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喔，所以你是死後┅┅”凜驚訝道。


  “嗯，對，雖然不記得自己的執念是什麽了，但還是因為執念所以在死了後被變成惡魔了。”萊特說得很平淡。


  “所以說，”他略過這個話題，“我要的是過程。”


  “過程？”


  “對！就是過程，”萊特興奮的微微發抖，“每份獲得的契約都是主人很強烈但極難達成的願望，為了那些願望鋌而走險或違背世界法則，那是多讓人快樂的事呀！”


  “你會被河川管理局列為觀察對象的。”凜十分中懇的說∶“還有因為這樣把索亞扔進多倫左中？”


  “沒差吼，太無聊了嘛！”萊特一副不關自己的事一樣說道。


  “也太無聊了！”凜露出苦惱的笑容。


  “不然你可以去試試每天盯著一個老頭看，看你會不會閑到發慌。”萊特反駁。


  “怪人。”凜下了最後注解。


  “彼此彼此。”萊特回道。


  刀光再閃，他衝了出去。


  “還要打呀。”“當然，我可是奉命行事的。”


  經由力量強化過的右手我著刀柄，狠狠地打向洛伊的腹部。


  強大的衝擊使得毫無防備的洛伊差點暈厥過去，她蹲下身抬起頭，不甘心的望向眼前將她一擊倒地的精靈。


  “結束了，洛伊。”索亞從高處看著狼狽地蹲在地上的她，“你已經輸了。”


  “不對，我還沒┅┅”洛伊還想說些什麽。


  索亞打斷她∶“還沒什麽？將凱裏諾複活嗎？”


  他看見獸族女孩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


  “別再逃避了，其實你一直都知道的。”


  他靜靜的說了。


  “你一直都知道你父親所做的東西是什麽，你知道萊特總是想告訴你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那個故事，所有真相你都知道。”


  太陽漸漸的從索亞後方升起，屬於清晨的風吹動了他的銀色頭發，以及滿地的白花。


  “而你也知道。”


  索亞黑色的雙眸閃著一絲光輝，洛伊並不懂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眼神。


  “死人，是絕對不可能再複活了。”


  無法思考，腦袋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強行占據了。


  洛伊突然發現到，臉頰居然濕濕的。


  “我┅┅”


  那是淚嗎？她意識到那水是從自己眼眶中流出來的。


  太奇怪了，這些日子下來為了達成目的而流的淚她心知是假的，但現在的眼淚自己卻沒有辦法控製，這樣太奇怪了，眼淚這種東西，不是┅┅不是靠意誌力就能駕馭的東西嗎？

  突然感覺到一陣不適，胸口處好像塞滿了什麽，好想一次清空。


  “可是我┅┅”


  好難受，好難受。


  好難過。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麽做呀！”洛伊的眼淚像潰堤般的湧現出來，她哽咽的嘶吼著∶“我知道那塊石頭隻是時光之川的殘渣而已，我知道萊特總是告訴我要麵對真相，我也知道那個故事是因為濫用河川的力量而導致災難的！”


  “但是告訴我該怎麽做好嗎？每當我看到父親絕望的表情我就覺得好難過好難過呀，我希望父親可以快樂，希望他可以忘記過去的記憶，我不希望父親永遠悲傷下去，凱裏諾也是，我也是。”


  她並不憎恨誰，她從來沒有憎恨過任何人，索亞也好，薩德林也好，甚至是趕他們出來的其德裏特城的居民也好，她都沒有討厭憎恨過誰，誰都沒有。


  因為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是錯的。


  看著跌坐在地上猛哭的獸族女孩，索亞一句話也沒有說的站在原處。


  “我想，這種事，沒有人知道吧。”


  許久後，他開了口。


  此時洛伊痛哭的聲音已經變成低低的啜泣聲。


  “我認識的許多人中，他們都有自己不堪回首的過去，但他們現在依然過的好好的，我想明天遇到他們時，他們一定也還會麵帶著微笑和我一起為明天而笑吧。”


  索亞彎起了笑容。


  而洛伊抬起頭看著微笑的他，一個一定有悲傷過去的他。


  在陽光下，他的笑容是那麽的美麗而璀璨。


  “如果你要問我為什麽笑得出來，嗯，我想隻是走過了吧，在時光之川管理局工作久了以後就會覺得其實這隻不過是那條金光閃閃的河中其中一絲小小的細流罷了。”


  “但正因為有這些坡折，我們人生才會精采，就會像我們頭上的天空一樣。”


  索亞指向天空，初晨的暮色金黃。


  “才會顯得如此美麗，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