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什麽是愛
南方的冬天有時候也很冷，王曉曉周末雙休時基本上不出門，在家裏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看看，喝杯熱茶，日子過得也很愜意。
愛情是個什麽東西？現在的王曉曉已經看破紅塵，該來的總是會來，不該來的，求也沒用！
她正在琢磨著，手機響了，她拿起電話，隻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林丹妮的聲音，她在電話那頭慌忙火氣地說：“馬上集合，我出事了！”
會不會是林丹妮跟別個男人約會，讓陳浩發現了？王曉曉來不及細想。
二十分鍾後，王曉曉來到位於大潤發購物廣場旁邊的“好夢”咖啡廳，裏麵的人不多，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對情侶，而林丹妮坐在靠窗的位置。
“什麽事？這麽急？像歹徒追來了似的！”
林丹妮招呼服務生給王曉曉點了一杯藍山咖啡，然後，才輕歎：“我跟陳浩怕是真的要分手了！”
“幹嗎要這麽說？還是因為那隻貓？”王曉曉頗感意外。
林丹妮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有那麽簡單，用不著分手了！我昨晚上跟一個男人約會去了，今早上剛一進門，陳浩什麽也沒問，什麽也沒說，上前直接給我一耳光。”說到這我兒，她的臉上有點落寞，然後從包裏拿出一支煙，剛要點上，王曉曉瞪了她一眼，她隻好乖乖地收了回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這裏不能抽的。”她苦笑一下。
“那你告訴陳浩，你去約會了？”王曉曉迅速地環視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問道。
“是啊！我昨晚上臨出門就直接告訴他了，有什麽不能說的？日子愛過不過！”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反倒是理直氣壯地白了一眼王曉曉。
“哎……你叫我怎麽說你好呢？陳浩是個男人，最起碼的尊言你應該留給他吧！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你公開給他戴綠帽子？要換成我，我也得揍你！”王曉曉歎了口氣：“你這樣做，隻能將男人的心越推越遠，搞不好，真的分了！”
“分就分！我才不在乎呢！”林丹妮端起咖啡優雅地喝了一口，臉上雲淡風輕，像是在說一件跟她無關的事。
“你既然這麽不在乎，幹嗎火燒屁股似的，叫我到這裏來？”王曉曉對於林丹妮的玩世不恭，有點不高興地說：“我隻是提醒你，讓你找個男人假裝好上了，氣氣陳浩也就夠了，戲不要演得太過火，凡事都有個度，過了就沒意思了！”
“沒意思了，就分唄！我現在巴不得跟他分了！”
“既然要分手，也不能夜不歸宿，刺激男友，這樣不道德！有句話說得好，叫放愛一條生路。”
“可是現在，他死活不肯跟我分！”
“哎……”關於她和陳浩，王曉曉隻有歎息的份，林丹妮向來做事不拖泥帶水，唯獨在她和陳浩的事情上，不能果斷處之。
其實，如果真的讓林丹妮和陳浩徹底地分開，林丹妮不見得就能接受，這真是猴子撿塊薑，想吃又怕辣，扔了又舍不得。
王曉曉正打算苦口婆心地教育一下林丹妮，一抬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好久不見！”一張英俊的近乎邪惡的男人的臉出現在對麵座位上，他揚起手朝王曉曉微微一笑，然後站起身朝王曉曉走來。
“好久不見！”王曉曉淡淡地說。
“哎喲，這不是張浩天，張教授嗎？快坐，很久沒見了，你還是這麽風采依舊啊！”林丹妮嬉笑著，還不時地向王曉曉投來戲謔的目光，王曉曉看到她的樣子，恨不能一掌拍死她。
“見到老情人了，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林丹妮狡猾地一笑。
“請坐！”這種場合，大家的麵子還是要給的，王曉曉裝作不在乎，指了指身邊的座位，對張浩天說道。
“元旦大家都休息，所以我想約原來的朋友聚聚，你也來吧！”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張浩天已經坐在王曉曉的身邊。
“到時候看吧！有時間就去！”王曉曉敷衍道。
“把手機拿來！”張浩天一隻手張開，滯留在王曉曉麵前，他還是那麽霸道，再怎麽說，也是戀愛一場，特別是王曉曉多次戀愛不成後，再遇到張浩天，強硬的底氣就少很多，所以，盡管，不是很情願，最終還是掏了手機遞了過去。
他神情專注地輸入一串號碼，然後王曉曉看見他輸入了自己的名字“張浩天”上去。他抬起眼，輕鬆地笑了，一絲隱隱的痛湧上王曉曉的心頭，要是六年前，他也這樣對她，隻怕孩子上幼兒園大班了，人，終究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喂！都是女人，待遇還有不同噢！怎麽沒見到輸入我的手機號碼呢？我也還是未婚女青年呃！”林丹妮壞笑，王曉曉腳底用力，踩在林丹妮的腳上，林丹妮疼得直吸氣。
“當然，當然。”張浩天尷尬地笑了笑，等待著林丹妮報手機號給他。
王曉曉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害羞起來，她說：“我想回去了。”然後轉身拿起背包。
“怎麽？這就要走？隻喝咖啡，不吃飯啊？”林丹妮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故意逗王曉曉。
她不動聲色地再次踩了一腳林丹妮，她疼得禁不住倒吸一口氣。
“今天就算了，改天再吃吧！”
“那好吧！那改天賞光，我送你們回去吧！”張浩天起身，招呼服務員買單。
王曉曉和林丹妮坐進他的海南海自達，聽原來的同學說，張浩天現在已經當上副教授了，還買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還能有私家車開，在她的同學中，也算混得風生水起。
王曉曉漫不經心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會兒的功夫就到家了。
“你這麽多年了，還是放不下他啊？”林丹妮坐到王曉曉旁邊，她們倆都蜷在沙發上。
“誰放不下了？難道過去了這麽多年，我這會兒想起來了，還能揪起他的衣領，問他當年為什麽要那樣對我，為什麽要拋棄我呀！哎！我做不到，要問，當年我早就問了。”她然後發自內心苦笑了一下。
“他是一時鬼迷心竅，才背判你的，為了他，也確實不值得再回頭！”林丹妮起身去上洗手間，水流聲把她的話淹沒了許多，王曉曉假裝沒聽到，她說：“有些事情你哪裏懂，別提他了。”
“嗯！我本來想和你一起吃西餐的，算了，改天吧！我還得去超市買些吃的，帶回家，陳浩現在不做飯給我吃了，等我吃飽了，好有力氣跟他吵啊！”林丹妮說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王曉曉懶得理她，她開門離去，王曉曉隻顧趴在沙發上看。
突然就覺得肚子疼，王曉曉使勁地用兩手抵住肚子，她努力地站起來，回到床上去趟一會兒，但是還是不行，她覺得肚子裏在翻江倒海，陣陣剌痛。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手顫微微地從口袋裏摸出電話，一刻也沒猶豫就直接拔給林玉龍。
“王曉曉，是你嗎？怎麽不說話？你倒是出個聲呀！平時的伶牙俐齒都上哪去了？王曉曉，你沒事吧？”
“還活著……”王曉曉終於喊出口，卻帶著哭腔。
“你哭什麽？我又沒死！”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沒料想到一向威風凜凜的王曉曉會打電話跟他哭，這顯然不合常理。
“林玉龍，你死到哪去了……我肚子好疼……”王曉曉哭著說，那眼淚就像不值錢的河水，嘩啦啦的。
“曉曉，別哭，別怕，我馬上開車過來，乖，在家等著我。”林玉龍的聲音在這一刻是那麽溫柔，溫柔得有點讓王曉曉覺得不真實。
十幾分鍾後，林玉龍如期而至，王曉曉在給他開門的一瞬間，衝向了那個久違的懷抱。
林玉龍笑了，雙手扶起王曉曉的背，輕輕地拍著，他知道懷中的女人忍了很久了，她有太多的眼淚和委屈，需要一個釋放窗口。
“你哪裏不舒服呀？要不要我給你檢查一下！”林玉龍打趣地說。
“現在好多了，隻是一直以來，就有痛經的毛病，沒什麽大不了的。”和一個男人說這個，王曉曉臉羞紅了。
“小騙子，你在電話裏哭得那麽凶，我還以為你被人強奸了呢！”林玉龍裝作無可奈何地說，在看到眼前那雙被眼淚模糊的雙眼的時候，他的心微微疼了一下：“好了！我這不是來救你來了……”
他用力抬起王曉曉的頭，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王曉曉在那一刻她的心停止了跳動，肚子也不疼了，那不是王曉曉的初吻，卻是長時間空窗期後的第一個長吻，在她心裏的份量不亞於第一次和張浩天接吻，她其實好想和眼前的這個男人結婚生子，然後幸福地直到慢慢老去。
她拋開所有的矜持回吻了這個男人！她想自己一定是瘋了。
“不哭了？”林玉龍努力掩飾住自己內心的千軍萬馬，他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邪了，才會去吻眼前這個說話粗聲粗氣，口無遮攔的女人。
她，王曉曉就是個永遠隻會製造麻煩的女人，從每一次遇見撞壞她的手機開始，到現在……她總是傻得流油……但為什麽他們之間還總是要這樣折騰個沒夠。
佑摸著是被林玉龍吻昏了頭的王曉曉看著眼前的男人，就覺得他比周冬良要有更多的男人味，劍眉下英挺的鼻梁將整張臉承托得很有立體感。
看著看著，眼睛就越發地迷離起來，頭腦一熱，脫口而出：“你娶了我吧！我想跟你結婚！”
“你這是向我求婚啊！我隻見過男人向女人求婚的，沒見過女人向男人求婚的，你想開創曆史啊？想上世界吉利斯記錄啊！”林玉龍笑了，他喜歡看到眼前的她，真實而又帶點嬌羞。
“誰向你求婚啦，別自作多情！我那隻是逗你玩的。”
“別輕易對別人說愛，別固執地將別人的心門打開，又玩笑地離開――王曉曉。”林玉龍故作受傷的樣子。
王曉曉想，反正人生不是正在裝傻，就是在裝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