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生意上門(2)
白唐看了他一眼,輕聲應了句,然後慢慢翻開了那遝資料。
從看到那附帶的資料第一眼,白唐就知道,這肯定是鬼怪做的案子。
那遝資料裏,大部分是對受害人的生平、人際關係等的介紹,還附帶著十分齊全的現場照片。
那些照片都是在白拍的,拍攝的人顯然很專業,不管是拍攝角度還是選光都十分精準,將整個現場都展現的淋漓盡致。
第一張圖是一張被血跡浸透的暗紅色大床,床上有一具無頭的屍體,那然纏著頭發的頭就滾落在床下,甚至能透過照片看見那人臉上的驚恐和疼痛,這是霍文秀,資料裏這是一個無業人員,日常靠著做些早點賺錢,是個潑辣的中年婦女。
第二張圖是摔在客廳裏的男屍,那人身上坑坑窪窪,旁邊還有散落的碎肉血沫,一隻眼睛被掏了出來,原本應是眼睛的地方露出一個血窟窿,這是馮海英,還算有點錢,手下有幾個兄弟,是個公司的頭目。
第三張圖是他們的孩子第四張圖是倒在肮髒巷子的半部殘軀,還有散落在不遠處的手骨、帶著血肉的腿骨和臂骨等,這是郭峰
白唐隻是看了照片,便覺後背發涼,這樣殘忍而幹脆的手法仿佛帶著上等生物對下等生物的蔑視,又仿佛是對被害人恨意至極的刻意折磨。
那些鮮活的圖片仿似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色,白唐的眼睛暗沉沉的,沉默半晌,才道:“他們身上的肉找到了麽?”
那些屍檢報告上的很清楚,他們身上都有明顯的齒痕白唐心裏已有了十分不好的猜測,但他還是想再確定一下。
劉勝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遞給白唐一根,白唐擺了擺手,道:“我不抽。”
劉勝也不勉強,自己剝出煙絲,放在嘴裏咀嚼,仿似這樣才能緩解繃緊的神經,他緩緩開口,道:“這就是我為什麽要來找你的點這些人,都是被吃掉的!”他又狠狠咀嚼了一下嘴裏的煙絲,那微帶苦澀的味道讓他的思路更加清晰,他繼續道:“我們的好幾個法醫都對屍體上的齒痕進行了分析,無一例外的都給出了同一個結論人。”
白唐倒吸一口氣,隻覺胃裏有些翻滾,早上剛吃的叉燒包有些想往外走的意思,他忍了忍,才道:“還有呢?”
如果隻是這樣,雖然惡心,但絕不會讓劉勝等資深警察覺著這是靈異事件,必然還發生了什麽讓他們更加篤定不解的事,才讓劉勝下定決心來找自己。
果然,就聽劉勝繼續道:“昨晚,我們在第三個死者,她死在自己家裏我們找到了一個視頻,視頻裏有她被拖進自己家裏的瞬間
,不用懷疑,的確是拖進去的!我敢肯定,那絕不是活人的眼睛!”他深吸了口氣,道:“那是一雙泛出灰白色的眼睛,隱藏在黑暗裏,但在視頻裏卻映的清清楚楚,他們都是野獸,但我肯定不是,那是一雙人眼,死人的眼睛!,”
劉勝又猛吸了口氣,道:“我破案這麽多年,見過不少死人,我還曾經設想過死人的瞳孔裏會殘存死前的畫麵,想用這個作為破案突破點,所以特意研究過,我絕不會弄錯!”
白唐點頭,又將手裏的資料快速翻了翻,道:“劉隊長,這幾個死者之間的關係你們查了麽?既然要合作,這些基礎信息總要給的吧。”
劉勝道:“嗯。第一個死者是馮海英一家,他沒有職業,隻是領著底下幾個人偶爾接點零活,他和第二個死者郭峰、第三個死者伍翠都通過電話,但平常幾乎不聯係,他們幾個都經常出現在各醫院周邊擺攤,現在看起來,這案子似乎就是……亡者複仇。”
白唐喝了口水,腦子裏將方才的那些資料都過了一遍,按照劉勝所,這幾人的死亡時間幾乎是連續的,第一是馮海英一家,第二是郭峰,第三是伍翠,那麽,第四,是誰?
而且,他從就混跡在市井,這種平常不聯係,隻有偶爾聯係的團體,他也見過,再簡單不過的攢人鬧事局。
隻不知,這幫人這次惹得是哪個?
……
正是下午時分,老伴去了老年人活動中心,被她的幾個老姐妹拉著出去散心。
孟來一個人來了公墓,在那新添的墓碑前放上了一捧新花,同時將不知道誰先放好的雛菊整理了下。
應該是女兒的同事吧,孟來想,鬱寧的人緣一直不錯,這段時間已經有不少人來看過他們,甚至還偷偷給他們塞過錢,總是留在自家茶幾下麵。
“阿寧,我跟你媽媽都很好,你不用掛記我們,你已經找到記願了吧……應該是找著了,他心疼你,不舍得你一個人太久的。”
公墓裏有細微的風吹來,帶著新鮮的泥土味道,似乎有什麽地方正在挖一座新墳。
“最近老是想起你時候,嗬嗬,那時候你就巴掌點大,皮的很,總愛騎在我肩膀,看見什麽都笑……”
“今是六一,你總吵著自己還是個少女,每年都讓記願給你過節,呐,今年他不在,爸爸給你過,嗯,你啊,永遠都是我們的女孩,還有你們的孩子,也是我們的使……”
老人緩緩撫摸著那冰冷的墓碑,眉眼溫柔聲音慈和,那墓碑上的年輕女人一直微笑,笑容仿佛要從臉上溢出來一樣。
老人又站了一會,聲的與她話,些家長裏短,再些社會新聞。
“……也不知道怎
麽的,A市最近亂的很,好像來了什麽殺人魔,不過都不要緊,我跟你媽平生都不害人,安全得很,那些新聞你就當個熱鬧聽……今就跟你這麽多啦,爸爸得回家給你媽做飯了,你媽那個人,挑嘴的很,這點你跟你媽簡直一模一樣……”
“不了不了,閨女,記願一定能照顧好你的,嗯,我會照顧好你媽媽的。”
公墓裏基本沒什麽人,偶爾才會有幾個人手持祭拜的鮮花而來,老人的身影在一眾低矮的墓碑中格外淒涼。
而在離老人不遠的一座墓碑前,正蹲著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衣裏的男人,他帶著十分大的黑框眼鏡,口上還戴著口罩,整個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
或許是墓地太過寂靜,又或許是男人耳朵過於靈敏,那老人話的聲音很,卻字字都落在了他耳朵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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