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共享這個詞知道吧?
傅璟行見周韻滿臉通紅,隻對視一眼就心虛地匆匆垂下眼瞼,他湊近,又親了親她的眉眼。
周韻眼睫顫了顫,小小聲提醒,“你該上班了。”
“不急。”
傅璟行摟著她親了好一會,直到設定的鬧鈴響起,才把人放下。
離開前,傅璟行對周韻說晚上一起吃飯,周韻嗯了一聲,又睡了過去。
周韻睡了良久才再次醒來,呼吸間,被窩裏仿佛還有傅璟行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實質性/關係突破又帶著不同於尋常的親密情愫,周韻內心都是軟的。
吃過午飯,周韻回去映畫廊。
畫廊年後進了一批畫,其中有一幅夜櫻圖,跟上次麥誕買走那幅櫻花隧道圖是同個調調,周韻看著喜歡,叫人裱好,留了下來想送給趙虞。
去醉意之前,她給趙虞打了電話,趙虞說有空,周韻便叫李楊送自己過去。
到了醉意,畫不重也不大,周韻沒讓李楊送上去,她自己拿著上樓。
估計是趙虞跟前台接待的人交待過,周韻通行無阻,很快就到了趙虞的辦公室。
當趙虞看到她拿來一幅夜櫻圖,頗為驚訝地挑了挑眉,“送我的?”
周韻說:“其實你第一次來映畫廊看畫,我就覺得你應該喜歡櫻花。”
趙虞在油畫和周韻的臉上來回看了眼,勾唇輕笑,“謝謝。”
她又叫周韻坐下,給周韻泡茶。
周韻注意到趙虞用的茶具跟國內的不一樣,是日/本慣常用的茶碗,而趙虞泡茶也不是直衝,而是煎茶,周韻之前因為德國RT公司弗蘭克先生夫婦的到來有特意培訓過茶藝,中/國茶藝跟日/本茶藝的區別還能看出點門道。
而且趙虞的手勢很是專業,一看是培訓過的,周韻坐下後,下意識問:“你以前是不是學過日/本茶道?”
趙虞抬眸看了周韻一眼,“我媽媽是日/本人,我20歲之前都住在目黑川那一帶。”
周韻沒想到她是個混血兒,心道,難怪她上次看到那幅目黑川的櫻花隧道圖,眼神就不一樣。
趙虞又說:“不過我很久沒回去,這泡茶的手藝也生疏,嚐嚐。”
說著,她遞給周韻一杯茶。
周韻抿了一口,跟她前世在東京喝過的煎茶味道一樣,甘味與澀味平衡適中,味道很清爽。
“很好喝。”
趙虞又給她添了一杯,她看著周韻低頭喝茶的模樣,側臉線條柔美,即使是女人看了都覺得賞心悅目,更何況是男人!
她突說:“聽說,漪哥在澳城的時候跟你老公打賭來著?”
她用的是問句,表達的卻是肯定意味。
周韻也不是十分驚訝她會知道,她笑了笑,說:“不瞞你說,為了這件事,我跟傅璟行鬧了一場,沒有女人喜歡被人當籌碼。”
趙虞饒有興致看著周韻,又撩了下唇角,“你應該知道,這醉意也是漪哥的,漪哥對你有興趣,如果他叫我在你喝的茶裏下點什麽,你今天也出不了醉意。”
周韻聽完,心裏咯噔了下,但看著趙虞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猜她大概率在逗自己,周韻反問:“你會這樣做嗎?”
“漪哥是我的老板,而我跟你隻算萍水相逢,你說我會不會?”趙虞把問題拋回去給周韻。
周韻卻肯定道:“你不會!”
趙虞揚了揚眉,“你太高看我了,我這醉意沒什麽不可能的!更何況.……”
周韻打斷,“我覺得你不會隻是因為你喜歡莫漪,沒有女人會願意往自己喜歡的男人身邊塞其他人。”
趙虞眼神跳動了一下,她以前基本沒在周韻麵前提莫漪,沒想到她能察覺出。
趙虞深深看了周韻兩眼,又道:“那是傅太太見識得還不夠多,共享這個詞知道吧?”
周韻臉色一僵,突然覺得自己剛才自信過了頭。
趙虞看到她神色變化,頓時笑了起來,“怕了?”
但聽到趙虞笑,周韻又知道自己被她嚇到,她不禁暗自鬆了口氣。
趙虞又說:“我曾經的確對漪哥存在不切實際的想法,不過他呀,是個好情人,卻不是好伴侶,女人到了我這個歲月的拐點,可能也會渴望一份穩定的生活,我前幾天已經答應王有財的求婚。”
周韻其實昨晚就看到她左手中指的鑽戒,隻是現在這個社會,女人的飾品多,戒指戴在哪個手指可參考的含義不大,周韻就沒那方麵想。
這會注意到,周韻才看清是個心形的鑽戒,最少有十卡,她真誠說:“恭喜你。”
“謝謝。”趙虞撩起頭發輕笑,又抬眸看了看她自己的辦公室,“這應該是最後一次跟你在這辦公室喝茶,我答應了王有財,結婚後跟他去澳洲生活,他在那邊有個農場,如果某天你跟你老公鬧矛盾,離家出走不知道去什麽地方,可以去那裏找我。”
周韻笑了,“我希望我去找你不是因為離家出走。”
一頓下午茶的時間,兩人熟稔起來,天南地北聊了很多,直到傅璟行打來電話,他來接她,周韻才告別趙虞。
周韻離開醉意後,趙虞捧著那幅夜櫻油畫看了好一會。
自離開日/本後,她已有十多年沒回去,也甚少想以前的事,但有些事一旦想起,所有的一切都鮮活了起來。
趙虞閉眼,撫著手上的鑽戒,告訴自己有些事情烙在心底裏便好。
華燈初上,趙虞也從情緒裏抽離,開始了她晚上忙碌的工作。
她換了身製服,準備下樓巡場,一樓的接待小妹捧了一束花過來,“虞姐,王老板叫人送來的花。”
趙虞看著嬌嫩欲滴的玫瑰花瓣,喜悅之色毫不掩飾流露出來,“幫我放進去,裏麵有花瓶。”她其實並不喜歡玫瑰,但王有財每天一束花的心意讓她動容。
“好嘞!”
許是快要離開醉意,趙虞見到相熟的客人都會聊多幾句,或跟客人對飲一杯,到了晚上十一點時,她已經微醺。
麥誕今晚也陪朋友過來醉意消遣,他在包廂外的走廊遇到趙虞,看到她扶著牆,他走了過去,
“你好吧?”
趙虞聽到聲音,側頭看到麥誕,認出人來,露出職業笑容,“原來是麥律師。”
麥誕見她往前走,但腳步虛浮,及時扶住她的腰,“你的休息室在哪一層?我扶你過去。”
趙虞雖然有幾分醉,但意識還清醒,她轉眸瞧著麥誕,唇角輕揚,作為一個在風月場所浸潤多年的女人,看一個男人是否對一個女人有興趣,看眼神便知道。
此時這個文質彬彬,衣冠楚楚的大律師看向自己的眼神可不就是透著那種暗夜的欲/望?!
趙虞一下憶起那次跟他的露水姻緣,她抬起手點了點麥誕的胸膛,吐氣如蘭:“麥律師要進我的休息室還是又想上我的床?”
她的話落下,她看到麥誕喉結微動,扶著她腰的手也緊了緊。
默了幾秒,麥誕不承認也不否認,隻道:“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趙虞冷笑一聲,推開他,“我趙虞從不掉進一個坑裏兩次,麥律師要故伎重演,也要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小心!”麥誕見趙虞往後退,身體晃了晃,想要扶她,卻被趙虞大力甩開他的手。
而趙虞的臉也沒了任何笑容,“麥律師也是彭城有頭有臉的人,還是請自重吧!”
說完,她轉身離開,但剛走了兩步,就聽到麥誕說,
“趙小姐,我為一年前的事情向你道歉。”
趙虞頓住腳步,說了句“警世名言”,“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幹嘛?”
麥誕上前幾步,重新擋在趙虞麵前,神色認真,“我可以補償你。”
饒是閱人無數的趙虞,此刻也看不透他無框眼鏡下閃爍的眼神是什麽意思,或者說她不想去猜。
趙虞抬起左手,朝麥誕晃了晃中指上的鑽戒,“老娘是個有主的人,還輪不到麥律師來補償!”
麥誕眼眸閃過一絲複雜神色,好幾秒才說:“王有財嗎?”
原來坊間的傳言是真的!
麥誕此刻心裏像被蜜蜂蟄了一下,刺痛難當,隻是臉上的表情倒是維持得很好。
他在想說什麽,但動了動唇沒有出聲,嗓子眼有些發堵,而趙虞也繞過她往電梯口走去。
好一會,麥誕返回自己的包房,一杯接一杯喝著酒。
同行的朋友看出異樣,拍了拍他的肩膀問:“老麥,怎麽出去一趟回來就一個人喝悶酒?”
麥誕跟朋友舉杯,但沒明說是什麽事。
朋友也是明眼人,看他的樣子,猜八成跟男女之事有關,開解道:“天涯何處無芳草,這醉意裏的妹妹個個都嫩得像花骨兒一樣,叫兩個過來給你解悶?”
麥誕放下酒杯,瞧朋友輕笑,“我看是你想解悶吧!”
朋友是有這個心思,又說:“男人嘛,來這種地方,不找女人解悶隻埋頭喝悶酒就沒意思了!”
麥誕抬起下巴指了指他放在桌上的手機,“你老婆不查崗?她上次可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來。”
朋友一聽,歇了那心,家裏的母老虎吃起醋了可不是輕易能應付。
這話題就算過去,麥誕繼續喝酒。
漫漫長夜,他當然也想有個女人陪在一旁解悶,隻是想要的那個人已經名花有主,而他自己卻不能給人承諾。
酒入愁腸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