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先會會江家
此刻聽到秦方成把事情經過說出來,林凡直接便感覺有些不對,因為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方正元這邊剛剛說要調查江家,結果轉眼就被殺了,這其中若沒有貓膩的話,林凡打死都不相信。
他輕易能夠看出來的事情,陽柔城其他武林勢力也應該都能看出來才對,所以他們才會覺得這陽柔城巡察使堂口不過如此,雷聲大,雨點小。
不僅查不出什麽,就連堂堂的巡察使竟然都把命丟在了這裏。
林凡皺眉道:“既然這裏麵的疑點這麽大,難道上麵就沒派人過來查探?”
秦方成苦笑道:“查倒是查了,隻不過並不是孟長河大人親自出手,隻是由幽州分部派下來一名玄階將士調查了一下,並沒有查江家,隻是查了一下方大人自身的傷勢而已,並沒有查出什麽異常來。”
“實際上我們雖然看出了不對勁,但也沒查出異常來。”
林凡敲了敲桌子道:“江家這麽大的嫌疑卻不查江家,這什麽情況?上麵派下來的人難道還不如你們?”
秦方成咳嗽了一聲道:“昔日掌刑官大人壽辰之時,江家曾經獻上了一具玉觀音,乃是由楚國南端特產的清心暖玉所打造而成的,異常珍貴。”
“此玉能夠在閉關時使武者迅速凝神靜氣,掌刑官大人很喜歡,所以特意吩咐了,在沒有絕對的證據之前,別去查江家,省得最後鬧得滿城風雨,不好收場。”
林凡眼中露出了一抹異色,這可是明目張膽的賄賂啊,他貌似對自己這位頂頭上司的性格有些了解了。
微微想了一下,他沉聲道:“掌刑官大人的性格一直都是這樣?”
杜仲這時歎息了一口氣道:“當然不是,掌刑官大人年輕的時候性格還是比較嫉惡如仇的。”
“隻不過最近幾年,掌刑官大人年齡大了,即將退休,也要為自己找後路了,所以才會……斂財的這般厲害。”
“再加上方正元大人在擔任巡察使時,性格生硬,平時沒給掌刑官大人好處也就算了,就連掌刑官大人的壽辰也隻是送了一些不值錢的字畫,因此早就不得掌刑官大人的喜歡了。”
“緊挨著咱們陽柔城的蓮方城巡察使寒山,就是因為懂得討掌刑官大人歡心,所以現在寒山管理著僅次於幽州城的蓮方城。”
“而且這次是大人你被上麵派來擔任陽柔城巡察使,若是沒有大人你來的話,我聽說寒山還在搜集寶物,準備去說動掌刑官大人,讓他兼管陽柔城的事務呢。”
林凡想了想,對於那寒山他貌似還有些印象,傲氣的很,顯然是沒把他這位新晉巡察使放在眼中,態度不怎麽好。
但現在看起來,估計也有自己擋了他路的原因。
…………
“掌刑官大人做的如此過分,墉都那邊就不管?”
杜仲咬了咬牙道:“楚大人,這些話其實都是有些犯忌諱的,不過現在說倒也無所謂了。”
“前些年的時候,秦國兵力並未有這麽強大,整個軍方管理極其嚴格,可謂令行禁止,規矩森嚴,上下無人敢犯錯。”
“最近這些年我軍方雖然越來越強盛,但……”說到這裏,他用手指悄悄指了指上麵,“自從那個女人來了之後,軍方從上到下就開始慢慢懈怠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自從納了那個女人之後,上麵的行事就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唉,紅顏禍水,真是紅顏禍水啊!”
杜仲話中語氣多少還是帶著一些怨念。
他是軍方的老人,經曆過許多事情,見證了秦國的國力不斷變強,見證了軍方越發的強勢。
最強大的時候,秦國境內沒有一個武林勢力敢忤逆軍方的話語,就連少林寺這種江湖泰鬥都與之避而不戰。
號令天下,無敢不從!
結果到了現在,軍方變了,變的他不認識了,而他自己也變了,原本不敢去貪一分的他在刀疤劉的蠱惑下竟然同流合汙,膽大包天的去截留稅收。
這放在之前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這時旁邊的劉玉禮聽到這些話,低喝道:“老杜!你瘋了不成?什麽話都敢說!這話你若是在外麵說,倒黴的不光是你,甚至還會牽連到我們!”
“上麵大人的事情是我等能輕易議論的嗎,別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杜仲淡淡道:“這些話早就想說了,不過我也不是白癡,這種話我當然不會拿到外麵去說。”
林凡擺了擺手道:“不用在意,眼下大家都是自己人,當然不會往外亂說。”
對他來說,現在的重點是陽柔城,是站穩巡察使的位置。
既然白家舉薦讓他來擔任這個巡察使,那這除了是白家的機會之外,同時也是他的機會。
至於上麵大人物的隱秘他沒有興趣去管,微微沉吟片刻,他才對杜仲三人說道:“明日跟我去一趟江家。”
杜仲有些詫異,問道:“江家?大人難道是要去調查方大人身死的事情?”
林凡淡淡道:“我跟那方正元又沒什麽關係,去調查那種事情幹什麽?”
“況且這件事情已經是被掌刑官大人定性了,我就算是找出了證據去找掌刑官大人翻案,那也隻是在打掌刑官大人的臉而已。”
“隻不過解鈴還需係鈴人,既然陽柔城巡察使堂口是在江家那裏吃的虧,威勢大降,那自然就得從江家身上找回來,而且咱們巡察使堂口也需要一些新的財路了。”
“光憑截留那些稅收可不行,既有落人把柄的危說,錢還拿不到多少,不值得。”
杜仲三人聽完之後對視一眼,也都沒說什麽。
眼下他們既然已經臣服林凡了,那自然是林凡怎麽說,他們就這麽做,至於去江家……
說實在話,他們雖然貪墨稅收,但本質上還是把自己當做軍方的人。
但從江家開始,陽柔城的許多武林勢力對朝廷還有敬畏,但對巡察使堂口卻已經沒有了。
這種情況他們心中氣憤不已,隻是掌刑官不管,巡察使又已死,單憑他們根本做不了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