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事已至此
薑澤抿了抿嘴解釋：“我不治他們，他們便一日都不會安寧，你在侯府折騰了一年多，如今張滄城來了京城，我自然不能讓府裏的事耽誤了你。”
“……”馮素心裏百感交集，又生氣，但又感動。
半晌，江芸蘭道：“好了，有這麽一個好相公你就高興去吧，連府裏的事都給你安排好了，還有什麽好怪他的。”
“生氣了？”薑澤忙湊過去討好的笑道：“我都給你安排好了，過兩天讓你和張滄城見麵，好好商量商量栗子酒的事，在府裏待了一年多，你肯定悶壞了。”
馮素抬頭看著薑澤，認真說道：“薑澤，謝謝你。”
“……”
屋裏靜默，江芸蘭突然捂著嘴笑起來：“你們又不是新婚燕爾，怎麽還膩膩歪歪的。”
“陸文賓明天就回來了。”
江芸蘭一愣：“殿試不是還沒開始麽？！”
“他文采出眾，破格提拔。”薑澤笑了笑。
馮素看向江芸蘭道：“怎麽了？傻眼了？快準備準備吧，也快大半個月沒見了。”
“有什麽好準備的。”江芸蘭撇了撇嘴說道。
沒一會兒，她又站起來說道：“天色晚了，我先去看看孩子……”
馮素看著她急急忙忙的樣子，輕笑出聲：“還嘴硬。”
“你不嘴硬？”薑澤微微挑著眉頭笑看著她。
清語和筆書也跟著江芸蘭一起退了下去。
馮素咬了咬唇畔說道：“我什麽時候嘴硬了。”
“我時常不在府裏，府裏大小事都是你來處理，若不是我在府裏安插了不少眼線，你是不是打算什麽都不同我說？”薑澤往她身邊坐了坐。
馮素不自然的轉動目光道：“你要忙著朝堂上的事，府裏的事我自己都能夠處理，同你說了，不是徒增煩惱。”
“什麽煩不煩惱的，我不管什麽朝堂，府內的，隻要是讓你不舒心了，我必然不能舒心。”
“我還希望，我們像以前一樣。”薑澤低聲說道。
馮素愣愣的抬起頭：“以前一樣……”
“雖然身份變了很多，但你還是那個聰慧善良的馮素，我也還是薑澤，我們應該像以前一樣，共同麵對難題，換句話說，我更希望你在我身邊，能像以前那樣開開心心的，不要被侯府，被京城的規矩所約束住。”
薑澤深情的目光一直望進馮素的心裏，她釋然一笑：“那抱歉，這一年讓你費心了。”
“說什麽傻話。”薑澤彎唇笑了，伸手擁住馮素。
陸文賓回來了，江芸蘭自然不會再在侯府住下去，而馮素早早看好的一處宅院此時便派上了用場，那所宅院距離侯府有些距離，但也不算遠，三進三出的院子，在京城也算是不錯的了，陸文賓還未授予官職，暫時住在那兒正好。
將江芸蘭安頓好之後，馮素在家待了兩天，而趙氏和竇氏便是在第三天尋了過來，光看兩人的樣子，便知道是法子都用盡了，實在沒辦法才厚著臉皮找上馮素。
趙氏臉色鐵青的，進來對上馮素，還張不開口，竇氏看上去倒是好些，訕笑了兩下，叫人將送過來的東西拿進來：“素兒，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們什麽意思你也知道的，如今事情都弄明白了，這些東西也不是什麽珍貴的好物件，潯兒出生，我也沒送什麽東西過來，這些布料都非常軟和的，給孩子用正好……”
馮素看了眼那些布料，確實是極好的軟緞，她輕輕笑了笑：“三嬸還是將話都說明白了吧，這些東西倒是極好的，不過現在這個時候，我得有能力幫你，才能收啊！”
竇氏臉色一變，坐在一邊也笑不出來了。
“二嬸，三嬸，不瞞你們說，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才鬧成這樣的呢，監察院都來了，難不成是牽涉了什麽人命？”
“什麽人命，你別亂說。”趙氏連忙開口：“子東子友不過是開了見賭坊，又沒有逼著他們來賭，他們自己來賭的，還不起債，便要死要活的，現在賴到我兒子頭上，分明是算計好了要拉我兒子下水！”
“如今人都死了，二嫂再說這些有什麽用，監察院的人押著薑陽他們不肯放，你二叔三叔都去了好幾趟了，也沒用……我想著薑澤如今位高權重的，隻要一句話便能救他們出來了，所以這才來求你們。”竇氏低著頭說道。
馮素眯了眯眼睛，這幾天她都沒在派人出去查事情原委了，沒曾想竟然真出了人命！
“三嬸說的沒頭沒腦的，再說薑澤願不願意去還得看他，我做不了主的。”
“你怎麽做不了主，我們也不繞彎子了，這府上誰不知道薑澤寵你，還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趙氏道。
竇氏似乎下了個決心道：“我是誠心來求你的，你開條件吧。”
馮素聽笑了：“三嬸這話說的，我能開什麽條件，不過聽你們的話，是死了人？”
趙氏咬牙道：“還不是那些個賤民！一個賭鬼輸光了銀子要將自己女兒賣了，結果那女子竟自縊身亡了！如今賴上我們，非說是我們逼死的！”
馮素冷下臉：“隻是要銀子還不至於送死吧。”
竇氏臉色一白：“是，薑陽他給那賭鬼放了印子錢，賭鬼還不上……”
“我就說了，你家那薑陽是最壞的！子東子友也就頑劣些，絕不會害人性命！”趙氏指著都是罵道。
竇氏想還嘴，但看了看馮素還是說道：“是，這件事是薑陽做的不好，但陽兒也絕不會逼他去賣女兒啊，這怎麽說都隻是放印子錢的錯，如今牽扯上人命，侯府的名聲不也在一息之間麽，咱麽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沒比誰好到哪兒去……”
“好啊！你是想拖著我兒子給你陪葬！你好毒的心腸啊！”趙氏頓時坐不住了。
馮素被吵的耳朵發麻，便幹咳了一聲，看向兩人道：“事已至此，確實沒什麽好推卸責任的，現在三人都在牢裏，罪名相當，就算二位嬸嬸在外麵吵個天翻地覆，到時候，該流放還是該砍頭都是監察院說了算。”
趙氏被‘砍頭’二字嚇得臉色慘白，忙說：“你總歸是他們的嫂子，你要想想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