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抓到密室
“我們往山上去吧”,周新道,“看看在上山的路上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他心中擔心許小仙,可沒空和土行孫做關於神仙威嚴的爭論。
土行孫道:“他們肯定藏在山上!”
“不能這麽說”,周新道:“他們也有可能隻是從山上離開。我看這座山既不高也不陡,並不是藏身的好地方。”
再次被周新否定,土行孫很心塞。不過,他也覺得自己沒必要和一個凡人爭吵,太跌份兒。等下他用實際行動說話就行了,讓這個凡人看到他的厲害!
周新一路查找線索,發現草叢中的拖拽痕跡是斷斷續續的。但這些痕跡所形成的路線,卻是很連貫。所以,隻有一種可能,帶走小仙他們的人,功夫還不錯,在拽著兩個人的情況下,還能夠用輕功爬山。
周新和土行孫一直走到山頂,在山頂向下看去,很容易看到,在這座山的陽麵,有一條和他們從山陰麵爬上來時看到的痕跡相同的,斷斷續續的拖拽。
“他們往那邊去了。”周新向更西邊一指,道。
土行孫問道:“何以見得?”
周新指著腳下山體上的痕跡,道:“如果他們如你所說,藏在山上,那麽這些痕跡怎麽解釋?他們根本沒有必要下山,不是嗎?隻有他們打算從這條路翻山離開的情況下,才會在山陰和山陽兩麵都留下痕跡。而翻過這座山,最近的通往前方的路,就是山腳下的那一條。他們不是走上了那條路,是去了哪裏?”
土行孫被周新的一番解釋弄得沒話說,尷尬了片刻,方點頭挽尊:“不錯,你這凡人很聰明,沒有辜負本神仙對你的期許。走吧,本神仙帶你追上去!”
土行孫抓起周新,輕輕鬆鬆跳下這座高山。
周新仔細觀察山腳下的痕跡,卻發現,已經沒有方才那些拖拽和腳印了,而隻是馬車的軌跡。
但是越走越至人煙多處,馬車的痕跡也就多了起來。從深淺上判斷,竟然有三條痕跡是同方才在山腳下看到的,同樣重量的。
而這三條車輪痕跡,分別駛向不同方向。
“三條同樣的車輪印、同樣的嵌入泥土的深度,這未免有些太刻意了”,周新道:“這必定是他們的詭計,為了防止我們追上去,而混淆我們的視野,給我們假的線索。”
“所以,是這三條裏麵的那一條?”土行孫問道。
他現在已經不端著神仙的威嚴了,覺得在找線索破案方麵,他的確不是這個凡人的對手。他是神仙嘛,這種小事也沒必要親力親為,不如就把這個凡人當下屬,好好調教。而好的領導,對下屬自然是和顏悅色的——對的沒錯,他就是這麽安慰自己的。
周新沒有回答他,而是仔細地在這條路上、尤其是忽然出現三條相同車輪印的地方,繼續查找線索。
他發現,地麵上,有腳印被人故意抹去的痕跡。
有一半腳印是“漏網之魚”,還留在地麵上,其他地方,都被人故意抹平了。而從這一半腳印的線索上看來,這個人,應該是要往右邊走。
周新順著這方向向右麵看去,發現那裏,出現了一條比之前他發現的三條車輪印更深的,第四條車輪印。
“或許,這三輛馬車,哪一輛都不是。”周新道。
“哪一輛都不是?”土行孫不解。
周新點點頭,指著那半截腳印、和那條最深的車輪印,說道:“有沒有這種可能,他們隻是將這三輛馬車作為混淆我們思路的線索,實際上,他們卻用一輛最隱蔽的馬車,帶著人離開了?”
“而這一輛真正用來拉小仙他們的馬車,一定比之前的馬車要更重一些,這樣才能完美地掩飾。如若不然,那馬車上的重量是絕對不可能比這三輛更輕的,所以他們做的最輕的情況就隻能是同這三輛馬車相同。如此,顯然不合乎他們想要掩飾的目的。隻有讓這條車輪的痕跡與其他三輛馬車的痕跡完全不同,才能夠達到他們掩飾的效果。”
土行孫道:“你的意思是說,想要做到同這三輛馬車痕跡不同,更輕是不可能的,就隻能讓痕跡更重。”
“沒錯”,周新道:“想要讓車輪印在地麵上的痕跡更重,其實很簡單,隻要除了小仙和香香之外,再多裝一些東西就可以了。”
“可是這裏車輪印這麽多,比這三條深的也不少啊,你怎麽就能判斷是這一條?”土行孫覺得,凡人到底是凡人,判斷還是有些不靠譜。
“你再仔細看看,確定有很多條比那三條都深?而且,其他的車輪印,也在這半截腳印指向的方向?”周新道。
土行孫仔細在周圍看了看,確定……沒有。的確,隻有這一條車輪印比方才那三條同樣深淺的更深一些。
確定之後,土行孫看著周新,“嗯”了一聲。
“你看著我有什麽用啊?”周新道:“我們快追啊!”
說完,他便不搭理土行孫了,急著沿著這條車輪印子找路。他發現,這些神仙除了在武力上有幫助之外,其他時候都是拖後腿的。尤其是一到動腦子的時候,就是一群廢物。
“這邊!”周新往西邊一指,道:“他們是繼續往前方走了。”
土行孫道:“再往前邊就是城鎮,一旦進了城鎮,可就沒有蹤跡可尋了!”
周新點點頭,這一次,土行孫的說法很對。
“你不是會飛嗎?咱們快點到前邊的城鎮去,早一些打聽線索。”周新道。
土行孫抓起周新,得意道:“幸虧有我們這些神仙幫你,不然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凡人能幹成什麽!”
“我謝謝你了……”周新在心裏想道。
麵上自然沒和土行孫爭執,他一心想要找到小仙和香香,希望用最快的速度。
另一邊。
許小仙和香香被關押到一個山洞裏。
山洞經過了改造,是一個非常漆黑陰森的密室。
石頭牆壁上有微弱的火光,油燈的光亮。
映得這布滿刑具的密室更加可怖。
在裝著許小仙和香香的兩個大麻袋周圍,站著赤、青、藍、白四旗旗主。
赤衫軍旗主盧廣義冷笑道:“白旗主,天尊讓你去找五色石,你卻調動我們燕子軍的人馬為你捉奸,是不是有些太囂張了?不要仗著天尊寵你,就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藍衫軍旗主蕭海笑道:“赤旗主,你也太不懂女人心了!白旗主到底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小有權利的女人。這種女人為情所困,最是瘋魔。”
貞貞看向碧玉,眼中有怒火。
她和許小仙的關係,整個燕子軍中,就隻有碧玉知道。如果不是碧玉說的,赤、藍兩位旗主怎麽可能知曉?
碧玉卻是一臉坦然,完全不怕她的怒視,未見有絲毫慚愧之感。
反而道:“你如果不當斷則斷,盡快斬斷和這個男人的關係,你遲早會被他害死!我決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一個負心漢害死!”
貞貞冷笑道:“我?被一個男人害死?”
她眸光冷冽地掃視在場的三人,好像在看著天大的笑話。
“你們以為,我貞貞,是像你們三人一樣的草包?”貞貞冷聲道:“虧你們還記得天尊給我們的任務是找五色石。我還以為你們忘記了,以為天尊是讓你們來做長舌婦的呢!”
貞貞拔出繡春刀,大步向前,命令左右:“把這兩人從麻袋裏給我拽出來!”
“你要幹什麽?”盧廣義怒道:“真當這裏是你的私家刑場嗎?我們可沒空看你捉奸的好戲!”
貞貞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他。
她身後的幾個白衫軍隨從聽命上前來,將許小仙和香香從麻袋裏拽出來,扔在冰冷的地麵上。
貞貞上前,一把抓起許小仙的手臂,用繡春刀將他的手臂上劃開一道口子。
然後,對碧玉道:“軒轅鼎拿來。”
“你要幹什麽?”碧玉警惕道。
“怎麽,你們幾個都在,我還能當著你們的麵兒,把軒轅鼎還給他嗎?就算我有這個心,你們能成全我?難道不會把軒轅鼎搶回來?徒勞無功的事情,我何必去做?”
碧玉覺得有道理,但對貞貞還是很擔心。她猶豫著將軒轅鼎遞給貞貞,眼中滿是擔憂的神色。
貞貞接軒轅鼎,將許小仙手腕上流出的血,滴在了軒轅鼎上。隻見,原本青銅色的四方小鼎,忽然綻放出五色的光芒來。
絢麗的光芒,在這陰沉的地牢裏格外刺眼。
眾人都驚呼了一聲:“五色石?”
貞貞冷笑道:“這回,知道我為什麽要將他抓回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五色石就在這個小子的身體裏?這個小子就是五色石?”盧廣義道:“這怎麽可能?這小子明明隻是一介凡人,怎麽有本事融合五色石?”
貞貞將軒轅鼎扔給碧玉,又將自己的繡春刀收好,才麵色冰冷地起身,看向赤軍旗主:“你問我這些問題,讓我怎麽回答你?他不是神仙,你們不是神仙,難道我就是神仙了?”
赤軍旗主道:“貞貞,你這是什麽態度?我隻是提出一個疑問而已,你何必一副要吵架的樣子?”
“疑問?”貞貞冷哼道:“你們已經親眼看到了,還有必要提出疑問嗎?難不成,你們懷疑我在他身上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