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以絕後患

  黃芙蓉瞪眼，剛想發作黃冰言便道：“好了，坐吧。”


  “是啊，坐下來說說話，剛好，我有些話想問問世子妃呢。”趙氏明顯皮笑肉不笑的說。


  馮素挑了挑眉眼，在一邊坐下。


  趙氏看了眼黃冰言，見她端著茶水不準備開口，便說：“聽說昨日世子妃和世子出門遊玩了？”


  “是，夫君帶我出去轉了轉。”馮素微微一笑。


  黃芙蓉臉色一變，瞪著馮素道：“做出這副樣子幹什麽？！不過是出去轉了轉，果真是鄉下女子沒見過京城的美景！”


  “芙蓉！長輩說話你插什麽嘴？！”黃冰言冷冷的警告了一句。


  黃芙蓉這才閉了嘴，但還是不甘的看著馮素。


  趙氏瞥了眼她，眼裏分明劃過不屑，隨後又勾唇笑了笑道：“可我聽說，昨日雲煙可是在院子裏跪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啊！”


  “二嬸嬸說的這件事，素兒也是疏忽了，走的時候忘了吩咐人叫她起來，害她白跪了一下午。”馮素歉意道。


  趙氏繼續笑著說：“總歸是我送去的人，不如你母親那樣有分量，你們那不重視也沒什麽。”


  “二嬸嬸說的這是什麽話，二嬸嬸也是長輩，我和夫君都是一樣尊敬的……”馮素一臉為難的樣子。


  趙氏心裏暗罵，但嘴上還是笑著對黃冰言說：“你這媳婦，當真會說話啊！”


  黃冰言勾了勾唇，像是完全看戲的樣子沒說話。


  馮素裝作無奈一笑：“二嬸嬸這是生氣了？素兒不會說話，實在是……”


  “好了，漂亮話也不要說了，雲煙那姑娘可憐，既然叫你領了回去，你也多照應著些，也算是我的好心不算白費了。”


  “素兒自然是照顧的，不過昨日雲煙失言，惹了夫君不快，這才懲治了她，沒想到二嬸嬸這般心疼起來，真是素兒的不是。”


  趙氏聽了這話，臉色立馬變了，冷哼一聲道：“這話說的，倒是我不該關心了。”


  “二嬸嬸誤會了，是夫君下得命令，我怎麽好違抗不是。”馮素委屈道。


  趙氏被氣得直咬牙，餘光瞥了眼黃芙蓉，突然有了主意，便道：“不是我說，世子妃這容人之量也太小了些，若是以後府裏再來些什麽人，你豈不是都要想辦法除了去？”


  馮素一愣，直接起身跪在黃冰言麵前道：“媳婦實在不知道二嬸嬸這話從何而來，雲煙受罰是夫君下得令，若是二嬸嬸不信，便讓人去叫了我院子裏的人來問話好了。”


  “本就是鄉野女子，能有什麽容人之量，做得這世子妃，便以為天下獨大了！”黃芙蓉不嫌事大的說道。


  “表妹，你三番五次針對我是何居心？”馮素瞥了眼黃芙蓉，淡淡的說了句。


  黃芙蓉站起來，剛想開口卻別黃冰言身邊的祁雲攔住，黃冰言這才放下茶盞，緩緩開口：“既然是薑澤不喜歡，那女子繼續留在儀祥院也沒意思，倒不如給她找個好人家，嫁出去罷了。”


  “可雲煙都給了薑澤了，怎麽能再嫁人！”趙氏立馬說。


  馮素低著頭，眸子轉了轉道：“二嬸嬸為這次的事生氣，確實是媳婦的疏忽，媳婦已經讓雲煙好生養著了，待她好了，再讓夫君決定要不要納她為妾如何？”


  “納妾何必讓薑澤費心，你是世子妃，自然是你來決定。”趙氏一見有機會，便立馬搶著說話，還真的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黃冰言眯了眯眼，看向馮素，隨後擺了擺手道：“今日實在是有些疲倦，這件事就按照世子妃說的辦吧，二弟妹大早上過來，也該回去了，院裏事情也多，不好多留。”


  黃冰言這分明是趕人走，趙氏咬了下牙揚起一個牽強的笑：“那弟妹就打擾你們婆媳說話了。”


  黃芙蓉見趙氏走了，這才放開說話，直言道：“連個妾都要表哥來替你擺平，真是沒用。”


  “芙蓉，你也出去逛逛，中午來姨母這兒吃飯。”黃冰言打發道。


  黃芙蓉瞪著眼睛，不敢置信道：“姨母？！”


  “好了，越發沒規矩了。”


  黃芙蓉隻能乖乖的帶著青蓮出去了，臨走還不忘瞪了眼馮素。


  馮素撇開臉，不與她對視，這倒是叫黃芙蓉有氣沒地方撒了，氣哼哼的離開。


  “今日這件事，你倒是說說，是你蠢，還是你故意這麽做的？”黃冰言見沒人了，這才說話。


  馮素也不拐彎了，笑了笑說道：“原以為婆母不願意管這些事，結果現在還在給婆母添麻煩了。”


  “你知道就好，說吧，這件事，你們夫妻是什麽個意思？”


  “母親可知，那雲煙原名該叫李芝煙，是前江北府衙知府李行軍之女，李行軍犯了大罪被抄了家，不知二嬸是從哪兒找來了她，不僅護著她，還將她塞到了媳婦這裏……”馮素說了一半抬頭看向黃冰言，見她臉色難看這才繼續說道：“那李行軍是因為我們才被抄家，李芝煙若說不恨我們，想必沒人會信，現在李芝煙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做什麽我們都知道，若是讓她離開了，以後便是一個威脅，與其這樣，倒不如現在解決了。”


  “解決？怎麽解決？”黃冰言看著馮素：“若是一個沒看勞，那女子便是柄開了封的刀，不說你，要是薑澤有絲毫損傷，你打算怎麽辦？！”


  馮素連忙請罪：“婆母說的是，媳婦確實魯莽了，但薑澤是武將，隻是一個女子，怎麽能比上得了他？母親連這點信心都沒有麽？”


  “我是不想讓自己兒子來當你的這個誘餌！”黃冰言突然拿起茶盞砸在馮素腳邊。


  馮素呼了口氣，道：“是，可這件事，是夫君和我共同商議出來的，而且二房這些年為了爵位做了不少事，想必母親也是知道的，何不借此機會，將他們打壓下去，以絕後患？”


  “這侯府裏誰不是精怪，你當這麽好打發，就憑借一個女子，就可以將二房那一脈壓下去？！當真是鄉野之女，不知深淺！你當我們這兒，你家那些小門小戶那般的小打小鬧？”黃冰言嘲諷的說。


  “母親何必偏見於此，媳婦確實是鄉野之女，但嫁進侯府也是一心伺候公婆，體貼丈夫，並沒有任何異心。雲煙這件事便是二嬸刻意調撥，我新婚幾日，她便送了人過來，這樣的心思，人人皆知。”馮素盯著腳邊上的茶盞碎片，好半天又抬起頭與黃冰言對視道：“母親是一心為了薑澤好，媳婦也是。”


  黃冰言盯著馮素，良久才再次坐下道：“行了，你們要做什麽，我就算要管也管不住，薑澤如此，你也如此，那就看看，你們到底能鬧出個什麽幺蛾子。”


  “謝母親。”馮素福了福身。


  黃冰言唇角動了動，轉身走了。


  馮素站直身體，見祁雲走來不由皺起眉頭。


  祁雲向馮素行了禮，笑了笑道：“之前在省城見夫人時便覺得夫人與一般女子不同，現在看來確實是格外有手段，侯夫人心腸不壞，若是夫人足夠誠心，時間久了，婆媳關係自然會無比融洽的。不過，在此之前，夫人萬不要做讓老夫人記恨的事，特別是牽連世子的，老夫人就世子這一個兒子，看重程度，夫人應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