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5章 瘟神

  貌似看不過小孩餓肚子，丁淩外出獵了三隻野兔、一隻小山豬權當晚餐，王五口水直流，搜括出家裏唯一的鍋子朝著丁淩直喊：“老大！”有吃的比較重要，於是一窩山賊就被食物徹底擺平。


  張三喝著丁淩從空間環拿出的水果酒，其實他個人還滿喜歡桃子跟蘋果口味的，幾杯黃湯下肚，張三一臉悲從中來，從小到大的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比查戶口還詳盡。


  王五拿著小碗的肉湯對小狗子一口一口地喂食，張三和李四一搭一唱，醉醺醺地拉著人大吐口水：“我們啊，不是兄弟。”廢話，丁淩心想光用看的都知道，何況還不同姓，張三努力睜大他醉茫茫的眼睛，拿著酒瓶的手指著丁淩，不時打個酒嗝，“我……我說，我們大哥之前說要幹筆大買賣，嗝！要去……村那叫什麽村啊？李四！李四！”


  趴在桌上抱著酒瓶一樣醉意濃厚的李四，含糊低喃：“嘯……風……風……”人已醉得不醒人事。


  張三拍了大腿一下，恍然大悟想起來村子的名字，“對！對！嘯風村，嗝！旁邊有個嘯風湖，聽說有湖神保佑的村子，嘿嘿那的花染可有名了。”張三不勝酒力，突然就砰的一聲醉倒，口中傳來呼嚕聲看來今晚可好睡了。


  丁淩無言瞅著兩個醉鬼，一人一瓶水果酒就擺平了，好差的酒量，不由得感歎沒人可以跟他好好品嚐把酒言歡的滋味，除了那個矮人大叔外，說穿了丁淩其實是好酒之人，水果酒、烈酒他同樣喜歡。


  丁淩想起張三說的嘯風村，記得上次經過景陽城內一家最大的布商店，裏頭擺出的布好像就有花染布，巧奪天工，自然不矯揉造作實在是精品，山賊的大買賣絕對談不上是什麽正當事。


  丁淩狀似不經意隨口問：“王五，你們的大哥呢？”


  王五拿著粗布輕輕擦擦小狗子的嘴角，“大哥去做生意了，他有說這筆買賣成了的話我們就有吃不完的米飯。”


  “喔！做什麽買賣啊？”


  王五偏頭想了想，“好像是布的生意。”突然貌似想到什麽，王五大叫一聲，“啊！差點忘了！大哥要我們十五前趕到嘯風村外跟他會合。老大！謝謝你。”


  王五興衝衝地收拾家當，今天是初二，從這到嘯風村有四十裏的距離，趕明早出門也許可以在十五以前到達，留下丁淩跟兩個醉鬼還有一個小娃對望。


  第二天，山賊一家人整裝朝嘯風村出發外加一名對買賣很感興趣的丁淩，瞧瞧瑟瑟發抖的張三和李四，他們不敢跟這尊瘟神說不啊！倒是王五相當高興，丁淩的加入表示他不用擔心路上沒得吃，顯然比起沒用的兩個哥哥，小小年紀的王五更清楚能提供飯食的人才是老大的道理。


  今天的嘯風村特別忙碌，因為晚上就是湖神大婚的時刻，青壯年全叫去趕搭造婚禮用的台子，女人家則忙著縫製嫁衣、準備嫁妝。


  村民仿佛沒看到賽利德似的任由他隨意走動，來到湖旁賽利德對辛勤建造名為祭禮實為祭祀台的人們不以為然，眼角驀然補捉到奇異的景像，昨晚枯坐聽老村長三小時的嘮叨可不是沒有收獲，賽利德迅速整理目前所有的資訊立即得出結論，果然……


  夜晚的嘯風湖邊燈火通明，大紅的燈籠高掛，紅繡球花與紅燭燃火增添幾分喜氣，身穿大紅嫁衣的雨蘭由兩名大嬸扶上台，台上有兩主位前方擺滿了豐盛的三牲四畜，兩旁則是一箱又一箱的嫁莊，不說別的光是一箱的花染布其賣價可讓一家五口吃上好幾年了。


  一切照著古禮，隆重莊嚴彌漫著淡淡的哀淒，心知肚明這一去永不會再見，雨老夫婦忍不住淚流滿麵，哽咽的哭泣聲始終沒有一絲流出，獨留下雨蘭麵對她的丈夫，說穿了，不過是等她投湖以自身為祭品。


  嘯風湖除了靠近村落的那方經由人為開墾成為花田，其周圍均是樹林密密實實將整座湖圍起來，想接近湖泊唯一的入口是從嘯風村進來，奇異的地理位置更增添湖神傳說的真實性，由於全村的人整天忙於大婚之事對於外來的賽利德沒人放在心上，一個過客比不上他們賴以為生的花染，某種程度上，最是無情反是這些村民。


  樹叢中隱約有個成年人的影子，劉二趁著全村忙碌之際神不知鬼不覺的偷溜進來藏身於此，所有等待全是為了這一刻，“喔！喔！錢、錢、錢。”低喃，臉色盡是貪婪，台上一箱又一箱的戰利品夠他不愁吃穿說不準還能弄個小本生意做做，不管怎麽總好過當個山頭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