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蹭一頓飯
“再跟您說一件高興的事。”馮素故作神秘的對曹氏眨了眨眼。
曹氏笑了笑道：“什麽高興的事啊？”
她摸了摸肚子道：“我又懷了一個。”
曹氏愣了下，隨後笑起來：“你是有福氣的，好，是高興的事，你爹最近為你祖父傷了不少心，這件事跟他說，他定能高興起來。”
“薑澤會跟他說的，待會兒大夫就來了，讓他給祖父看看，能不能治。”馮素說道。
剛走到屋門前，田氏正從裏麵出來，她佝僂著腰，看著比上次見到的還要枯瘦，難以想象她以前是那副咄咄逼人的惡婆婆形象。
“娘，別忙了，待會兒大夫就來了。”曹氏道。
田氏手裏還拿著塊濕帕子，看見馮素愣了好一會兒，才拜了拜道：“謝謝，世子夫人，救命之恩。”
“……”馮素歎了口氣：“我救你們，是因為，你們是我的祖父母。”
“我們……”田氏動了動嘴唇。
“我們既然願意接你們過來，那麽以前的事就不要耿耿於懷了，現在我們都生活的很好，以後大家一起好好過日子，我爹娘也會好好照顧你們的。”馮素真心說著。
田氏顫抖著手站在一邊，弱弱的點了頭。
剛來肯定會滿心愧疚，馮素也猜到了，便不再多說，在屋子裏等了會兒，大夫才由清語帶著往這邊來了。
“夫人。”拿著藥箱的老者向馮素拱了拱手。
“司馬大人千萬別多禮，這才來就勞煩您出來一趟，我們心裏都過意不去。”馮素忙回禮道。
司馬詢與薑武至交好友，雖官位不高，但為人剛正不阿，馮素心裏敬著，自然也不會端著架子。
“還請大人去裏屋看看我祖父吧，從一年前得病之後便一直癱在榻上，如今連動一動身子都十分艱難了，您看看，有沒有什麽法子救治？”馮素說道。
曹氏和田氏則都在一旁站著，待馮素將人引進去裏屋後才慢慢跟上去。
馮裏正的樣子看著比馮素見到的還要糟糕，人瘦的皮包骨頭了，雖然醒著，但眼珠泛黃，目光也渾濁不清。
司馬大夫把了脈之後道：“這樣一直癱著已經傷到根本了，要想恢複起來，恐怕很難。”
“那可有辦法讓他少些痛苦？”
“我可施以針灸，每日在用些滋補的湯藥，或許可讓身子不那麽僵硬，雖說下不來榻，但至少手腳可動些。”
馮素連忙點頭：“那就幸苦大人了……”
“娘你們出去準備些東西吧。”馮素說完回過頭對曹氏和田氏道。
“需要準備些什麽？”曹氏問。
“準備一些熱水，我再將藥方寫好，夫人找人去配些藥，今日便可以熬著喝了。”
“好。”馮素轉身去拿筆和紙。
馮裏正躺在榻上，目光一直看著馮素，但他說不出話，眼淚水倒是順著眼角淌了一串。
“我看老先生似乎有話要說啊。”司馬大夫轉頭看向馮素。
“大人先施針吧。”馮素側過身去。
司馬大夫也是見多識廣的，便沒再出聲，待給馮裏正施完了針，曹氏和田氏也端著熱水和湯藥進來了。
“如此便可以了，以後老夫會隔三日過來施針一次，湯藥每日服用，此番養著便不會太過痛苦了。”
馮素點點頭：“多謝大人，我送大人出去吧。”
“不用不用，夫人孝心，既然接了祖父母過來，那邊好好陪著吧。我不便打擾了。”司馬詢拱了拱手，拿起藥箱出去了。
馮素走到門口對清語道：“去送大人回去吧。”
見清語跟過去，她這才舒了口氣，再進屋去。
田氏正在給馮裏正擦拭，湯藥冒著熱氣放在一邊，馮素想了想，還是上前說道：“昨日才回來，也來不及收拾，待會兒讓心漣心漪燒些熱水，大家都可以擦洗一番，衣裳我叫人買了送過來，其餘需要用的也一起送過來。”
“好了好了，你還有身孕，別操勞了，我會讓心漣心漪去準備的，家裏是什麽都有，也不用擔心。”
“秦昭秦暮，沒回來麽？”馮素問道。
“他們昨晚在家裏，今早去葉大人府上讀書去了。”曹氏答道。
馮素點點頭，看著田氏將湯藥給馮裏正喂下去了，便道：“快中午了，大家都去前廳吃飯吧。”
“我不去了，我留下來照顧他……”田氏低聲道。
馮素看了眼曹氏，曹氏歎了口氣：“娘，日後都在在一起吃飯的，難不成你要日日躲在這兒？待會兒正山又要過來尋你了。”
“我……”
“走吧，祖母，祖父這兒我讓人來照看著。”馮素上前拉住田氏，拽著她出了門。
“今日我特意叫心漣心漪去買了些新鮮的食材，中午多吃些。”
這才走到長廊口，薑澤便站在那兒等著了，曹氏讓馮素上前，最近去扶著田氏。
“飯菜備好了？”馮素問道。
薑澤牽起她的手：“早備好了，都等你們呢，司馬大夫怎麽說？”
“是大夫也不是神醫，隻能減少些痛苦，治好是不能了。”
“減少幾分痛苦也是好的。”薑澤拍了拍馮素的肩回頭對曹氏道：“已經可以吃飯了，母親。”
曹氏這才領著田氏去側廳的飯桌前坐下來。
“待會兒吃完飯就早些回去吧，你胎位還不太穩，前兩日的大夫也說了，要多加修養的。”薑澤低聲說道。
“好，安排好了，我們就回去。”馮素乖乖的回應。
沒一會兒，這邊人還沒來得及上桌子吃飯，院門便有人敲響了，心漣放下菜盤子趕過去看門，門口站著一男一女還帶著一個孩子。
馮素探出頭去看，立刻揚唇笑道：“芸蘭！你們怎麽來了？”
“怎麽能不來，我還帶了好些補身子的藥。”江芸蘭抱著孩子笑道。
馮老二夫妻也出來查看，江芸蘭和陸文賓都一一打了招呼，再將帶來了藥膳處方奉上來，馮老二夫妻也是高興得不得了。
“還沒吃飯呢，剛好蹭一頓飯。”江芸蘭將孩子遞給馮素，直奔飯桌過去了。
陸文賓放下東西，又從馮素那兒接過孩子：“她還是像個孩子一樣，失禮了。”
“又不是在別家，有什麽關係。”曹氏說著，又領著陸文賓進去：“飯菜都是剛做好的，快去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