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十年生死兩茫茫
“我的兒子.……。。死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的眼中充滿了怨毒：“阿九，一定是你害死了他，他隻是一個孩子，你竟然害死了他。”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幾年前那個祭司的話再一次回想在他的腦海：“四王子，你天生沒有子女，你天生沒有子女。”
那一刻，他心裏沒有悲痛，全是仇恨，他提過長劍，向宮內走去，幾十名邪派高手緊緊跟隨在他的左右。
他的身上，現在全是殺氣。
他想殺盡這宮內所有的人。
一個人緩緩的從金鑾寶殿內走出來，身邊沒有任何侍衛，是太子。
他停住腳步，不錯，眼前這個人，正是他最想殺死的人。
“大哥，我的孩子死了。”
太子的眼中含著悲傷：“你死了一個孩子，可是你卻殺了這麽多無辜的人，睿兒，罷手吧，你不能再殺下去了。”
“大哥，我停不了手了，我的兒子死了，死在阿九的手裏，你還能讓我住手嗎，我可以不親手殺你，你，自行了斷吧。”
他不再看太子，眼光飄向遠方：“你死之後，我就登基稱王，祭司說過，我活不過二十六歲，我已經等不及了。”
“大哥，你今生得到了一切，你有健康的身體，你有太子的尊貴，你有萬民的敬愛，你還有阿九，可我，什麽都沒有。”
“睿兒，如果我死了，你能答應我不再殺下去了嗎？”太子說完，眼光悲憫的看著身後的宮殿。
“這裏麵，是父王的幾十名嬪妃，和一些什麽都不懂的宮女太監，還有你的兄弟姐妹，他們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威脅，我可以自殺，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再殺下去了。”
太子的眼中全是慈悲，睿王爺麵無表情，似乎受到蠱惑一樣點了點頭。
太子拔出那把我送他的淩雲劍，愛惜的撫了撫劍柄，然後倒轉長劍，一劍刺向自己的左肩，鮮血汩汩的流下。
他卻毫不在意：“四弟，還記得小時候，我天天教你學劍嗎？你身體弱，大哥就要求你天天練劍，以增強體魄。”
睿王爺的絲毫不為所動：“大哥，我承認你一直很疼愛我，我也承認你更適合做這個天下的君王，可是我收不住手了，多說無益，快動手吧。”
太子在左肩拔出長劍，又一劍刺向了自己的右肩。
鮮血流得太多，他終於體力不支，坐在地上。
睿王爺臉色變了：“大哥，你是不是在拖延時間，難道，你派人去求了救兵。”
太子淡淡一笑：“四弟，國公的救兵遠在千裏之外，即使來到京城，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我沒有救兵，我隻是想在死之前，和你說說話。”
一個侍衛給睿王爺搬了一把椅子，他坐了下來：“即然我們兄弟，注定了今天要陰陽相隔，多說一會話，也就隨你了。”
天漸漸黑了，太子的一把長劍，已經刺遍了自己的全身，躲在金鑾殿裏的宮妃裏已經哭成了一團，如雷般的哭聲響起，讓睿王爺越來越不耐煩。
“大哥，你是不是在拖延時間？”他又一次懷疑的問道。
這時，又一名侍衛飛馬進來：“回王爺，大喜，大喜。”
“什麽大喜？”
“墨妃原來懷得是雙胞胎，小公主平安降生，經過太子妃的全力搶救，現在.……。母子平安。”
“我還有一個女兒。我還有一個女兒活著，太好了，太好了。哈哈。”他在笑，眼中卻有驚喜的淚光。
“太子妃和墨妃，現在已經抱著小公主，趕來王宮了，王爺很快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小公主了。”
他喜不自勝，太子聽到這裏，眼睛亮了一下，閃出了欣慰的光茫。
“四弟，我說過的，阿九可以創造奇跡，你如今破了祭司的話，可以罷手了嗎？”
看到渾身是血的太子，他猶豫了，身邊的一句將領勸道：“王爺，現在離稱王隻差一步了，太子一死，再也無人可以阻擋王爺了。”
他繼續猶豫著，那位一心想在睿王爺稱王之後得到榮華富貴的將領不停的勸道：“王爺，勝王敗寇，一旦國公的兵馬回來，是不會放過你的。如果你那個時候已經做了君王，就連國公也奈何不你了。王爺，你要給自己留一條活路啊。”
他咬咬牙：“大哥，我感謝阿九，我會補償他的，你不能立她為王後了，但是我可以。”
太子慘淡一笑：“四弟，你對阿九，果然一直沒有死心。”
“天已經黑了，大哥，我沒有耐心了，如果你還沒有死，宮內的那些妃子宮女，全都要死。”
他長歎一聲，低聲念了念我的名字：“阿九，小阿九。”
然後持起淩雲之劍，沒入了自己的心口之中。
這時，又一句兵士前來回報：“王爺，太子妃的車馬，已經到了宮門口。”
睿王爺眼神複雜的看著太子的屍身，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喜還是悲，想起自己剛出世的孩子，隻說道：“讓她們進來。”
血，倒處都是刺目的血，我的馬車行走在王宮之內，竟然拉出一條長長的血車痕。
雨睛扶著墨兒，我抱著剛剛搶救成功的小女嬰，四個人靜靜的坐在車內，王宮內倒底發生了什麽，我們都一無所知，之所以抱著孩子來這裏，是希望能感動睿王爺，放宮內的人一條生路。
馬車停下了，這裏更象是一個屠宰場，我下了車，看到迎上來的睿王爺，麵對他伸過來的手臂，我卻收了收懷裏的嬰兒：“王爺，我要見到太子，才能把孩子交給你。”
他沉默了片刻：“阿九，你先把孩子給我，我允許你見他一麵。”
我抱緊懷中的嬰兒：“王爺，這個孩子九死一生才活下來，現在仍然還有幾種先天的疾病需要慢慢治療，如果你想讓她能活得長久，普天之下，隻有我的醫術可以救她，你不要跟我討價還價，我必須見太子。”
他與我堅定的眼神對視了一會，墨兒臉色雪白的下了車，泣道：“王爺，你就答應阿九的請求吧，她為了救我的孩子，真的拚盡全力了，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能再失去這個女兒了。”
他聽了之後，略有所動，無奈的揮一揮手，士兵們便閃了一路來。
士兵們圍成了一個圈，圈中躺著一個人，身穿著淡紫色的太子服飾，那是我最喜歡的顏色，那天他離開太子宮時，就是穿著這身衣服，是我親手為他係好每一個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