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隻能有我2

  “嗯!”


  嚶嚶應聲,袁修月輕瞌雙眸,在他耳邊低喃:“王太醫說,我的身子本就不好,孩子若能得保,便是萬幸,在成孕三個月之前……不可以!”


  聞言,南宮灝淩心下一緊,抱著她的手臂,亦然收緊幾分。


  是啊!


  不可以!

  為了他們的孩子,他縱然再如何想要她,都要先忍著!


  須臾,袁修月再次喃喃出聲:“淩,到了皇宮,你一定要記得叫醒我,我想去太後宮中看看哥哥。”


  聞言,南宮灝淩不禁有些心疼的輕撫她柔密的青絲:“今夜太晚了,有孕者當早睡早起,你哥哥無礙,你明日再去看他,也是一樣的。”


  “嗯……”


  聲音細弱蚊蠅,袁修月緩緩閉上雙眼:“那就明日一早,你上早朝時……”


  聞言,南宮灝淩不禁眉頭皺起。


  四更,他嫌太早了!


  大約三更時,皇宮之內,宮門大開,南宮灝淩和袁修月說乘坐的馬車,緩緩駛入皇宮。


  馬車之中,雖手臂已然被枕的發麻,但凝視著袁修月沉靜甜美的睡顏,南宮灝淩卻一點都不覺的累,也沒有要將手臂移開的打算。


  時候不長,馬車緩緩停駐。


  隻片刻之後,姬恒的聲音便在車外響起:“奴才恭請皇上聖安,恭請皇後娘娘萬安,請皇上和皇後娘娘下車!”


  “姬恒!”


  聲音低微清淡,南宮灝淩掀起車窗,看了眼上方夜溪宮於月色中散發著幽光的匾額,他蹙眉說道:“皇後娘娘睡熟了,莫出聲,你將車門打開便是!”


  聞言,姬恒微微頷首,果真一字不言,依命將車門打開。


  待車門打開之時,已然候在車外的碧秋姑姑,連忙上前將早已備好的披風,蓋在袁修月身上,待一切妥當,南宮灝淩才親自抱著袁修月步下馬車。


  似是因微涼的夜風擾了清夢,袁修月嚶嚀一聲,忍不住又往南宮灝淩懷中鑽去!


  “嗬……”


  見她如小貓一般,慵懶的模樣,南宮灝淩輕笑了笑,便懷抱著她,一步步拾階而上。


  終是,登上最後一級石階,南宮灝淩長出一口氣,剛要邁步向裏,卻見夜溪宮門前,此刻竟有一人一身白裙,伴著紅籠之光,靜靜的跪在那裏!


  見狀,南宮灝淩眸色微斂!

  遠遠的,望了眼跪在夜溪宮門外的那抹倩影,姬恒不禁步上前來,有些為難對南宮灝淩道:“皇上,虞美人今日自午後一直跪在這兒,不吃不喝,已然數個時辰了。”


  姬恒語落之時,袁修月微蹙了蹙眉。


  見她如此,南宮灝淩靜默片刻,隻待她的呼吸再次平穩,他方才冷冷的將視線自虞秀致身上掃過,而後對姬恒冷道:“她若想跪,便讓她跪著。”


  語落,他眸色一冷,抱著袁修月快步朝著夜溪宮中走去。


  聽聞他沉穩的腳步聲,虞秀致微微回眸。


  “皇上!”


  見南宮灝淩抱著袁修月回來,她眸色一閃,旋即跪身上前,伸手便要扯住他的袍襟!

  驀地一轉,躲過虞秀致欲要扯住自己袍襟的手,害她整個人因為撲空而伏在地上,南宮灝淩語氣清冷的警告道:“虞秀致,若你吵醒了皇後,朕絕不饒你!”


  “皇……皇上!”


  見南宮灝淩對自己如此,容顏本就憔悴的虞秀致杏眸之中波光閃動,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到自己幹澀裂開的唇上,她眸色複雜的凝著他懷中的袁修月,緊咬唇瓣跪坐於地:“妾身知錯了!”


  “你不覺得,自己知道的太晚了麽?”


  看著虞秀致淚懸於睫的嬌顏,南宮灝淩臉上並不禁一絲憐惜之色,隻見他冷然哂笑,對虞秀致冷哼一聲,便抱著袁修月一路向裏。


  “皇上……”


  伏身地上,雙腿因久跪而劇痛難忍,虞秀致暗暗咬牙,眸中狠戾之色一閃而過。


  夜溪宮,仍如以往一般,隻袁修月早前投了魚苗的夜溪之中,多出了許多錦鯉。


  順著夜溪,一路直達寢殿,南宮灝淩垂眸睇了眼懷裏的袁修月。


  見她眼睫輕顫,卻仍雙眸緊閉,他輕勾薄唇,對身後的姬恒等人命令道:“朕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你們且先退下!”


  “喏!”


  輕應一聲,姬恒對眾人揮了揮手,隨即一起退了寢殿。


  當寢殿大門合上之時,南宮灝淩唇角微彎的弧度,不禁更深幾許,抬步行至龍榻前,他將懷裏的袁修月輕輕的放在龍榻上,俯身便深吻她的唇,並伸手探入她的襟口。


  “嗯……”


  一聲吟哦出口,啟唇迎合他的吻,小手卻準確無誤的抓住他的大手,袁修月另一手摟著他的腰身,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終是緩緩睜眼,眸中碎星閃閃的望著他的俊臉:“皇上可要想明白,此刻情動,我不許你去找別的女人,難受的便隻有你自己!”


  聞言,南宮灝淩的俊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抬手輕撫她略顯蒼白的容顏,他輕聲喃道:“傻女人,自有了你,我何曾再去找過別的女人?”


  而他,之所以吻她,根本就是因為知她在裝睡罷了!

  聽到南宮灝淩的話,袁修月不禁展顏輕笑。


  有些疲憊的側身躺進南宮灝淩的臂彎,她眉頭輕蹙著,問出心中狐疑:“方才在宮外的是虞美人?”


  雖然,她不曾睜眼,但那聲音她卻聽的清楚,方才在夜溪宮外,攔著南宮灝淩認錯的是虞秀致沒錯!

  隻是,她不明白,她何以此刻,會一直跪在夜溪宮外,直等著與南宮灝淩認錯賠罪?!

  聽袁修月問起虞秀致,南宮灝淩的眸色,不禁驀地便是一深!

  “淩?!”


  見南宮灝淩半晌兒不語,袁修月蹙眉抬眸,略有疑惑的看著他。


  知她在看著自己,南宮灝淩微攏了攏眉,緩閉雙眼道:“昨夜晚膳時,她不請自來,直呼要與朕一起用膳,卻在朕的湯水裏,下了蒙汗藥!”


  聞言,袁修月心頭一顫,隻她看著南宮灝淩眸,也瞬間深邃許多。


  今日,他一直都在自責,他來的晚了。


  而她,為了不讓他總是自責,便不曾問過他,到底因何時來的晚了!

  此刻,乍聞是虞秀致與他下了蒙汗藥。


  袁修月的心中,一時間思緒紛亂,千回百轉……


  在她的認知裏,虞秀致是個清澈純粹的女子,本不該如此啊!

  而她之所以對她如此,難道是因為她的父親?!


  “月兒!”


  輕動了動置於她肩膀上的手,打斷她的思緒,南宮灝淩聲音微冷:“你以為,今日一定要置你於死地的人,果真是閆雲濤麽?”


  聞言,袁修月不禁眸色微冷:“閆雲濤,隻是個迂腐的讀書人,他……隻是個替死鬼罷了!”


  隻是,她沒想到,這個一心要置他於死地之人,竟會是虞秀致的父親,左相——虞申!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不禁苦笑。


  當今朝廷,除了皇上和賢王,能有如此大手筆的,除了虞申,再無第二人!


  “他閆家,確實被人利用了!”


  語氣中,有著深深的無奈,南宮灝淩眉心輕皺道:“你可知道,當初為何朕和太後,一致決定,要在安國侯府選後,而非他虞家麽?”


  聞他此問,袁修月娥眉微蹙,心思微轉:“朝臣若要做大,必然會仗勢欺主,但據我所知,左相為三朝老臣,門生無數,若皇上再把後宮交到虞家手上,他們便真的是權傾朝野了……你和太後之所以選袁家的女兒為後,無非是想要借由安國侯府的勢力,牽製左相,籍以達到眸中勢力的平衡!”


  “真聰明!”


  獎賞似的,親了下袁修月緊蹙的眉心,南宮灝淩輕歎說道:“朝廷之中,有野心者不隻是安氏一族,左相虞申便是其中之一!自安氏一族被打壓之後,他趁著王兄年幼、常年多病的機會,一直暗中攏絡朝臣,更想讓自己的女兒執掌後宮……現朝之中,便已然出了安氏一族,到了我這裏,又豈會容他再將虞家做大,做那第二個安氏一族?”


  沉默許久,袁修月不禁有些辛酸的苦笑道:“人都說,天有不測風雲,世事無常,即便太後和皇後想要以袁家牽製虞家,可到頭來卻終是被袁家牽累,被我牽累,落到今日被虞家咄咄相逼的地步!”


  “此事怨不得你!”


  微微輕歎一聲,南宮灝淩輕拍她的背脊,“夜深了,趕緊睡吧,待你睡醒了,還要去與母後請安呢!”


  抬眸看著他,袁修月緊抿雙唇,“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一定乖乖睡覺!”


  聞言,南宮灝淩不禁輕車扯薄唇,以食指輕點袁修月的額頭,寵溺笑道:“你這小腦袋裏頭,到底還有多少個問題?”


  “很多!”


  輕輕一笑,笑容卻未達眼角,袁修月眸色微微一深:“袁成海……他與安氏一族,到底是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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