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臉色鐵青
“小妹在婆家受欺負，怎麽不回來告訴我們？”曹氏另外一個哥哥氣的一拍桌子。
馮素想了想便道：“娘和我都在家裏做活計，不得空閑，再說祖母對我們不好，一直讓大伯娘看著我們母女兩個。等一年三節娘就算回曹外祖父家，娘也是報喜不報憂。”
曹家人聽了更怒了，細想馮素的話，那意思就多了去了。
感情著曹家的女兒在馮家就是做牛做馬的啊！
小舅母劉氏見曹家人這樣憤怒，便插話道：“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曹姐姐被那田老婆子和那朱氏折磨的連個弟妹都沒有為素姐兒生，曹姐姐就任她們欺負了。”
曹家老太太和曹氏幾位嫂子想著曹氏這樣受罪都哭起來。
“這回他們要將我賣給那邱老頭子，但聘金是給大房的兒子讀書的，卻要我爹娘承受賣女兒的臭名。我實在是擔心爹娘，也怕我去了那火坑沒了活路，我爹娘也沒有個孩子，他們今後該怎麽辦啊？”
馮素說著說著也傷心的哭了起來。
曹大舅母立刻站起來，拿著帕子給馮素擦眼淚，“素姐兒，你真是個好孩子，你娘沒有白疼你一場，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她！”
“素姐兒放心，有我們曹家在，絕對不會讓馮家將你推到那個火坑裏去！”曹大舅瞪著雙眼保證。
曹家其他幾位舅舅也都紛紛站起來保證。
馮素見此心裏一鬆。
袁家兩位舅母也暗中對視了一眼。
馮素又道，“我的事情是一方麵，現在那邱老爺已經退親了，隻要我爹娘咬死了不再嫁我過去就成了。”
“退親了就好！自然不能將你再推到那火坑！”曹大舅說道。
“隻可惜我爹娘做不得主。”馮素難過的低下頭去。
曹大舅冷笑，“素姐兒不用怕，我們曹家去說！”
“多謝曹大舅的好意！但是我更希望幾位舅舅助我爹娘能分家單過！”馮素將她的目的說出來。
順便補了一句，“這樣我爹娘才能不成為馮家大房做牛做馬的奴才。”
“嗬，看樣子我們妹子這些年真的在馮家當牛做馬，還隨田老婆子打罵啊！”曹大舅怒道。
“你們……你們幾個做哥哥的都是死人呀，還屁話做什麽？”曹家老爺子怒喝，“還不收拾一下去馮家！”
曹家幾個舅舅齊齊應是，怒氣衝天。
“若是曹家外祖父和舅舅們幫我爹娘分了家，那就太感謝您們了！”馮素真誠道謝。
接著又道：“我會請我袁家兩位舅母幫我娘尋訪名醫，隻要我娘不用在那個家裏做牛做馬，身子又調理好了，一定能給我生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的！”
馮素這一番話說得曹家一家人十分動容。
袁家大舅母成氏也點頭，“素姐兒說的對，我當家的和小叔子在外麵認識不少能人異士，定能尋得名醫為曹大姐診治一番，調理身子。”
“就是，曹大姐還年輕，隻要身子調理好了，一定能給素姐兒生個弟弟的。到時候咱們素姐兒也是有弟弟的撐腰的人了，誰也不怕了。”劉氏也笑道。
袁家兩位舅母一唱一和就是給曹家保證，他們袁家是支持曹氏給馮素添個弟弟妹妹。
曹家呢，他們最擔心的就是曹氏嫁到馮家這麽多年都沒有生孩子，以前還以為是曹氏身子骨不行，不能生了。
所以曹家人其實在馮家人麵前是矮一頭的。
可今日聽到馮素和袁家兩位舅母的話，事情並不是那麽一回事，感情自家的姑娘在馮家這些年過的豬狗不如，才將身子給糟蹋壞了啊！
曹家人又氣又心疼，看著馮素時又覺得慶幸。
若不是這丫頭巴巴跑過來報信，他們曹家還被蒙在鼓裏呢。
“我的好孩子，多謝你想著你娘，放心罷！就算拚了我這條老命，也要助你們一家人從馮家分家單過！”
曹老太太張氏顫巍巍的走了下來，一把將馮素抱在懷裏，然後是失聲痛哭。
因為感念馮素和袁家兩位舅母的好意，曹家對三人十分敬重，也真將馮素當自己外孫女看待了。
第二日一早，還沒等馮裏正去鎮上找邱老頭子，就被曹家浩浩蕩蕩的一大家子堵在了家裏。
曹家這麽一大家子氣衝衝的趕到馮家灣村，早就被馮家灣村的村民們見到了。
於是跟著他們一家人到馮裏正家看熱鬧的村民還真不少。
馮素也一大早的和袁家兩位舅母趕了過來。
幾位嬸子見到馮素和袁家兩位舅母也過來了，都替馮素鬆了口氣。
她們其實也十分同情馮素這個沒娘的孩子，都在心裏鄙夷馮家人對馮素這個可憐的孩子太壞了。
當然也很同情曹氏，曹氏這個繼母在馮家灣村的村民眼裏不是那種惡毒的繼母，反而是個好繼母，對於曹氏她們其實也很敬重。
見曹家人終於浩浩蕩蕩的過來，心裏也都猜測曹家人是來為曹氏撐腰的，她們也替曹氏高興。
也擺明著要看馮家的笑話。
曹大舅首先發難。
第一個自然是質問馮家為何要將馮素推到邱老鬼家那火坑裏去。
曹大舅知道那邱老鬼的一些醜事，他也不忌諱將那些醜事真真假假的說了一些。
前來看好戲的村民們聽了後，都十分鄙夷起來。
有些輩分高的老人家就衝馮裏正跟前，說道：“裏正啊，你這就不對了，不說別的，你怎麽可以讓孫女去給人家做小呢？”
“就是啊，您這還是裏正，就是我們這些窮苦人家也不會讓女兒去做小，這太過了啊……”
麵對村民們紛紛指責，馮裏正氣的臉色鐵青。
曹大舅見此，冷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親家老爺是沒錢買棺材了，要賣孫女去那個火坑裏！”
馮裏正氣的嘴唇亂顫，“孩子她大舅怎麽說話的呢？”
“難道不是？不是的話，你老一大把年紀了，怎麽做這樣的事？說起來你也是馮家灣村德高望重的人，就不怕人家戳你脊梁骨罵？”這個時候曹老爺子站出來質問。
馮裏正語塞，臉色更加難看。
當著這麽多村民，馮裏正覺得老臉都丟盡了。
村民們議論紛紛，臉色大都是鄙夷的。
馮家人當縮頭烏龜，男人們也沒辦法了。
曹大舅母眼睛一轉，帶著幾個妯娌進了屋，扯著躲在家裏看熱鬧的朱氏就是一頓打。
袁家兩位舅母見此也要上去揪打嗷嗷哭叫的朱氏，被馮素一把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