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命中注定愛上你（上）
出了門口就給李如斌打電話，讓他在客家皇食府等她，哼！老孤女還是有人稀罕的，一氣之下，伸手攔了一輛的士，頭一回沒和的士師傅講價，管他娘的，王曉曉想：錢是個什麽東西？錢是王八蛋，花了還能賺。不是嘲笑沒人要嗎？今兒個就去找個男人嫁了，她天生就不信邪。
要是李如斌表現出色點，就他了！找個海龜，也不比你林玉龍差到哪去！他們說對人最好的報複，就是過得比他強。
李如斌早早就到了，他在等她，她終於到了，卻帶著一臉的苦大仇深，不過，沒關係！
“瞧你弄得滿頭大汗的，其實你不用這麽著急，我等一下你也沒多大關係！”李如斌遞上一張麵巾紙給她。
王曉曉尷尬地一笑，然後輕柔地接過麵巾紙，擦了一下臉上的汗。
“不好意思哦！下班有點事耽誤了，餓了吧！我們點菜吧！”王曉曉抱歉地說道，拿起一旁的大紅色的菜譜看了起來，心裏還有點剛撞了鬼似的不安和驚魂未定。
天知道，王曉曉其實是個膽小如鼠的懦弱女人，今天能發那樣的*威，連自己都有些沒想到，是不是女人的暴發力是無窮的？還是打腫臉想充一回胖子，人往往在過獨木橋的時候並不覺得害怕，往往在走過獨木橋之後，回頭看的時候害怕！王曉曉也是一樣，她心裏其實早就膽怯了。
“菜譜拿倒了！”憋著笑，李如斌小聲地提醒她：“我早已點好菜了，隻等你來了就上菜。”
“不好意思！見笑了！”真的是丟人丟到家了，要不是那個該死的林玉龍，自己何至於如此狼狽。她在某一刻真希望他是一隻案板上垂死掙紮的魚，她迫切地想看他是怎麽死的，哈哈！
再瞧瞧對麵坐的這位，玉樹臨風，體貼入微，要是換作十年前，隻怕自己早就毫不猶豫心甘情願地淪陷了。
但是這會兒，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已進入了而立之年的女人，一個仍待字閨中的女人，生活早就讓她的心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盔甲，刀槍不入了！
幹笑了幾下，還未來得及開口講話，抬眼就看到門口進來兩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走了進來。
真是陰魂不散，走哪兒都能撞到鬼，王曉曉以為別謂的冤家路窄，隻可能是家故意安排的，沒想到現實生活中也能發生，又一想，他們會不會是故意的，尾隨而來呀？他們來幹什麽？想讓自己當眾出醜？可咱前世無冤，後世無仇，何至於要這樣子的趕盡殺絕？
看著周冬良緊跟其後的林玉龍，王曉曉就有一種想滅了他囂張氣焰的衝動，實在不行，再賞他兩耳光也行。
“曉曉，你怎麽啦？你看起來不高興，是不是不舒服呀？”李如斌一臉的關切目光，一隻手還自然而然地想要探一下她的額頭。
“沒什麽！”王曉曉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身子，心裏翻騰得利害，為什麽自己會這麽恨林玉龍呢？恨到咬牙切齒的地步。都說因愛才能生恨，沒有愛就沒恨，但自己怎麽有可能對一個沒有一點口德的男人心生過愛慕呢？不可能……。“哦！菜怎麽還沒上來呀！我好像有點餓了。”她慌忙地轉移了話題，這時候，她可不想讓那個不該到來的倒胃口的男人來破壞自己美好而浪漫的約會。
他說她什麽？沒人要？嫁不出去的老孤女？說她這輩子也做不了別人故事的女主角，聽起來簡直比克林頓和萊溫斯基的故事還荒謬，這年頭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
“哎，這裏上菜速度是夠慢的，要是在美國，這樣的飯館怕是沒人光顧了，因為外國人時間觀念比較強。”李如斌口若懸河地淡了起來，從留學到美國的見聞和風土人情一直講到學成歸來。
剛開始聽著，王曉曉還覺得挺新鮮，過了一會兒，神情就逐漸地遊離開去。
她在夢想裏把林玉龍炸成了一根麻花兒，一根香甜可口的麻花兒，她要不停地咀嚼這勝利果實，感覺幸福無比，她聽到他一聲聲求饒。隻求速死。
“有機會我帶你到舊金山旅遊去，你說好不好？曉曉？曉曉！”
哎！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在打斷自己的美夢？哦……不對呀！這聲音好像一個叫李如斌的溫柔的男人。
“啊？”半晌才反應過來，期期艾艾地應了一聲，咋就改不了這相親走神的毛病呢？何況每次都是因為那個叫林玉龍的無恥男人……
“哦！看樣子你不喜歡聽我講一些枯燥無味的話題，也是，沒有幾個女孩子喜歡聽。”李如斌對於王曉曉的漫不經心一點也不惱，還一個勁地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一張亙古不變的笑臉，著實讓王曉曉有點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了羞愧。
“不不不！你說得很好，我都愛聽，你剛才不是說有個叫舊金山的地方嗎？咱們將來有機會去旅遊……”王曉曉很真誠地點了點頭，生怕自己的態度不夠誠意。眼睛的餘角隻是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已經在離自己兩米遠落座的無恥之徒和成功人士。
要是眼神也能殺人，那個正朝自己示威的無恥男人，不知道已經死過多少次了。
“曉曉，其實如果你對我印象不好，也不要勉強自己，我覺得感情是雙方麵的，如果你覺得勉強，我們就隻做普通朋友，不過，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對你是真動心了！但我會尊重你的選擇！”李如斌含情脈脈地望著她，本來還打算欲擒故縱矜持一下的王曉曉，隻怕馬上要舉雙手投降了。心軟是王曉曉的天性，平日裏她最見不得別人講好話給她，心一軟，搞不好褲子也能脫給人穿。
“曉曉。”李如斌繼續發表演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好是好！問題是速度也太快了點，雖說時代進步了，現在流行速食愛情了，什麽閃婚一族，但冰凍三尺還非一日之寒。王曉曉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可能趕一回時髦。
“是不是……有點太快了！咱們才認識不到兩天呃。”王曉曉小聲訕訕地說道，手心裏不斷地搓揉著，汗濕了一片了。
王曉曉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白癡了，現在正上演的明明是現實版的白馬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要放在別人身上，隻怕早雞啄食似的點頭默許了，下一步該討論如何將生米煮成熟飯，怎樣將愛情進行到底的事情了。
王曉曉很奇怪自己的行為，自己明明是想放聲高歌的，卻一點激動不起來，是什麽東西影響了自己的情緒？難道是離自己兩米遠的那尊瘟神嗎？
“嗬嗬，請原諒我的冒昧，別嚇著你了，也許是在國外呆久了，說話喜歡直來直去，或者，我該換個說法，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從普通朋友做起，至於能不能修成正果，我們再看緣份。你看這樣可好？”
不用回頭，王曉曉也能充分享受到兩米遠的那尊瘟神兩道紮人的眼神，嫉妒吧！生氣吧！咱是可以不記仇，因為有仇基本上當場就報了，比如說現在。
想看我笑話是吧？沒問題，不收門票，現場直播。
王曉曉忽地聲音提高了八倍，頗為毫氣地說道：“沒問題呀！那咱們就直接交往吧！”
音量失調的結果是嚇得姍姍來遲的上菜服務員擔盤子的手抖了幾下，一盤椒鹽蝦差點沒拿穩，眼神裏閃過一絲驚駭，卻又故作鎮定地將菜放在桌子上，口中說道：“椒鹽蝦，二位慢用！”
隻聽到兩米遠的那尊瘟神掐了點似的響起了恥笑聲，帶著隱忍，還有幾分深沉。
王曉曉頓時覺得自己沒趣無聊極了，臉上一瞬間布滿了紅霞，隻差有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她幾乎沒有勇氣抬頭看一眼此時此刻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他該是一種什麽表情？震驚？奇怪？還是……惡心，一切皆有可能。
然而，一切都沒有發生，此時仍然雲淡風輕。隻聽到李如斌仍然輕輕地一笑，用特別溺愛的口吻說道：“曉曉，說真的，我就喜歡你這股傻勁。”
人家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看來還真有幾分道理，連傻也有人主動喜歡，世界真是太瘋狂了，老鼠能給貓當伴娘了。傻是傻了點，但不會傻到才見第二麵，就會相信麵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真心到喜歡自己傻勁的程度，她是誰呀？久經沙場的王曉曉，她時常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渾身披滿盔甲的女英雄，一般的槍根本都不能足以穿透她的胸膛。更何況是常見的糖衣炮彈，更是小兒科了。她是王曉曉，一個三十歲未結婚的老女人，如今再有人跟她突然說喜歡，無疑於跟她說；公雞剛下了個蛋。
但是也不可否認，這樣的告白，無限度地增加了王曉曉的虛榮心。
“對不起，我是不是有點太激動了……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王曉曉有點想落荒而逃，心煩意亂。
管他的，先躲一下再說，洗手間到是很別致地用穿裙子的女孩和抽煙男生區分開來。
推開門，高跟鞋剛一踏進去，就感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門反方向地鎖上了。
“喂，幹什麽？怎麽回事？……”話還未說完，聲音就卡在喉嚨裏了。
林玉龍一臉壞笑地倚在門上，那隻臭手還赫然停在門把上。
“你不知道你很讓人討厭嗎？”咬牙切齒地放出幾個字來，王曉曉想，完了，人要倒黴喝涼水都能塞住牙！
“你不是很急著把自己推銷出去嗎？幹嘛還忸忸怩怩呢？中途上洗手間的小把戲壓根不適合你。”林玉龍說道，眼神裏閃過一陣笑意，讓人一下子都能捕捉得到，當然，王曉曉除外。
他，就是一頭總眯著眼睛盯著獵物的虎，看著眼前這個小女人跳腳，他開心無比，這種快樂不亞於做生意賺了一大筆錢。
“我說，林老板你能不能少操點心，我是怎麽樣的，好像跟你沒多大關係吧！我看你還是管好你的一畝三分地得了，少做幾回種馬，少殘害幾個祖國的大好女青年，我替全世界人民感謝你！”口無遮攔的王曉曉氣急了，這個男人一向小肚雞腸，肯定是衝著那一巴掌來的，自己不也被他毫不客氣地推了一把，一點也沒有紳士風度。
果然，林玉龍的臉色比變色龍變得還快，馬上陰沉起來，就是再怎麽樣，任誰也不會希望有一個女人在自己麵前指手畫腳，冷嘲熱諷，他的另一隻手在握拳，好像在隱忍什麽似的，他說：“是！我是多管閑事！王曉曉，你還以為你很搶手啊，我非得貼心巴肝地來管你，得了吧！我隻是提醒你，以我的眼光來看，坐你旁邊的那個男人不是什麽好貨，也隻有你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女人才會相信他信口雌黃，別等將來他把你賣了，你還得幫他數鈔票！”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嫉妒了吧！”王曉曉也惱了，羞辱自己也就罷了，還來詛咒自己剛剛開始的愛情？
“笑話，我幹嘛要嫉妒一個三十歲還沒出嫁的老處女！”林玉龍譏笑道，轉身打算離開，天曉得是那根神經搭錯了地方，跑過來對王曉曉鬼使神差地說了這麽多。
“林玉龍，你給我站住！”
“有何指教？”
“別給我裝蒜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自己沒有一個出色的女朋友，就見不得別人談戀愛，你是自己吃不了葡萄就說葡萄酸。不過呢！像你這種貨色，雞婆可能找得到幾個，要說美貌與智慧雙全的女人會看得上你，我可就不敢恭維了。”
說罷，就蹬著高跟鞋，故意學起電視大片裏的女主角扭起楊柳細腰，她想讓林玉龍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就沒有資格談一場傾國傾城的戀愛嗎？嫉妒去吧！
不知道是進展得太快，還是王曉曉自己終於願意來個大的飛躍，總而言之，當她扭著細腰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她不舒服了，感到渾身不自在。
“怎麽去了這麽久？是不是有點不舒服呀？”李如斌雲淡風輕地關切道，眼角掃了一眼也剛剛落座的男人，目光邪惡的一閃而過。
“不好意思！洗手間人多，排隊呢！”幹笑了幾聲，端起茶杯，大口地喝了一口：“我也是這樣想的哦，你看要是沒什麽問題，或者說你願意，我們可以相處一陣看看！”
“我願意，隻要你不反對就好！”李如斌說道，聲音就像棉花糖一樣柔軟。
“不過你要想好啊！我今年已經三十歲了，老了，月收入也不高，僅隻夠生活，買不起房，又買不起車。”
“其實隻要兩個人真心相愛，那些外在的東西算不得什麽的，我認為一切都不是問題。”
“你真的不在乎？”王曉曉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心裏隻嘀咕，一點沒有安全感。
難道真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愛情就這麽猝不及防地出現了？
“真不在乎！”林如斌笑道，隔著桌子溫柔地牽起了王曉曉的手，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一下子充斥著她的周身，難道通電了？應該是的！李如斌應該有資本讓一個三十歲的女人觸電。
“我覺得自己很幸運，在億萬人中認得你，也許這就是我們今生注定的緣份，我實在不想放開你的手！”
我實在不想放開你的手！多誘人的話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