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急不可耐
馮素睜開眼睛，熬了一夜的眼睛有些泛紅，她坐起來，應了一聲：“知道了，這就起來。”
香茗聽到後便放心去了前廳。
馮素坐在床上緩了緩，腦袋因為一夜未眠而隱隱作痛，她起身穿好了衣服，洗漱之後稍微清醒了些。
廳堂裏已經熱鬧起來，馮素過去的時候，曹氏跟著心漣心漪在廚房裏做早點，秦昭秦暮則站在前廳的一角，神色黯然。
馮素走過去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笑道：“怎麽了，兩個半大的小夥子怎麽垂頭喪氣的。”
秦暮下意識想說什麽，但被秦昭一瞪，頓時閉了嘴。
馮素拿這兩兄弟也是沒辦法，笑了笑囑咐道：“在這兒好好念書，到時候自己來京城找姐姐。”
“嗯，我們不會讓姐姐失望的！”秦昭站定，那模樣恨不得發個誓。
馮素失笑，側眸瞥到剛從院門進來的薑澤，薑澤有了世子的樣子，身邊跟著萬劍和思行，不知何時徐章進也來了，跟在薑澤身邊不時的說些什麽。
馮素看了一眼，沒上前打擾他們，轉身去廚房幫曹氏和心漣心漪端端早飯了，曹氏做了糖心蛋，分別端給馮素和薑澤吃。
“這是福心蛋，你們雖然還沒有完婚，但小澤已經是我們的女婿了，福心蛋吃了，福氣滿堂。”
薑澤看向馮素，伸手小心的接過，福心蛋裏加了糖，甜滋滋的，馮素端著碗，一口氣喝空了。
“哎呦呦，去了人家家裏可不能這麽吃飯了，人家笑話。”曹氏摸了摸馮素的頭。
馮老二一直在旁邊看著，不說話。
馮素吃了飯，便準備出發了，走出院子，她想了想，突然站住腳步，轉身向屋裏站著的馮老二和曹氏迎麵跪下了。
薑澤靜靜退到一邊，馮素眼眶微紅，俯身下去，給兩人磕了一個頭，她本不是這個是時代的人，不屑於跪拜之禮，但對於父母，唯一這樣，才能讓她心裏安寧些。
叩首之間，無人言語，馮素站起身，看向薑澤，待他伸手過來牽了自己，便轉身跟著他慢慢往馬車走。
馬車滾輪作響，馮素靜靜的坐在車裏，不曾探頭回望，薑澤坐在她身邊，伸手攬著她，慢慢的拍著她的脊背。
“難過了？”
馮素搖了搖頭道：“沒事。”
“待京城安穩之後，我帶你回來看他們，或者你接了他們過去，都可以。”薑澤補充道。
馮素掀開簾子，見已經離開了一段路，便呼出一口氣道：“我隻是見不得他們落淚。”
“嗯。”薑澤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見她眼眶微紅，眼睛還有些腫不由問道：“可是昨晚一夜未睡？”
“你怎麽知道？我當你要以為我哭了呢。”馮素抬手想揉一揉眼睛。
薑澤抓住她的手，隨後覆手上去蒙住馮素的雙眼：“閉著眼睛，這邊到驛站得大半日的路程，你靠著我睡會兒。”
“我才不睡。”馮素嘟著嘴，將他的手拽了下來。
沒一會，薑澤側頭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睡得正香的馮素不由勾唇笑了，他看了眼外麵有些陰的天，伸手扯了一條薄披風蓋在馮素身上，不知她夢裏是什麽，眉頭一直緊緊皺著，薑澤推開了，一會兒又皺起來了。
他便移開手，在馮素背上輕輕的拍哄著，似乎是起了作用，那皺著的眉頭漸漸鬆開，白皙的臉上還染上了沉睡時的紅暈。
馬車漸行漸遠，一路上天雖然陰著，但一直沒下雨，薑澤讓車隊在驛站停靠。
馮素本來睡得迷糊，但車簾被風吹起，雖然薑澤很快的將窗簾拉了下來，但還是有一股冷風吹了進來，馮素頓時給吹醒了，瞪著眼睛緩了緩神問道：“什麽時候了？要下雨了？”
薑澤將她耳邊睡亂的發絲整理好說道：“沒下雨，到驛站了，下車吧，我們在驛站休息一晚。”
馮素伸了個懶腰，起身便要往外去，薑澤拉下她，將她身上的披風係好：“剛睡醒，外麵起了風，小心著涼了。”
馮素乖乖的讓他給自己穿好衣服，然後被薑澤牽著下了馬車，驛站裏早有清語和香茗布置好，飯菜已上桌，馮素聞見飯香，肚子便不受控製的咕嚕嚕響。
“主子，飯菜都備好了，樓上準備了熱水，姑娘昨晚怕是沒睡好，等會兒上去洗個澡，便可休息了。”清語辦事明顯比香茗更加周到，一路上帶著香茗做事，相處也融洽。
馮素心裏暗自感歎她的細心，轉頭看了看，那邊還有一桌子飯菜，便道：“好，你們快去吃飯吧，我們自己吃就好了，不用伺候。”
“下去吧。”薑澤也開口。
清語福了福身，帶著香茗去另一個桌子吃了。
馮素看著薑澤問：“以後是不是必須有人伺候著吃飯？”
“你不喜歡，那便讓她們退下就是。”薑澤給她盛了一碗熱湯送過去：“喝了，暖暖胃。”
“謝謝。”馮素端起來，禮貌的道了個謝。
薑澤看了她一眼，輕笑搖頭：“還有好幾日的路程，等到了京城之後，嶺北郡王府會安排住的地方，嶺北郡王性子粗獷，不拘小節，是個好相處的人。”
“他就是你以前提過的郡王對吧？”馮素一個個嚐了嚐飯菜，咂嘴問道。
薑澤看她沒吃多少，便不斷給她夾菜，一邊哄道：“你要是住不慣，我們就早些行禮，反正是早晚的事。”
“哪由著你這般胡鬧，你想讓京城人都知道我急不可耐要嫁給你了？”馮素瞪了他一眼，放下了筷子。
“怎麽不吃了？是我說錯了，快吃飯。”薑澤還在專注夾菜，見她放下筷子，便忙又拿起來塞到她手裏。
馮素無奈一笑：“我吃不下了……”
薑澤也是熟知馮素的胃口，想了想便又給她盛了碗湯道：“那坐在這兒陪我吃吧。”
馮素不說話了，但還是伸手拿著湯碗小口小口的喝著。
白天不曾下雨，但夜裏卻寒風陣陣，馮素白天睡過了，晚上也沒瞌睡，就坐在窗子邊看小雨滴滴答答的下，薑澤推門進來，反身順手關上門。
馮素轉頭看向他，皺了皺眉頭：“這麽晚來我這兒幹什麽？”
薑澤勾唇笑了笑，屋裏就點了一盞燭燈，他半張臉藏在黑暗裏，但目光深沉直接對上馮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