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相信他!3

  他的哥哥,曾經不止一次的對她說過,要靠自己的努力打拚,成就自己的仕途!

  見她如此神情,袁文德悻悻道:“因為怕你失了母家,在宮中的地位會受到影響,那日他見了為兄,便直接與為兄推心置腹,直言即便知父親是安氏一族的臣老,卻仍要留下為兄,為的隻是讓我做你身後的仰仗!”


  “南宮灝淩……”


  臉色微微一凝,袁修月心潮奔湧,神思連連,半晌之後,隻見她的唇角,輕輕勾起,口中卻喃喃著南宮灝淩的名字。


  她從不知,他竟默默為她做了這麽多!

  從來不知……


  看著袁修月情思深切的模樣,袁文德心下一歎道:“丫頭,你的性子,為兄太過了解,所以即便深知這些,在你受傷要離宮之時,卻仍舊幫了你,因為為兄覺得,即便你離開了,若你心裏有他,終究還是要回來的,如今多好,你到底還是又回來了!”


  聞言,袁修月微微抬眸,迎上袁文德溫潤的目光:“既是哥哥那時都未曾告訴我這些,現下又為何要說?”


  袁文德看了她一眼,隨即眸色又是一黯:“因為為兄知道,寧王為你做了很多事情,你也曾因為寧王與皇上鬧得不歡而散,而今皇上要動安氏一族,此事即便是為了保全寧王,也勢必牽扯到他,為兄不想你因為任何人,誤會了自己心愛的人,也傷害了自己……我隻想讓你知道,無論任何人,對你有多好,無論事情發展到哪一步,都該拋卻一切束縛和枷鎖,隨著自己的心,站在皇上這一邊!”


  “我的心,本就是向著皇上的!”


  自己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堅定,袁修月眸色铖亮,對袁文德笑了笑:“哥哥放心,你的意思,我懂得,皇上的心,我也懂得,日後……我再也不會做,傷害他……還有傷害我自己的事情!”


  “既是如此,那為兄便放心了!”


  俊逸的臉上,神情終是不再沉重,袁文德對袁修月輕笑了笑,自圓凳上站起身來:“再過不了多久,你便該與皇上一起動身前往南陵了,不過為兄要說的是,此行為兄也會隨行。”


  聞言,袁修月心下一喜:“真的?”


  “我怎敢欺騙皇後?”對袁修月寵溺一笑,袁文德輕笑道:“我此刻便先回軍中準備了。”


  “好!”


  嬌俏的臉上,浮上一抹笑意,袁修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好不形象道:“我困的厲害,再回去睡會兒!”


  自那日問過南宮灝淩之後,袁修月便再也不曾問過他關於南宮蕭然的事,她每日按時喝藥,定時施針,身上的毒素逐漸漸清除,倒是虞秀致,每日必到鳳鸞宮,話題千篇一律,皆是他的蕭然哥哥長,蕭然哥哥的短。


  但每次,袁修月便會十分篤定的回答她,南宮蕭然一定無礙,再過不了多久,定會自北域回返!


  這,源於她心中的信念。


  亦是,源於她對南宮灝淩的相信!


  她相信,南宮灝淩派去的人,一定會保護好南宮蕭然,讓他安全返京。


  晃眼之間,半個月的工夫,便又從指尖流過。


  是夜,夜色正沉。


  待南宮灝淩自禦書房回返,袁修月早已沉沉睡去。


  輕撩床帳,深深凝睇著榻上睡的正酣的袁修月,南宮灝淩薄唇輕勾了勾,隨即放下放下帳子,示意姬恒將尚未批閱完的折子擱在邊上的書桌上,便再次坐下身來,繼續批閱!

  時近三更時,袁修月迷迷糊糊間轉醒。


  星眸半眯,瞥見仍在書桌前伏案批閱著折子的南宮灝淩,她心間一陣心疼。


  自床榻上爬起,中衣之外,隻陪了一件外袍,她腳步輕緩的步上前來,伸手撫上他的雙肩,輕輕揉捏著:“皇上當自己是鐵人還是泥人?竟不知困乏,不眠不休?”


  本就有些僵硬的肩膀,因她的一陣揉捏,而略顯輕鬆。


  將手中朱筆擱於硯台之上,南宮灝淩滿足的輕聲喟歎一聲,仰身靠在椅背上,輕挑俊眉道:“過幾日,我們便要離京前往南陵了,這些公事我早些批完,王兄也能輕鬆些!”


  聞言,袁修月輕勾了勾唇:“皇上與王爺感情真好!”


  伸手拉過她的手,摟著她坐在自己腿上,南宮灝淩眸色微深道:“王兄命運多舛,又一心為國為民,我自然要對他好些,否則皇嫂又該有微詞了!”


  聽他此言,袁修月微微一笑,卻是不語!


  軒轅棠……很有個性,確實有什麽,便會與她說什麽。


  “月兒……”


  輕揉袁修月柔嫩的手背,南宮灝淩不曾抬眸,聲音亦有些低:“我想求你一件事!”


  聞言,袁修月不禁眉心緊皺!


  他是皇上!


  何曾求過誰?

  可此刻,他卻說想求她一件事情!

  深深凝眉,她輕撫他緊攏的眉心,輕聲問道:“你是皇上,何需去求任何人,而且……退一萬步講,你我是夫妻,何以要用這個求字?”


  “正因你我是夫妻,所以此事我才要求你!”黯然一歎,南宮灝淩終是抬眸凝向袁修月清澈見底的瞳眸:“當年,王兄替母後服下那杯毒酒,以致於落到今日總是舊病不愈的悲慘境地,雖然,王兄和皇嫂誰都不曾明言,但我卻清楚的知道,他們想要一個孩子!”


  聞言,袁修月臉色微變!


  賢王南宮灝遠和軒轅棠成親已然六年有餘,卻遲遲不曾誕下一兒半女,記得在她中毒蘇醒之時,她也就此時問過南宮灝淩,但那時他卻直接將此事揭。


  而在那時,聰明如她,便大約猜到,以南宮灝遠的身子,隻怕是不能生育的。


  如今再聽南宮灝淩此言,她心思婉轉,旋即眸色漸變深邃。


  想來,他此刻之所以求她,無非是想要將他們的孩子,過繼給賢王夫婦!


  “月兒……皇室血脈,從來不容混淆,我……”見她麵色微暗,南宮灝淩心下一緊,張口欲言,卻不期袁修月突然伸手,掩住了他的唇:“此刻,我已明了你想求我的是何事,此刻你什麽都不必說,我隻問你一句!”


  眸色微定,南宮灝淩微微頷首:“你直問便是!”


  “皇上後宮之中,隨便要哪個女人,都可為皇上達成心願,何以此刻你要求我?”緊盯著他漆黑如墨的瞳眸,袁修月眼底,蘊著深深的探究:“又為何一定是我?”


  南宮灝淩聽了,沉默片刻,方才輕道:“上一輩的恩怨,我看過太多,我不會讓我們的下一代,再重蹈覆轍,是以,在這世上,可以為我南宮灝淩誕下子嗣的女人,唯有一人,那人便是你——袁修月!”


  心下百轉的思緒,因他的這句話,終是回歸一點。


  袁修月深吸口氣,眼中漸漸盈滿堅決之色:“看在你們兄弟情深,也看在皇嫂救過我命的份上,我可以答應你,但前提是,我隻給他們第二子!”


  雖然,她從小便受盡了骨肉分離之苦,但若依著南宮灝淩,將她們的孩子交給賢王和軒轅棠,倒也未曾不可!


  因為,他們幾乎日日常在深宮之中,而且……她也相信,她們的孩子,即便讓軒轅棠來養,也一定會養的很好。


  不過,前提是,她們要盡快努力,把孩子生出來才行啊!


  “月兒!”


  心下,是深深的動容,南宮灝淩握著她的手,不禁倏然收緊:“王兄和皇嫂一定會好好待我們的孩子。”


  “他們敢不好好待!”


  心下微暗,臉上卻是促狹一笑,袁修月微垂眸,視線落在書桌一角。


  在那裏,一封未曾動過火漆的書信,待看到其上熟悉而又灑逸的筆跡,她的心頭不禁暗暗一動!

  那筆跡,她太過熟悉。


  那時……南宮蕭然的筆跡!


  順著袁修月的視線,低眉看向桌上的書信,南宮灝淩淡淡一笑,伸手便將信取了來,“這信,是今晚才到的,我本就是要拿給你的,倒是你睡的香甜,便不曾擾你清夢!”


  “我的夢裏,都是皇上!”


  俏皮的對南宮灝淩笑了笑,袁修月伸手接過南宮灝淩手中的信,心中終是暗暗為南宮蕭然鬆了口氣,她唇角輕勾,低頭將封口撕開,而後把書信展開,凝神細讀!


  信,並不長,卻全然都是南宮蕭然親筆。


  視線自字裏行間徐徐緩過,袁修月原本就微翹的唇角,不禁揚起一抹絕豔的弧度。


  凝著她臉上的笑意,南宮灝淩不禁也跟著彎了彎唇角:“信上都寫了些什麽?竟讓你看的如此開懷?”


  將信件細細閱完,袁修月輕笑將信紙遞給南宮灝淩:“先生說,知我得了解藥,著實為我欣慰,讓我好生養好身體,等著日後再回來,與他好生下兩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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