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軟了心腸
曹氏繼續給她拉好：“產婦最是受不得涼，你乖點，娘有經驗的。”
“……”馮素是說不過她，便順從的被她帶著回了房間。
現在是午後，雖說是容易犯困的時候，但馮素日日不是躺著就是坐著，再多的睡意也沒了，於是仰躺在榻上望著窗簾發呆，邊上放著的賬本不知什麽時候別曹氏拿到一邊桌子去了，馮素歎了口氣，認命的閉上眼睛。
想到那安胎藥，馮素又睡不著了，那味道，也是在為難她，她坐起來，摸著還沒有凸起的肚子說道：“寶寶，你要是這麽折磨你娘親，等你出來，娘親可要打你屁屁了……”
“夫人說什麽？”清語剛進來就聽見她自言自語的捂著肚子說話，話語實在可愛，她關上門，還忍不住笑意。
“就這麽開開玩笑，我真不想喝藥……”馮素小孩子脾氣的抱怨：“薑澤那邊也真不知道好不好。”
“世子那邊一定沒事的，夫人安心把胎養好，等世子回來一定高興壞了。”清語手裏拿著一盤果幹送上去。
馮素又躺下來，睜著眼往上看，手裏摸到一個果幹便送到嘴裏，酸酸甜甜的味道，讓她煩悶的心也稍稍舒服了些。
“夫人這麽喜歡吃酸的，懷的一定是個小公子。”清語笑道。
“你又沒生過，你怎麽知道，說不準是個女兒呢，我倒是喜歡女兒，女兒聽話，還漂亮。”
“不管是公子還是小姐，總歸是好看的，世子和夫人都長得漂亮，生出來的孩子也不會差。”清語說著，便將手裏的果幹放在了一邊，也不讓馮素拿著吃了。
馮素嘴裏的嚼完了，手裏摸不到就問：“哪兒去了？”
“不能吃了，待會兒夫人吃了藥，還要吃的，現在吃完了，待會兒可就沒有了。”
馮素怏怏的收回手，手指摸著摸著又放在肚子上了：“你說薑澤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隻要是夫人生的，世子什麽樣的不喜歡。”清語無事，就這樣坐在床邊陪她聊天。
馮素聽了這話笑了：“他喜歡的，應該是兒子吧，可以習武。”
“清語，這時候生孩子是不是很痛苦啊……”馮素滿腦子胡思亂想，一會兒一句話。
清語都快更不上她的腦回路了，隻能笑著聽她說話。
馮素突然想起以前她受寒薑澤照顧她時候的樣子了，那般寵溺，怕是隨便一個女孩子都會忍不住傾心的吧，而她這般幸運，不僅遇見了薑澤，還擁了他們兩個的孩子。
“夫人，藥熬好了。”香茗推門進來的時候，馮素都快睡著了。
一聽這話，馮素突然驚醒，脖子僵硬的轉過頭看向香茗。
香茗被她那絕望的眼神弄的後背發涼，默默上前將手上的東西放在床榻旁邊的小桌上說道：“夫人，這是為了孩子好……”
馮素由清語扶著坐起來，湯藥散發的味道幾乎立刻鑽進了她的鼻子裏，她哀歎一聲，放在肚子上的手指動了動，喝藥之前說了句：“寶寶，你以後要是不聽話，你就完了……”
香茗吸了口氣，忙將藥遞上去：“夫人一口氣喝了吧，不用勺子就沒那麽苦了。”
馮素接過湯藥，深吸一口氣，當真灌了下去，沒等她嚐出藥味，清語便眼疾手快的塞了個果幹過去。
馮素咽了兩口氣，伸手拍了拍清語的肩膀道：“幹得好。”
清語笑了笑：“夫人當真是格外可愛。”
“嘖，說什麽，看著吧，過兩天咱們這兒有的熱鬧了……”馮素再次躺了下，順手摸了兩個果幹塞進嘴裏。
馮素說的沒錯，世子妃回來的消息迅速傳到了子陽鎮，老宅裏頓時鬧翻了天。
這些年，老宅裏也經曆了不少事。
從馮素得勢之後，馮老大一家的麵目是越來越明顯了，剛開始是打馮老二每月那些贍養費，因為馮健仁的緣故，其實那些贍養費也差不多到了他們手上，而後，馮素入京與薑澤成親做了世子妃後，他們又幾次來馮老二家，想要借馮素的光，讓馮健仁能謀個一官半職的。
不過幾次被馮老二拒之門外，後來也不來了，隻等著馮素回來省親，隻是沒想到馮素再次回來已經是幾個月之後了。
而與之不同的是馮裏正夫妻，這些年，曹氏和馮老二雖然不常在身邊服侍，但每月贍養費從沒少過，有時還借著馮老三的手，私下塞些銀子來。
日子久了，他們對這個一直不太看重的兒子也漸漸軟了心腸。
馮素懷孕的消息沒有外傳，但她回來的消息是傳都不用傳，在張滄城來拜訪之後，她一心在家裏養胎，原本打算回子陽鎮的事都耽擱下來了。
而袁家的大舅母成氏和二舅母劉氏，則在接到消息後，便不等馮素回去，自己先帶著秦昭秦暮來了。
馮素正喝藥呢，院門一開，四人皆滿臉歡喜的看著他，她不由好笑，原本準備喝藥的情緒都沒了，便將藥碗放下，抬手招呼他們進來。
“姐姐！”秦昭秦暮飛奔上來。
清語快一步將他們一攔道：“可慢著些，你們姐姐剛懷了個小寶寶呢。”
“小寶寶？！”秦暮驚訝的合不攏嘴，一臉驚奇的看著馮素的肚子。
成氏和劉氏，也是又驚又喜道：“素姐兒這兒真懷了？”
“看來還是咱們素姐兒有福氣，有了孩子依靠，我們也不用為你掛心了，日後我們老了去了，你母親那裏我們也有個交代。”
馮素無奈：“舅母你們說什麽呢，快坐吧，我也是回來之後才發現懷的孕，薑澤去陽城辦事了，正好我在家裏可以養養胎。”
“喲，她舅母來了啊，我還在後院看孩子呢，來了怎麽沒提前打個招呼，我這就讓人把屋子給你們收拾出來，晚上好給你們住。”曹氏急匆匆從後院出來，也笑著跟成氏和劉氏打了招呼。
“這次來又要麻煩你們了，秦昭秦暮兩孩子聽說他姐姐回來了，怎麽不肯再待在鎮上了，非要回來，讓他們單獨走我也不放心，剛好我和她小舅母也想過來看看她，就一起來了。”
“若是沒懷孕的話，我還想回去一趟，看看你們，這段時間鴨山上的事都是舅母們忙活，我實在是過意不去。”馮素招了招手，讓香茗將藥端下去熱著，想待會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