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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給我往死裏追

  堂堂西涼軍團第一大將,不但被擊落於馬,更還被生擒活捉!


  羞辱!


  前所未有的羞辱!

  牛輔尷尬羞憤的半趴在地上,直起身不敢,全身趴下又覺尷尬,不知該如何是好。


  “活人的功勞,應該比死人大罵,牛輔,算你走運。”


  甘寧大戟一收,喝道:“來人啊,把這廝給我幫了,獻於主公請功。”


  左右士卒一擁而上,將內傷不輕的牛輔五花大綁,如拖死狗一般拖走。


  甘寧活捉牛輔,殺意未盡,繼續縱馬舞戟,一路狂殺。


  整個大穀關城,茫茫雪地已被血染,長長的血路從南門直通北門,沿路西涼人是屍橫遍地。


  蘇哲登上城樓,舉目掃望著血腥的關城,凝望許久,不由放聲大笑起來。


  笑的痛快,笑的酣暢淋漓。


  這一戰得勝,幾乎全滅一萬西涼軍,這其中的意義可想而知。


  要知道,這可是天下最強大的西涼軍,以弱小的他,擊敗如此強大的對手,等於是打出了他的威名,看周圍的諸侯,誰還敢小視於他。


  他蘇哲之名,今日之後,必將威震天下。


  更重要的則是,大穀關一破,洛陽近在眼前,誰也阻止不了他奪取帝都。


  洛陽雖然荒廢許久,人口銳減,奪取之後,並不能幫他充實多少實力。


  但洛陽做為天下之中,做為曾經的帝都,奪取了這座城池,政治意義卻極其巨大。


  這意味著,他可以借此重塑劉協這麵大義旗幟的號召力,從而讓他利用這麵大旗,獲取更多的利益。


  心中思潮澎湃,興致大好,蘇哲如何能不放聲大笑。


  這時,一隊甘寧所部士卒趕來,把一員灰頭土臉的敵將扔在了他的眼前。


  “稟主公,我們甘將軍活捉了敵將牛輔,特來獻於主公。”


  牛輔!


  蘇哲低頭瞄了一眼那灰頭土臉的敵將,不由眼睛亮了。


  那可是牛輔啊,董卓以下武將之首,如果拋開董璜不說,手握兵權的牛輔,可以說是西涼軍團第二號人物。


  沒想到,這廝逃的不夠快,竟然被甘寧給活捉了。


  這特麽的可真是一個意外之喜啊……


  “牛輔,長安一別,咱們終於又見麵了,你有何感想?”蘇哲冷笑著問道。


  牛輔抬起頭來,瞟了蘇哲一眼,滿臉的憤恨之色,咬牙哼道:“蘇哲,你別得意,你就算是勝了這一仗又如何,在太師眼中,你終究不過是隻螻蟻而已,下一次太師卷土重來的時候,你覺的你還會有這麽好的運氣嗎?”


  蘇哲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這一次我都不怕董卓,難不成下一次我還怕他不成,大不了,我就象對董璜一樣,也砍你一條手臂送給董卓便是。”


  牛輔身形陡然一震,心頭打了個冷戰,眼眸中迸湧起一絲深深懼色,頓時不敢再吱聲了。


  他想起了董璜那條血淋淋的手臂,方才驀然意識到,眼前的蘇哲,已經不再是當初出使長安,對他們一個個都客客氣氣的那個寒門小子了。


  他是一個要智謀有智謀,要手段有手段的梟雄,說敢砍他手臂,就一定敢砍。


  牛輔的腦海中,不禁想象出了自己手臂被斬斷的那一幕,那想象出來的痛楚,令他心頭瞬間被恐懼所包裹。


  他閉上了嘴巴,空有一腔的羞怒,卻不敢再吭聲。


  三言兩語,蘇哲便將他囂張的氣焰打壓下去,叫他老老實實的。


  一聲輕蔑的冷笑後,蘇哲手一拂,喝道:“來人啊,把牛輔拖下去,跟董璜關在一起,讓這哥倆兒好好團聚團聚。”


  號令傳下,一眾親兵蜂擁而上,把牛輔如死狗一般拖走。


  旁邊的董昭,默默的看過這一幕後,方才上前,拱手笑道:“此戰得勝,洛陽唾手可得,昭在這裏先恭喜蘇車騎收複帝都了。”


  “一座洛陽城還不夠,必須要拿下函穀關,才能把董卓堵在關中。”


  蘇哲輕吸一口氣,拂手喝道:“傳令全軍,繼續追擊西涼敗軍,給我一口氣拿下函穀關。”


  號令傳下,各部殺入大穀關的蘇軍將士,從北門殺出,一路不停,繼續西北方向的函穀關追殺而去。


  一連三天三夜,蘇哲率領著他的將士,窮追不舍。


  洛陽位於大穀關以北,而函穀關又位於洛陽以西,乃是連通長安與洛陽的必經之路。


  蘇哲料想洛陽已經是座不設防的城池,兵馬經過洛陽卻不如,繼續向西追趕。


  ……


  數日後,函穀關以東。


  一支兩千餘人的糧隊,正沿著東進的大道,向著洛陽方向前行。


  董白騎著白馬,披著赤色的披風,如一躲冷豔的玫瑰,策馬徐行在隊伍的最前端。


  此時此刻,董舊已率領著大部隊過了函穀關,離長安未遠。


  本來董卓是要帶董白一道回長安,可董白卻執意不肯,非要留下來,親眼看到蘇哲覆沒。


  董卓沒辦法,隻好信著董白,讓她回大穀關前線,順便把這一百車糧草也押解去前線。


  “蘇哲那個臭小子,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趕去南陽了吧,我就算去了大穀關,又能如何呢……”


  董白心中思緒翻轉,就好像自己執著的趕往前線,是想見蘇哲似的。


  驀然間,董白從失神中猛醒,想起蘇哲是自己的敵人,應該對他恨之入骨才對,怎麽能反倒萌生了想念他的念頭。


  “那臭小子,我就算是想他,也隻是想活捉了他,好好蹂躪折磨他,除此之外,我對他沒有任何一絲別的念想!”


  董白暗暗咬牙,強行屏棄了那些莫名其妙的雜念,喃喃自語,強行堅定自己的信念。


  她卻發現,自己的腦海中,不自禁的浮現起了那一襲青衫磊落的身形。


  那張清瘦卻不失俊朗,從頭到尾都掛著悠然笑容的臉龐,不斷的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


  “該死,臭小子,從我的腦子裏滾出去,我董白隻想殺了你,才不會對你有別的心思……”董卓喃喃咒罵,秀眉緊皺,狠狠的搖了搖頭。


  她卻忽然又發現,每當蘇哲的麵孔,浮現在腦海之時,自己的臉龐就鬼使神差的會異常的變熱。


  這一次也不例外。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呢?”董白素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龐,滿心的困惑。


  一時間,她又陷入了失神之中。


  “小姐快看,前方有人馬來襲!”身邊的親兵,突然間驚聲尖叫起來。


  董白驀然間清醒過來,急是抬頭看去,果然見大道之上,塵土飛揚,數不清的人馬,正向這邊狂奔而來。


  董白眉頭一皺,暗忖:“這是哪一路兵馬,如此慌張沒有章法的行軍?”


  她以為,這裏遠離戰場,除了自家兵馬之外,不可能出現別的人馬,所以並沒有提起警戒心。


  轉眼間,那些兵馬逼近,董白臉色驟然而變,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兵馬確實是自家馬兵,但卻一個個丟盔棄甲,旗幟殘破,儼然是吃了敗仗,望風而潰的樣子。


  “這種地方,為什麽會出現我們的敗兵?莫非是……”


  刹那間,董白冷眸一變,腦海中湧起一個極度不祥的念頭。


  洛陽一線的西涼軍,多集中在大穀關一線,而在這裏出現這麽多敗兵,除非是蘇哲已攻陷了大穀關。


  可是,這又怎麽可能呢?

  要知道,大穀關可是有一萬兵馬,還有他的姑夫牛輔,這員西涼第一大將駐守,隻要牛輔不頭腦發熱,非要主動出戰,否則,蘇哲怎麽可能攻破。


  而且,還是在這麽短的時間。


  就在董白一腔狐疑猜測時,那支敗兵已狼狽逃來,董白隨手抓住一名敗卒,喝問是怎麽回事。


  “回小姐,前日晚上突降暴雨,我們凍傷了大半,第二天敵軍趁勢進攻,咱們根本沒辦法抵抗,大穀關被破了不說,連我們牛將軍也被敵軍活捉啦!”


  晴天霹靂!


  刹那間,董白身形劇烈一震,就如同被一道晴霹靂擊中,整個人震愕在了馬上。


  “怎麽可能!現在離入冬還有一個月,怎麽會突然間下了暴雨,天氣驟降?”


  “連姑父,竟然也被那臭小子生擒了?我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啊……”


  董白僵硬在馬上,心中思緒千回百轉,震驚,愕然,匪夷所思,種種負麵的情緒,襲據了全身。


  “大小姐,敵軍就在後邊緊追,馬上就要追到了,大小姐也趕緊逃吧。”


  那名士卒善意的提醒一下,趁著董白失神之際,慌忙拔腿開溜。


  數不清的西涼敗卒,如過街的老鼠一般,從她的身邊潰逃而過,望著函穀關方向逃去。


  她的身後,那些護糧的士卒,也一個個都慌了神,巴巴的望著董白,等著她趕緊下令撤退。


  肅殺的號角聲,從東麵方向響起,伴隨著震天的殺聲,更可怕的漫天塵埃,襲卷而至。


  董白從失神中清理過來,緩緩抬起頭來,立時看到數不清的蘇軍步騎,正如虎狼一般,尾隨在己方敗軍之後,窮追而至。


  那一麵“蘇”字大旗,更是耀武揚,飛舞在前,如針一般紮在了董白心頭。


  那意味著,蘇哲正親率大軍,追擊而來。


  “臭小子,我董氏一族,豈能一次次的被你羞辱,我董白今天非取你小命不可!”


  董白冷眸中怒火狂燃,一咬牙,縱馬提槍,逆著敗兵潮,向著那麵“蘇”字大旗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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