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自作自受
聽聞此言，他是那一中徐家高層無不困惑不已。
尤其是當他們看到徐老爺子逐漸凝重的表情之後，心中更有諸多疑問。
包括把陳八荒帶到這裏的徐起與徐言君亦是如此。
可這並不代表徐老爺子也不明白對方所言何意。
從徐老爺子在陳八荒口中聽到信件一事之後，他的心中便隱隱不安。
直到陳八荒說出信件一事的細節，徐老爺子隻覺得大腦嗡的一聲。
身居高位數十年的他，在這一刻當著徐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麵，第一次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情，臉色也由剛剛的猖狂徹底變得煞白，看不見分毫血色。
隨著徐老爺子顫顫巍巍的手收了回來，眼神呆滯的望向站在祠堂中央的那個年輕人。
“你……”
“您……真的是……哪一位嗎？！”
從徐老爺子稱謂以及戰戰兢兢的語氣之中，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此時此刻的徐老爺子究竟有多慌亂。
可他們卻並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麽。
尤其是徐起，更是滿臉疑惑。
“爺爺，你為什麽要稱呼他為您？”
“逆子，你把嘴給我閉上！”徐老爺子惶恐的對著徐起暴喝一聲，“再敢直呼陳先生的名字，我馬上就將你逐出徐家！”
徐起：“……”
眾人：“……”
徐言君：“……？”
又當徐老爺子的話，傳遍祠堂之時，帶上所有人都被剛剛的那一番話所震驚。
而在所有人之中，唯有徐言君尚能保持一絲理智。
當然，這並不代表眼前發生的一切足以讓他震驚，僅僅是他在注意到自己爺爺的態度之後，腦海之中突然回想起了一件事情。
‘陳八荒與陳八爺關係莫逆！’
當這想法出現在徐言君腦海之中後，再也揮之不去。
因為除此之外，他找不到第二個能夠讓徐老爺子這般驚慌失措乃至於失態的理由。
故此，徐言軍不由自主地望向站在自己不遠處的陳八荒，眼神之中多了幾分忌憚，及慶幸。
忌憚，是因為陳八荒竟然能夠讓徐老爺子這般失態。
慶幸，則是因為自己沒有將陳八荒逼到絕路，如若不然現在時態的應該是他。
就在徐言軍陷入思考之中的這段時間，原本人聲鼎沸，充滿對陳八荒挑釁以及羞辱聲的祠堂，突然變得寂靜無比，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靜靜的觀察著徐老爺子，等待著徐老爺子給自己一個解釋。
隨著時間流逝，這些人並沒有等到解釋，反而是迎來了讓他們更加驚恐的一幕。
隻見那徐老爺子竟然顫顫巍巍的從主位上走了下來。
雖然步履蹣跚，但所有人都能看出徐老爺子是在朝著陳八荒而去。
在這一刻想要‘盡盡孝心’徐成等人剛想開口阻攔，就被徐老爺子接下來的舉動而震驚到失聲。
眾目睽睽之下，周邊三省之中所有人公認的最強大家族中的老家主徐老爺子，就那樣當著徐家上下所有人的麵，跪在了陳八荒的麵前。
“老夫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老夫還有老夫家人的過錯！”
那位權勢以及聲望在周邊三省都已經達到巔峰的老人，在這一刻臉色煞白，垂頭喪氣，蒼老的臉上涕泗橫流，雙眸之中更是充滿了絕望。
而他的這一番舉動，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如遭雷擊，呆滯的站在原地。
這一刻，整個祠堂如墜冰窖之中。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過了多久，那位令徐老爺子跪地的年輕人隻是居高臨下的冷眼相望，依舊一言不發。
“老爺，您的病還沒好，快起來吧！”
作為徐老爺的最衷心的奴隸，管家在看到徐老爺子遲暮的背影之後心中甚是不忍，匆匆走到徐老爺子身邊，攙住徐老爺子的手臂就要將其扶起。
還沒等管家用力，徐老爺子卻一把將管家的手打落。
未等管家說話，徐老爺子悲哀的抬起頭對上陳八荒的視線。
“陳先生未曾開口，老夫同時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起來呀。”
從徐老爺子跪地的那一刻起，他的一舉一動，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捏住眾人的心髒掐住眾人的喉嚨一般，讓人無比的壓抑，難以呼吸。
就在氣氛凝重到讓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時候，陳八荒終於開口。
“徐老爺子，剛剛你可不是這麽說的呀。”
再度開口的陳八荒，雖然沒有刻意加大聲音，可在這寂靜無聲的祠堂之中，所有人都能聽到這冷漠到極致的話語。
“是誰說，要給我些錢，把我打發走的？”
“是誰說年輕人要懂得分寸的？”
隨著陳八荒接連不斷的重複徐老爺子剛剛說過的話，本就重病未愈的徐老爺子在這一刻，好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衰老。
“是誰，放任自己的手下說要把我的雙腿打斷，趕出這棟宅邸的？”
“又是誰，縱容自己的下屬要取我性命的？”
“這一切，徐老爺子你都忘了嗎？！”
伴隨著陳八荒話音落下，徐老爺子終因的慌亂癱軟在地，甚至連跪著的姿勢都難以保持。
此情此景，此番作態，換作是誰也不會將眼前這個狼狽且憔悴的老人，聯想到那位風頭無兩，周邊三省無人能出其右的徐老爺子身上。
甚至，就連在場的徐家嫡係子孫還有那些追隨許老爺子十餘年乃至於數十餘年的徐家高層，也在這一刻……
不願意把眼前這個指目老人當做自己追隨一生的家主！
“老夫，知錯了……”
良久，本就病入膏肓，垂垂老矣的老者艱難的抬起頭，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絕望。
“為表歉意，老夫願以命相陪，隻求陳先生大發慈悲，饒過我許家三代基業……”
看著眼前這位盡顯悲涼的老者，陳八荒心中沒有生出一絲同情。
要問緣由，終究逃不過自作自受四字。
“你的孫子，綁架了我的兒子，綁架了我的朋友，打傷了我的朋友，還用我朋友的性命威脅我。”
“你，知道怎麽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