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誰？”白瞳問。


  男子沒有回答，隻是不知何時來到了白瞳麵前。


  “是誰？”白瞳再一次問。


  男子依舊沉默，但是泛起了淺淺的微笑。


  白雪上的烏龜，枯萎樹上的蛇。


  男子摸摸白瞳的頭，風雪瞬間增大，眼前視線一片模糊，男子在朦朧片刻間，消失。


  “誰？到底是誰？”白瞳從沉睡中，清醒過來。


  他在鏡中看著已經十二歲的自己，不再是過往那個隻能啼哭的小孩。


  “師父早安。”白瞳拉開和室的門，向師父說。


  “嗯早。”師父的臉上，多了幾條皺紋。


  “我先去瀑布，等等再回來吃飯。”白瞳對師傅說。


  “嗯。”


  天空無雲，太陽耀眼，白瞳走著，望向藍天。


  瀑布的河水大聲的衝刷石頭，裏邊的石頭早已被磨平。


  “已經被人先占了一步了阿。”白瞳默想。


  瀑布底下，一名男子，打著上身的赤膊，任由大量的河水衝刷。


  “好眼熟。”正準備離開的白瞳，再一次回望。


  神聖的氣質，朦朧的意境，同樣看不清的臉龐，卻有著依稀的麵貌。


  河水裏探出頭的烏龜，與滑過白瞳腳邊的蛇。


  “好眼熟。”白瞳深思，卻想不起任何事情。


  緊閉的雙眼，瞬間睜開，瀑布下的男子，已經消失。


  白瞳揉揉自己的眼睛，努力看清瀑布的下方。


  “不見了。”白瞳錯愕的眨眨眼。


  “算了，走了，就換我吧！”白瞳同樣脫掉上衣，攅到瀑布底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消逝，不自覺中，太陽已經升起到了正東方，白瞳睜開眼睛，穿上衣服，準備回去神社。


  耀眼的光芒，映照其中，大地被光芒照的一片晶亮，白瞳擦幹被淋濕的頭發，走進森林的深處。


  希望東方，絕望北方，結凍成一片死寂的渾沌。


  “怎麽沒有人？”白瞳走進神社，看著空洞洞的空間。


  “師父┅┅師父┅┅”白瞳到處尋找，然而始終沒有回音。


  空洞的房間，瞬間死寂的空氣，白瞳找不出還活著的生命。


  白瞳失落的走向屋外，天空奏雷，雨聲大響，白瞳的麵貌，再一次淋濕的頭發。


  “大家到底到哪去了？”白瞳蹲下，任由雨淋濕拍打。


  “這裏┅┅”低沉的聲音，從空中傳出。


  黑色的鬥篷，沒有靈魂的聲音，失去麵貌的黑影，與絕望的氣息。


  一大群的白骨從空中被拋下，碎的碎，斷的斷，沒有一具全屍。


  “大家┅┅”白瞳的聲音有哽咽，伴隨著這場無情雨。


  “嗬嗬，我沒想到我還漏掉了一個。”黑色的影子冷笑。


  “為什麽？你是誰？”白瞳咆嘯。


  “我就是殺死你父母的─邪神。哈哈哈。”邪神得意的大笑。


  “不算是初次見麵了吧。”邪神說，“畢竟我已經從你父母的屍體看過你了。”


  “屍體。”白瞳失神，“那天被師父禁止的問題。”


  “都怪玄天阿，沒事跑來攪局。”邪神嗤之以鼻。


  “阿～～”沒有搞清楚狀況，白瞳猛然衝了上去。


  數張白符從白瞳的手中散開，全部散發出瑩藍色的光。


  “聽我號令，急急如律令！”


  白符全部散開，散發出藍色靜電，一齊靠近邪神。


  “嗬嗬，可悲。”靠近邪神的白符，在瞬間，全在空中燃燒。


  灰燼。


  死黑的灰燼。


  “留你這個小孩在，實在是太危險了。”空洞的黑影，似乎有扭曲的表情。


  “果然應該滅了你們全族。”邪神的聲音也轉為咆嘯。


  紫黑色的藤蔓從地上竄起，黑色的潭麵出現在地表，藤蔓像天空延伸，互相交錯行成詭異的圈型。


  “讓你下地獄還便宜你，所以請你去煉獄。”邪神冷淡的說。


  黑色的爪牙吞噬著白瞳，白瞳不停在神社外圍兜圈子，然而四周已經被部下結界，除了裏邊，還能跑去哪裏。


  “臨兵鬥者，護罩，光之灰盾。”白瞳令下，周圍形成光圈。


  黑色的爪牙靠近，白瞳的護罩破裂，摔向遠方的草叢。


  白瞳死命的掙紮，看著眼前漆黑的樹叢，他想起師父說的話，然後歎氣。


  “這時候向神祈禱有用嗎？”白瞳虛弱的說。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七星步法，臨龍亂陣。”白瞳向天空灑向白符，符咒全聽話的在空中形成圓圈，緩緩移動在白瞳的四周。


  “不錯在這麽小的年紀就能操控九字箴言。”邪神冷笑。


  “但你隻會操控，還會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