭望著那個男人。


  只見那個以往倍加偉岸的身軀,眼下卻充滿了蕭索。


  “韓襲!”


  “末……末將在!”


  “你壞我大事,我本該殺你!”


  “咕,那、那大帥為何不殺末將?”


  “我說了,我累了我選擇了你等,但是你等,卻不曾選擇我!”


  “哈哈哈”自嘲一笑小張白騎緩緩起身,望著韓襲似笑非笑說道。“沒有我張白騎,你等皆是死!唯有死而已!即便我此刻不殺你,你終究難逃一死!”望著那眼下仍充滿霸氣的男人,韓襲不敢答話,只能眼睜睜望著那人男人自言自語。


  “好不容易抓到的機會幃好不容易能趁著曹軍元氣大損之際,奪取充、豫兩州”韓襲!皆被你所毀!”


  聽到這里,韓襲猛感覺心中一驚,也不知怎么,跪下說道,“知,,大帥饒命!”


  “大帥?呵呵,起來吧,我不殺你,但是你終究難逃一死”愚蠢!我此刻一死,與江哲的約定自然消去,日后你等好自為之吧!出去!”


  “是,大帥!”聽著那愈發平淡的話語,韓襲卻越加心悸,賊戰兢掛起身退了出去。


  出去之前。他匆匆一掃帳內,只見朦朧之見,帳內至少立著四、五名黃巾力士……


  “將軍!”外面的將士望見韓襲出來,連忙涌了上來,副將張那更是上下打量著自家將軍,唯恐哪里少了一塊。


  “將士。不礙事吧?”


  韓襲余驚未退,搖搖頭小繼而轉身望著帥帳,眼神很是復雜。腦海中回想著張白騎那句話。


  “沒有我張白騎,你等皆是死”


  沒有張白騎,,


  若是沒有他張白騎,


  動動嘴,韓襲猛然想起了一些平日里不曾想到的事,額頭滲出冷汗越來越多。


  “將軍?”


  “我,”無事!”


  ,,小”,

  “師尊,恕白騎不孝,白騎真的累了。或許江哲說得對,黃巾氣運已盡,并非白騎一人可以妄假刪改”白騎,真的累了,”


  緩緩說著這句,張白騎的面容,好似又蒼老了幾分,他撫摸著榻邊的扶手,眼神充滿了遺憾,但是沒有幾許留戀。


  “呵”自嘲一笑,張白騎一手柱著寶劍,一手搭著榻邊扶手,望著一個方向,喃喃說道,“江哲,你贏了,贏在氣運上,不,是運氣!運氣而已!呵,呵呵呵,”


  導此同時,帳外!

  副將張邸望望滿頭大汗的韓襲,又望望身后帥帳,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他心下一動,抬起頭。望見添黑的夜空之中,唯見一顆星辰,時隱時顯,緊接著,徐徐發出陣陣熒光。


  “將軍!”


  “唔?”韓襲抬起頭來,卻望見一星星大如斗,自東向西,急速墜落。而同時的,身后的帥帳“轟,的一聲,猛然燃起熊熊大火,將附近一干黃巾士卒驚得連連后退。


  “犬,”大帥?!”


  “大帥!”


  “張”大、大帥?”望著那熊熊烈火,韓襲張張嘴,卻又說不出任何話來,此刻的他,早已是六神無主,顯然,他也想到了一些事,一些很重耍的事。


  沒有了張白騎的白波黃巾,那還是白波黃巾么?還能抵擋住天下諸侯么?

  韓襲不知道!

  正如他所說的,事已至此,別無他法!


  “大帥?眼下我等,”


  只,,收兵回洛陽!”


  “回洛陽?不攻汜水關了?”


  “攻、攻個屁!”


  ”是”


  與此同時,陳丘被虎豹騎伏擊于汜水關后山道;馬超奉命強襲記水關。久攻不下;

  而早在數日之前,白波黃巾治下漢中爆發叛亂,郭太聽聞此報,急忙調兵圍剿。數日不下;

  冬春交接,涼州、司隸糧食不足,禍事頻繁,北方蠻族更是聚兵欲南下搶糧。


  或許張白騎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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