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妙!真妙!6

  被他緊緊握在手中,似是能感覺到他手掌上厚實粗糙的硬繭,凝著他臉上淡淡的笑容,袁修月發現,自己竟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是一直對她厭惡至極嗎?


  這……不對啊!


  恰逢此時,姬恒在廳外進來。


  極快的抽回自己的手,袁修月有些尷尬的拿起筷子夾了口菜!


  見狀,南宮灝淩莞爾一笑,抬眸看著姬恒:“何事?”


  在桌案前恭了恭身,姬恒垂首道:“啟稟皇上,賢王命奴才傳話,道是楚皇已然楚嶽邊境增兵,今日我方務必要酌定大將軍人選,請皇上移駕禦書房!”


  聞言,南宮灝淩眸色微深!

  淡淡的歎了口氣,他站起身來,對袁修月輕道:“好生用膳,朕很快就回來!”


  “呃……”


  神情愕然的看著她,袁修月怔怔點頭。


  對袁修月溫和一笑,南宮灝淩抬步向外走去。


  姬恒見狀,連忙跟上。


  “姬恒留下!”淡淡的看了姬恒一眼,南宮灝淩頭也不回的前往禦書房!

  在廳門前頓下腳步,姬恒微轉過身,含笑看向袁修月。


  看著姬恒對自己笑,袁修月娥眉微蹙:“姬總管還是別笑了,你的笑……讓本宮心裏毛毛的。”


  聞她此言,姬恒神情一滯,忙伸手掩嘴!

  見狀,袁修月不禁撲哧一聲,自兒個笑出了聲!

  見她心情不錯,姬恒緩步上前,在桌前站定:“安陽之事,奴才在此……謝皇後娘娘!”


  “姬總管說的是哪件事?”


  握著筷子的手微頓了頓,袁修月抬眸看向姬恒。


  姬恒恭身笑道:“娘娘心裏跟明鏡兒似得,又豈會不知奴才所指,是與楚皇報信一事!”


  “原來是這件事啊!”


  略一沉思,袁修月又看了看姬恒,方道:“此事即便姬總管不提,本宮應該也會與楚皇報信,你和本宮都是為了皇上安危著想,談不上謝與不謝!”


  臉上,依舊在笑著,姬恒點了點頭,並未告訴袁修月,此事他已然在皇上麵前坦白!


  他想,有些事情,袁修月應該從皇上口中得知。


  那樣,才好!

  獨自一人,將滿桌飯菜,吃的猶如殘雲卷過,袁修月終於滿意的打了個嗝!


  見她放下筷子,姬恒忙斟了杯茶,“娘娘請用茶!”


  “嗯!”


  輕應著,接過姬恒手裏的茶,袁修月對他笑了笑,“有勞姬總管到冷宮一趟,將汀蘭與本宮帶來!”


  微微頷首,姬恒笑道:“娘娘稍等,奴才這就去!”


  夜溪宮距離冷宮不算近,若徒步來回,大約需要一刻鍾的工夫。


  姬恒走後,內殿裏,除了當值的宮人,便隻有袁修月一人!

  看著身邊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宮人,她無趣的擰了擰眉,起身行至床前,將緊閉的窗戶緩緩推開!

  微涼的春風,迎麵而來。


  她不覺深吸口氣,雙眸微眯著,緩緩張開雙臂。


  就在她的手臂,緩緩高過頭頂之際,卻不期太後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皇後身子不適,怎可在風口站著?”


  聞言,袁修月身子一顫,瞬間將手臂放下。


  深深屏息,她微轉過身,對太後福身施禮:“臣妾參見太後!”


  由碧秋扶著上前,鍾太後含笑將袁修月扶起,滿臉的藹色:“外麵宴席一散,哀家便想著過來看看你,你這孩子,如今身子不好,怎能站在床前吹風?”


  對太後溫婉一笑,袁修月垂眸淺道:“臣妾一個人覺得有些悶,便想著打開窗子透透氣,未曾想的那般周全!”


  眉心微蹙,鍾太後四下望了望:“皇上呢?”


  袁修月道:“方才聽聞賢王有要事,將皇上請去了禦書房!”


  淡淡一笑,鍾太後拉著袁修月的手,緩緩行至一邊的貴妃榻前與她一同坐下。


  緊拉著袁修月的手,鍾太後語重心長的道:“過去兩年,哀家一直以為你過的很好,卻不成想,竟有那麽多的不如意,不過此次出行回來,哀家見皇上對你關懷備至,想來你們的關係也改善了不少吧!”


  知道鍾太後的意思,袁修月低頭答道:“如太後所見,臣妾跟皇上的關係,如今確實改善不少!”


  “是嗎?”


  輕撫袁修月的手臂,凝著袁修月的眸,鍾太後眸華淺漾,讓人覺得深不可測:“如今算起,你已入宮兩年,過去的事哀家不再過問,但有一點,皇上登基至今,仍舊沒有哪個妃嬪誕下皇嗣,哀家希望,皇上的第一個皇嗣,是由皇後所出!”


  聽了太後的話,袁修月臉色微微一紅,虛應著點了點頭:“太後的意思,臣妾明白!”


  聞言,太後眸色微深!

  撫摸著袁修月手臂的略一猶豫,他終是淡淡的歎了口氣:“哀家知你剛剛回宮,不該提這些,但皇嗣一事,事關社稷……皇後,你是個明白事理的孩子,當明白哀家心底的苦衷吧?”


  袁修月笑道:“太後一心為皇上著想,臣妾明白!”


  一連從袁修月口中得了兩個明白,鍾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站起身來:“好了,你好好歇著,哀家先回福寧宮了!”


  “臣妾恭迎太後!”


  站起身來,袁修月對鍾太後恭敬福身。


  須臾,待鍾太後一行離去,袁修月才直起身來!


  輕輕一歎,她低眉撫上自己的手臂。


  她知道,方才鍾太後其實是有意要看她手臂上的那顆宮砂的,但也許是顧及到她的顏麵,她最終也沒有將她的衣袖挽起!

  輕顫著手,將衣袖挽起,看著自己潔白如玉的手臂上,那抹鮮豔刺目的紅色,袁修月凝眉許久,終是對身邊的宮人吩咐道:“去外麵瞧瞧,賢王妃可還在?”


  宮人聞言,忙低聲應聲,遂去了前殿。


  片刻之後,軒轅棠眉眼含笑的進了內殿。


  甫一入殿,她便低眉斂目的對袁修月恭身福禮:“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對福身行禮的軒轅棠涼涼一笑,袁修月嗔怪道:“你何時在我跟前兒成了奉禮之人?”


  “我一直都是奉禮之人,隻不過娘娘從不與我計較這些,我也就懶得行禮了。”微微抬眸,隱不去眸華中精光閃爍,軒轅棠靜靜凝視著身前袁修月,唇角漾起一抹淺笑:“數日不見,我怎麽覺得娘娘清瘦了許多?”


  對軒轅棠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袁修月拉著她往裏走了幾步,探手伸進她的襟口,仔細摸索起來。


  被一個女人抹著胸口,軒轅棠這還是第一次!

  身形忍不住僵了僵,她輕蹙娥眉,俏臉微慍:“娘娘在找什麽?”


  “怎麽沒有?”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袁修月咕噥一聲,抬眸看向軒轅棠:“你往日閑來無事,總喜歡帶到宮裏來玩兒的那些東西呢?”


  聽她這麽說,軒轅棠瞬間了然。


  黛眉輕挑,她斜睨著袁修月:“娘娘在找易容膏?”


  “嗯!”


  輕輕點頭,袁修月對她道:“我以前明明見你帶著的。”


  “娘娘也說是以前了!”


  淡淡瞥了她一眼,軒轅棠用兩個手指將她的手拿開:“你現在這樣子,讓我家王爺看到,保準又要吃一缸酸醋!”


  聞言,袁修月不由一樂:“我是女人唉!”


  “女人怎麽了?”


  閑閑的白了她一眼,軒轅棠眉心一擰,輕聲問道:“娘娘要易容膏作甚?”


  靜靜的凝視著軒轅棠,袁修月淡淡一笑,伸手將衣袖捋起,將臂彎上的守宮砂裸於軒轅棠麵前:“方才太後來過,差點沒直接讓我捋開袖子親眼查看!你整日跟在太後身邊,她老人家的性子,你比我了解,我若不想辦法將它遮掩了去,她保不定會如何行事呢!”


  “你怎麽還……”


  看著袁修月潔白臂彎上的守宮砂,軒轅棠微滯了滯,隨即哀嚎出聲:“既是怕太後發現,你用什麽易容膏啊,直接去找皇上不就成了!”


  不久前,在南宮灝淩牽著袁修月的手步下輦車之時,她還以為,他們經過此次出行,早已圓房了。


  可眼下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

  “我不管!”


  伸手扶住軒轅棠的肩膀,袁修月沉聲說道:“反正我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姐妹,你這次無論如何也得幫我!”


  “好!我幫你!”


  頷首點頭間,軒轅棠看著袁修月一眼,不由心下暗暗思忖!


  眼下若要幫她,隻有兩個辦法,要麽她給她易容膏,要麽她推她和南宮灝淩一把,讓他們把事情辦了!


  心中思緒轉了又轉,想來想去,她都覺得,前一種治標不治本,而後一種則是一勞永逸啊!


  念及此,她暗暗點頭,抬眸對袁修月道:“過去這些天,我家王爺一直代皇上處理朝政,如今算來,我都有兩個月沒回王府了,易容膏我留在王府了,這幾日裏若能回去,我一定給你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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