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這個時間點回來的賽爾菲斯大哥原本也是要來參加祈願的吧，如果時間正常的運行的話他那張老是撐著的臉也會有不一樣的表情吧，他喜歡這個就像真的大哥一樣存在的人對著他微笑，但並不是現在這樣緊緊抓著他往前跑而皺起眉頭的模樣。


  扭曲了，所有的一切都扭曲了。


  “嗚哇阿阿阿。”


  被賽爾菲斯夾在腋下的席亞放聲大哭，爆炸聲在他們背後響起，轟的一聲，就像想將他們給隔開一樣。


  “為什麽要丟下裏米特哥哥？賽爾菲斯哥哥，你為什麽要丟下他？”


  席亞哭喊著∶“為什麽不去救他？賽爾菲斯哥哥！”


  “住口！”賽爾菲斯吼道，席亞一愣。


  他顫抖著的聲音直視著前方，從席亞的角度看不見他的表情，“你以為我不想救他嗎？”


  “可是我什麽都辦不到，我依然救不了任何人。”


  “好了。”


  一旁的西拉說道∶“不要說那麽悲傷的話。”


  “父親。”


  西拉在走廊的一處停下腳步，抓著席亞的賽爾菲斯跟著停了下來，看著西拉轉過頭來對他苦笑。


  “你看你，不是救了吾人和席亞嗎？”


  賽爾菲斯一頓，他睜大他那雙黑色的雙瞳看著西拉，卻又接著低下頭。


  “這才沒什麽。”


  西拉就像往常一樣輕輕歎了口氣，他看著賽爾菲斯腋下那個哭得唏哩嘩啦的小孩。


  “別哭了，席亞。”


  “長老。”


  也像往常一樣，西拉摸摸席亞的頭。


  “如果裏米特真的至少你曾經記得過他，至少他留在你心中了，不是嗎？”


  “嗚嗯。”


  依舊是眼淚流個不停的席亞還是乖乖的點點頭。西拉又朝著他笑了笑，接著他走向走廊一處的角落磁磚。


  “你們過來這裏吧。”


  “嗯？”


  西拉敲了敲那塊磁磚，那聲音聽來似乎帶點空洞的回響。


  “下麵是空的？”賽爾菲斯說道。


  “對。”西拉回答，然後他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掀開磁磚，磁磚下方出現了一條一人可通行的窄窄樓梯往下延伸，“以前要人做的，想不到真的有用到的一天就是了。”他說，語氣帶點無奈。


  賽爾菲斯看著那條密道，“我都不知道家裏有這種東西。”他說。


  “你不知道的東西多著呢。”西拉回道∶“走吧。”


  黑暗的地道不斷往下，最後在某個深度時停了下來，緊接著得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長道，西拉拿起了放在地道旁的火炬，將之點燃。


  “這條路走到了盡頭會到村子郊外的森林邊緣。”西拉領在前頭對著後方的兩人說∶“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可以順利的離開對席亞的追捕。”


  依舊被夾在腋下的席亞一頓。


  “長老，你們為什麽要救我？”


  席亞低聲說著，還帶點泣音，西拉停下腳步往回看去。


  他用他小小的手臂在臉上抹阿抹的，試圖將滿臉的眼淚擦拭幹淨，“長老不是應該要為了村子著想才對嗎？既然大家都覺得我和索亞是怪物，那長老應該要交出我們才對啊。”


  “如果我們是這麽不應該存在的話。”


  突然間，賽爾菲斯將夾住他的手給鬆開了，席亞一愣，他就像第一次和賽爾菲斯見麵一樣的時候從他的胸口跌落至地麵。


  看著直接用頭衝撞地板的席亞，賽爾菲斯冷冷的說道∶“果然還是個小鬼頭。”


  “呃？”揉著發紅的額頭的席亞發出疑問聲。


  “什麽都沒搞清楚阿，而且你也沒聽懂裏米特告訴你的話吧。”


  “好了，別欺負小孩。”西拉走向前製止賽爾菲斯。


  他蹲下身與席亞平視，微笑。


  席亞看著西拉，他很喜歡長老，他很喜歡長老對著他帶起美麗的微笑，就像現在一樣，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的話。


  “七年了呢。”西拉說道。


  “從那天收養你們到現在已經七年了，因為不知道當時你們的年紀，吾人就逕自將你們的歲數從頭算起了。”


  “也因此，養育你們也有七年了。”


  一個大大的擁抱突然將席亞包住。


  他驚愕的看著長老將他緊緊的擁入懷中，如此的溫暖而有安全感。


  如此令人想哭。


  “對我來說，你已經有很重要的存在價值了。”


  他沒有用其它稱謂，而是使用了“我”。那是個入心中的一個字，深深刻刻，並不是與他人隔閡的“吾人”。


  “我可以存在？”


  “毫無疑問的。”


  西拉低聲說道。


  “如此沉重的，我最重要的孩子們啊。”


  就像是什麽東西解脫了似的，席亞笑了，但是雙手卻緊緊了揪住了西拉的衣服。


  但為什麽，眼淚停不下來呢？

  “嗚……嗯.……”


  就這樣，邊笑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