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有些暖心
馮素挑了挑眉頭，拍了拍厲清清的手道：“你放心，這是你幫我，之後我和幹娘必定給你尋一個好人家。”
“謝夫人。”厲清清低頭道。
“不用多禮了，我這兩日糊塗，也沒注意你的飲食，有不習慣的就盡管同我說。”馮素笑道。
厲清清自然點頭。
說完了話，馮素便讓人回去了，她自己則去照顧薑潯。
儀祥院這樣鬧著，黃冰言那邊卻絲毫動靜都沒有，也沒再讓人過來查看情況，但京城的謠言卻實實在在傳到了黃家人耳朵裏。
黃芙蓉如今已經在家“待嫁”，說是待嫁，但實則是囚禁在家裏，她那時口中胡言亂語，惹惱了他父親，一怒之下灌下了啞藥，又迅速給她說了門婚事，黃氏再生氣可這也是自己親生女兒，自然是越發心疼。
如今這謠言傳進來，她細想了想，便覺得可疑，因為黃芙蓉的事她已經許久不曾上侯府的門，而今不去她心裏卻始終不安穩。
黃冰言見人來的時候倒有些驚訝，總歸是姐妹，見了麵便沒有那般怨恨了。
黃氏一進門便是一副頹喪的樣子，黃冰言見了也心尖不忍，便道：“怎麽這時候來了？也不叫人通報一聲，芙蓉……最近怎麽樣了？”
“不好。”黃氏頓時哭道：“長姐，我手裏就這麽一個親生姑娘，如今她變成這個樣子，以後我在黃府還怎麽做當家主母啊！”
“哭什麽……”黃冰言看了眼祁雲。
祁雲點頭，立刻上去將門關上了。
“黃府是咱們本家的，你怕什麽，再說容哥兒不是還在麽。”黃冰言扶著人坐下來。
黃氏搖了搖頭：“可芙蓉……”
“好了，這事兒，不能怪別人。”黃冰言提到黃芙蓉便覺得臉上無光，也就不大願意說到。
黃氏看了她一眼，擦幹了眼淚問道：“長姐可聽說了一些傳聞？”
“什麽傳聞？”黃冰言愣了愣。
黃氏吸了口氣，紅著眼睛說道：“如今京城裏傳言，說是你家那兒媳婦見不得芙蓉嫁進來，所以找人害了她！”
“胡言亂語！”黃冰言皺起眉頭。
“我起初也是不信的，但她們說的跟真的似的，若是為了不讓芙蓉嫁進來而害她也不是不可能的！再說你那媳婦到現在不是也沒給薑澤納妾麽！這還不是說明她善妒，之前說的那幾個妾室，不是都被她趕走了。”黃氏將自己聽到的傳言都說了出來。
黃冰言眼神微暗，緊皺的眉頭一刻不鬆：“這傳言從哪兒來的？！”
“這……”黃氏抿嘴不言。
“你不會不知道吧，分明是謠言，若真是馮素做的，那丫鬟和那男人都是被馮素買通的？！這未免也太荒唐了，我知道你心疼芙蓉，但怎麽能瞎說亂話，她們那些看熱鬧的傳也就罷了，你是局中人，什麽情況自己還不清楚？”黃冰言責怪道。
黃氏沉默片刻，道：“就算是這樣，我女兒也是折在這兒了，不管是不是傳言，我總要來問問的，芙蓉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難道一點都不心疼她麽？！她如今有口不能言，嫁的還是個地方的小官，這幅樣子過去必定是被人欺負的……”
黃冰言聽了這話，心裏也不由的顫了顫，黃芙蓉是她看著長大的，一直很是心疼愛護的，因為這件事，她甚至都沒有去看她一眼。
“長姐，就算是念及我們姐妹之情，你幫我查一查這件事吧。”黃氏求道。
黃冰言深吸了口氣，又歎息道：“現在如何查，那丫鬟和男人都被毒啞趕出京城了，如今就算我讓人去找也找不到了。”
“那好歹要試探一下馮素，這傳言都傳到我的耳朵裏了，我做不到無動於衷，那是我女兒，也是你親侄女啊，難道還比不上那個農家女子麽？！”黃氏不甘心道。
黃冰言被她逼得頭疼，端著茶盞連喝了兩口才說：“試探最傷人心，如今馮素在我這兒也聽話，還生了個孩子，我這麽做，也是愧疚。”
“可你就看著你侄女毀了一輩子不管麽，要是都是她裝的呢？！這樣的人，你怎麽敢留在府裏，本就是個農家女子，爬到世子妃這個位置上，怎麽可能沒有手段？！”黃氏厲聲道。
黃冰言終是動容了：“好了，我知道了，你這幅樣子太不像話，好好清理了回去，別讓黃瑞生氣了。”
“長姐會幫我？”黃氏不確定道。
“我會叫人去查，也會試探馮素，但這謠言畢竟是空穴來風，你不要太過相信，好好的照顧芙蓉，叫她心寬些，不要再鑽牛角尖了。”
好不容易將黃氏送走，黃冰言卻還是愁容滿麵。
祁雲端著暖爐從外麵進來，將暖爐放在黃冰言膝前：“春寒秋凍，這時候最冷了，侯爺今天腿疾犯了，剛叫了夏大夫去。”
“那我也過去看看。”黃冰言忙起身。
“等會兒吧，夏大夫過去看了，晚膳時候侯爺就來了，夫人腿也不大好，還是別來回跑了。”祁雲又扶著她坐下來。
黃冰言歎了口氣道：“那夏大夫今日上午去儀祥院給馮素看身子了，你可問了？”
祁雲點點頭：“奴婢問過了，夏大夫說是急火攻心要靜養。”
“那丫頭的心思確實多，可若是將芙蓉的事說是她做的，我總歸有些不大相信的。”
祁雲垂眸道：“其實奴婢當時奉夫人的命令去省城探查情況時，便覺得如今的世子妃心思純淨的很，雖不能說有多善良，但卻無害人之心的。”
“當真這樣？”黃冰言抬頭看向她。
祁雲笑道：“奴婢當時是服侍在馮家夫妻身邊的，做女兒的什麽樣子總不會在父母身邊掩藏，隻是那時候在省城，她確實是做生意的奇才，其餘的……家裏丫鬟不像丫鬟，主子不像主子……”
“什麽意思？”
“世子夫人是奴婢見過最好的主子了，可能有些不守規矩，但丫鬟同親人一樣上桌吃飯，奴婢看著卻覺得有些暖心呢。”
“如此看來，她的確不像是會動那般惡心思的人。”黃冰言舒了口氣道。
祁雲走過去給她揉著肩膀：“其實夫人這一年看著，心中早就有數了，世子夫人什麽樣子性格，打眼便可看出來，而且他們夫妻二人相濡以沫的，現在也有了小世子，這樣不是很好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