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爆笑笑園

  沈五河恰好趕回來,蘇蘭用手裏的教鞭往沈五河身上一指說:“遲到了,又遲到了,不想上課就到外麵站著去!”


  沈五河非常聽話地轉身出去,隻不過不是站外麵,而是瀟瀟灑灑地往樓下跑去。


  “渣渣,敗類!全是渣渣,全是敗類!”蘇蘭推著眼鏡,然後回過身往講台下一掃,“宋詞,你幹什麽,講台在哪麵,那麽喜歡杜小青,你們倆怎麽不穿同一條褲子,你們這裏就跟菜市場一樣!”宋詞趕緊轉過身,杜小青也趕緊收好幾人的作業本,蘇蘭可不象李胖和吳老鬼,撕作業撕書可以撕到你哭!


  蘇蘭哼了一聲將一疊卷紙往講台上一拍說:“這次測試,隻有十個人及格了,十個人!”


  蘇蘭舉起她那個胖胖的手指比了一個十,“這都是初中的題,初中的題也,簡單得都快跟漢語一樣了,你們居然才有十個人及格,還念什麽高中,幹脆去掃大街算了。”


  蘇蘭又把卷子一拍說,“杜小青,你笑什麽,你以為你英語好,是不是,你這次隻考了70分,你還好意思笑。”


  宋詞不滿地嘀咕:“分明是報複。”


  杜小青並不覺得這分數有什麽不妥,但於秋甜故意怪笑的聲音,讓杜小青就不爽了,那蘇蘭用教鞭一指說,“宋詞你幹什麽,你也剛剛及格,72分。”


  杜小青見宋詞高興地捏了一下拳頭,顯然宋詞對自己這個分數是非常滿意的。


  蘇蘭接著懷疑地說:“你和杜小青分數這麽近,你們倆是不是抄的,我要讓李胖把你們倆分開,不管上課還是下課,你們倆都有講不完的話!”


  還沒高興完的宋詞立刻被潑了一盆涼水,低聲罵了一句:“有病!”


  然後蘇蘭指著苟結巴:“你,苟結巴,零分,你和沈五河零分,每次都是你們倆個扯班上的後腿,選擇題都能讓你們懵出零分來,這麽好的概率,你倆怎麽不買彩票去!”


  苟結巴趕緊申辯說:“報,報告蘇,蘇老師,我,我不叫苟結巴,我,我叫苟且!”


  全班又爆笑,模仿苟結巴的聲音此起彼伏。


  顧衍搖搖頭,歎了口氣,小青心裏想:這人可真好看,連歎氣都這麽有範!


  蘇蘭終於拿起教案念:“方玉雪105分,寧濤103分……”


  蘇蘭念完終於有好聲氣了:“玉雪這次考得還不錯,繼續努力,玉雪幫老師發下卷子,還有這個單詞小測,測完後,玉雪你幫老師改一下。”


  方玉雪便仰著頭走了上去接過卷子和測試,找了兩個同學一起發。


  宋詞一拍頭:“又測試。”


  杜小青趕緊翻書說:“我昨天都沒有時間來記呀!”


  “明明人家寧濤考得也不差,為什麽隻表揚方玉雪。”宋詞也不滿地翻著書。


  小測發下來,一共二十個單詞,小青除了上課和剛才翻書那點記憶,將將寫出了十個。


  小青咬著筆冥思苦想,顧衍貌似寫完了,好象還寫滿了,好想拜大神!可惜跟大神不熟!


  苟結巴幾個人暗搓搓地打鬧,不是蘇蘭瞪他們,真的是挺影響人的,尤其是在這種寫不出來的情況下。


  蘇蘭隻給了五分鍾,就讓方玉雪收卷。


  整節課方玉雪的提問都是方玉雪,偶爾會提一下寧濤,然後穿插著諷刺杜小青,挖苦苟結巴幾句。


  杜小青現在連英語課也不喜歡了,初中的時候,英語還算她喜歡的課程之一。


  學著顧衍轉了一下筆,結果技不如人,筆掉地上去了,小青百無聊賴地彎腰撿筆。


  蘇蘭把書一放:“杜小青,你和宋詞倆上課沒點小動作就難受,是不是?”


  杜小青撿起筆說:“是我筆掉了,我撿筆,跟宋詞有什麽關係。”


  蘇蘭剛想發火,那苟結巴又說話了:“蘇,蘇老師,氣你的是沈,沈老五,你老,老針對小,小青是不對,不對的!”


  大家又樂了,宋詞衝苟結巴豎了一下大拇指。


  苟結巴受了鼓勵:“就,就小青太,太老實了,要,要我都跟你幹了!”


  大家一愣,然後撲哧又笑翻了,再然後蘇蘭氣得哭著走出去了;


  再再然後苟結巴被李胖叫到辦公室去了;

  再再再然後就大家一直笑到化學老師進來。


  化學也是杜小青頭疼的,除了看實驗還有點意思,她左右是配不平那什麽化學方程式,也是一節糊裏糊塗的課。


  顧衍揉著眉頭走進廁所,剛才那節課簡直可以出兩期《爆笑校園》了。


  在這樣的學校有什麽前程可言,杜小青沒及格的那張試卷,不是蘇蘭誇張,真沒他以前初二的水平,放在他以前的學校,估計至少五個人可以得滿分。


  現在大約明白了,顧長泰急急忙忙趕到安南,他以為父親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安南的別墅,甩開姑姑,搶在自己之前來到這裏,想趁安南別墅沒裝完的時候,翻找一通,這幾天顧長泰對他的那張臭臉,就是結果。


  大伯母關筱荷和顧長泰是絕配,關筱荷還非常小肚雞腸。


  父母在的時候,自己就不喜歡關筱荷。


  顧遠山是顧長泰夫妻老來子,據說以前有一個,得了病沒了,於是顧遠山這個寶貝,寶貝得不得了,恨不得什麽都給最好的,顧遠山跟自己同年,資質平平,除了英語成績稍好點,其餘的就跟沒學一樣。


  關筱荷可不認為顧遠山資質平平,沒少在顧遠山身上花錢,自己念哪個學校,花多少錢顧遠山也得念那個學校,不過兩人總是首和尾的差距。


  沒特別打聽,顧遠山這次鐵定連S市的普高都沒考上;不知道為什麽沒選擇出國。


  其餘的方麵,顧遠山就更不如自己了,大伯母全都想按自己的標準來。


  連個頭,顧遠山比自己矮兩公分,大伯母都要認定是自己家有錢,吃得好,自己營養過剩,他家吃得差,顧遠山營養不良;一個比自己還重五斤的營養不良。


  幾家人的聚會十次有七次都在關筱荷的陰陽怪氣、各種不愉快地收場。


  按關筱荷這陣子用的招術,顧遠山最多在這裏待兩三個月,然後就迂回去C市進好高中,當然會用各種借口把自己留在這個垃圾學校。


  大約這樣,關筱荷認為顧遠山在好高中,一個新的好起點,自己在不好的高中,一個新不好起點,顧遠山終於可以扳回一局了。


  顧衍狠狠吸兩口煙,為關筱荷的幼稚點根蠟。


  顧衍就弄不明白了,本是他父親出於親情,給大伯和姑姑各2%的股份。


  大伯和姑父資質平平,沒有什麽能力,父親沒讓兩人在公司任職,隻是照顧性每年分幹紅。


  大伯和姑父都不滿,認為以他們的能力,管管采購、業務什麽的,不在話下。


  顧衍伸手摸到手機,他以前的老師、同學應該有不少可以幫助自己的,當然還有父母的朋友。


  顧衍知道不管向誰求助,多半都會提及父母失事的事情,他沒勇氣再麵對一次,而且以他傲嬌的性子,也不想低聲下氣去求誰,連親人都靠不住,他不知道還有誰靠得住。


  黎子峰把持了公司,姑父對姑姑挖苦地說:活該吧,這就是你哥自己搞的,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人。


  當時那聲音不小,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不過就現在顧衍認為,相信自己人,還不一定如外人。


  黎子峰家貧,是父親出資供他讀完博士,最為最親信的人陪養,好在現在父母也無法知道他們養了一條白眼狼。


  父母出事後,管家鍾叔立刻就趕去父母的出事點,處理各種事情,鍾叔也是父母十分信任的人。


  白眼狼黎子峰在前,一堆狼心狗肺的親人在後,都盯著父母的財產,顧衍誰也不想相信了。


  父母沒了,遠離了自己曾經熟悉的地方,連個熟人都沒有。


  沒上學那段日子,他還病著,大伯母隔三岔五地刺他一下,他也是父母溺愛著長大的,脾氣本來就大,哪裏受得了,少不了頂撞,關筱荷抓著這些把柄,在下人麵前樹立起她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讓下人覺得自己是個難侍候不識好歹的人。


  S市的下人,他從拘留所回來的時候,已被全部遺散了,按顧長泰的說法,他可養不了這麽多人,眼下的下人都是到這裏才請的,並不知道以前家的事,他又不屑解釋,下人還都以為是真的。


  曾經,母親對他是非常嚴格的,小學必須學完初中的課程,初中完成高中課程,高中就要完成大學的基礎課程安,所以別人眼中的天才,學霸,私下付出的辛苦,不知是別人的多少倍。


  在母親有計劃的安排下,他十二歲拿到了鋼琴八級,跆拳道八段,當然還不止這些,英語、德語、日語是母親親授,基本天天口語交流,擊劍、遊泳、馬術每周必有一課,都是請名師。


  這樣繁重的學習任務,他壓力也很大,在拿到鋼琴八級證的時候煩燥到了頂點,之後再也不肯摸鋼琴。


  初二那年的一次聚會上,關筱荷故意提起他拿到證書,讓他為大家來段鋼琴表演,他有兩年沒摸琴,母親自然也希望他不把鋼琴丟掉,自然支持。


  一氣之下,他把家裏的鋼琴都給砸了,甚至恨上了母親,恨她那些沒完沒了的計劃,什麽B大,什麽普林斯頓大學,都見鬼去吧。


  不想再做好學生,逃學打架沒少幹,抽煙喝酒也染上了,甚至連大麻都去償試。


  也就是在他和母親對著幹的這年寒假,死活不肯跟父母出去渡假,父母出了事。


  他現在後悔,剛聽到父母出事的時候,天天失眠,自己為什麽要和母親置氣,也許一起去渡假,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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