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這是情敵嗎
顧衍騎上自行車跟在小青和宋詞後麵出了校門，剛一出校門就聽見有人叫：“顧衍。”
大家一轉頭，看見兩個打扮跟安南縣完全不一樣，超時尚的少年，一人拎個大皮箱站在校門口，一個個高一些，一個戴眼鏡，顧衍下了車推車過去，個高的立刻給了顧衍一拳說：“你怎麽沒來接我們”
早上發生的事，讓顧衍把同學要來的事扔腦後邊去了。
顧衍看著兩個空降兵，還略有點沒回過神，兩人立刻就不滿了，一人一拳說：“你是不是壓根沒把我們要來的事當回事。”
顧衍心裏還惦著小青，小青中午的情緒不太好，很討厭兩人在這個時候糾纏他，但又不能把兩人打包寄回去，隻得忍著不耐煩說：“走吧！”
顧衍見小青和宋詞還等著，便指著個高的介紹：“我同學羅海。”又指著另一個，“曾維奇。”說完又把小青和宋詞介紹給兩人。
羅海一見著美女就眼發光，宋詞一見帥哥就蘇，那相當來電，顧衍心裏有事，沒時間在這裏看他們來電，製止住雙方對小青說：“他們帶著行禮，我先帶他們回去，老五那兒我今晚就不去了，回來的時候你們倆一起，別單獨走。”
“一點沒情趣，有智商沒情商的東西。”宋詞不滿意互動被打斷，小青點點頭，迫著還沒蘇夠的宋詞騎車走了。
“哇，這是我們傳說中的衍少嗎，和雌性講話這麽溫和。”羅海十分誇張地說，“不僅溫和還很溫柔。”
“溫柔，畫麵好美，可得把以前追他那幫美女傷心到死，衍少，你好虐！”
“我發現一個秘密，衍少和我們說話，都恨不得把話縮到最短，跟那個叫小青的說話除了溫柔，話真長。”
“走不走。”顧衍威脅地問，兩人立刻拖著箱子跟上，“衍少，這一路折騰死我們了，我們隻想立刻馬上最快躺床上呼呼，我們的酒店，你訂在哪兒呀，我倆在周圍找了一圈也沒看見有象樣的酒店，不，應該說連個象樣的建築都沒有。”
“有個縣招待所，漏風，幾個旅行社，有老鼠，你們要不要去住。”顧衍威脅地問，真後悔答應小青讓他們住什麽家裏，直接丟那漏風又有老鼠的地方去好了。
“啊，那我們住哪兒，讓我們和你住，免談。”
顧衍冷笑一聲，懶得回話。
“衍少，你好無情，你知道我們有多想你嗎，這大半年是怎麽過的嗎，度日如年，你數學好，算算我們過了多少年呀。”
“我們還專門撬課來看你，這得多深的感情呀。”
顧衍嘿嘿兩聲，在s市他跟誰有情過，這兩還是他撬課打架時認識的，兩個都是挨打的貨。
沈五河的房間一直是小青收拾，很幹淨，但羅海和曾維奇看見隻有一個房間立刻叫了起來：“你讓我和曾維奇睡一張床上，那怎麽行，他是男的。”
“難不成給你配個丫頭暖床。”顧衍冷冷懟過去。
“羅海有打呼嚕摳臭腳丫的毛病怎麽辦？”曾維奇想到更實際的事，下意識捂著鼻子問。
“那你們倆自己商量誰打地鋪，商量完了就去吃飯。”顧衍耐性用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衍在樓下站了沒一會，兩人就灰溜溜從樓上滾下來了。
顧衍帶著兩人來到外婆的小攤子，兩人立刻又叫了起來：“顧衍，不帶這樣的，不吃大餐就算了，飛機上的東西有多難吃，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很餓了，好歹得一頓正餐吧。”
“愛吃不吃。”
好在小青怕顧衍的同學來了，外婆忙，顧衍亂，看完沈五河就趕了回來。
羅海衝小青一招手：“美女，我們又見麵了。”
顧衍看了羅海一眼，羅海感覺到寒意，卻沒找到來源。
來者都是客，小青倒是熱情問羅海和曾維奇喜歡吃什麽，兩人餓了，自然什麽都想吃，一氣海點，然後挺自來熟地拎了一箱啤酒，曾維奇看了一眼問：“安南縣產的，好喝嗎”
“沒喝過。”顧衍懟完，不過想到是小青家的生意，終舍得補了一句，“看別人喝得還好。”
羅海一聽就把啤酒拎過來，三人圍著鍋子坐了下來。
顧衍心裏有事，不覺得餓，本來不愛說話，話就更少。
羅海和曾維奇是真餓了，一吃味道不錯，就忘了報怨不是正餐，一氣海吃，吃到七八分飽，才放慢速度，碰瓶喝酒。
這安南啤酒不僅不難喝，還挺爽口，羅海一聲“爽”才開始了正題：“衍少，知道問你也跟沒問一樣，你肯定不愛回答我們。”
“知道還問。”顧衍灌了一口酒，曾維奇喝酒不行，剛才那通一喝，臉已經紅了，“你，你當時為什麽不接電話？”
“不想接就不接。”
“你再怎麽也不應該到這樣的地方來。”
“這地方挺好的。”
“好個屁，路都沒條平整的，把我和羅海折騰得都快散架了，當時你找高老頭或者老譚，他們肯定都會幫你的，你的成績在那兒擺著的，而且你家沒少給學校出錢出物。”曾維奇提及這事很有幾分生氣。
羅海接過話：“也不一定，市中一共五個保送名額，劉副局那個閨女成績肯定不夠保送的，你一出事，那就是天賜良機，就他逮著你那點事不放，要學校處分你，高老頭和老譚一直不同意，你家裏有個人出麵，也輪不到劉副局的閨女。”
“市中就算有劉副局的閨女把名額頂了，另外還有好幾所學校點名要你。”
“就是呀，不知你大伯怎麽想的，高老頭和老譚求他去保你出來，他居然說什麽你得了抑鬱症殺了人，沒得保。”
“哪有這樣的大伯，抑鬱症隻聽說會自殺，沒聽過殺人的。”
“就是。”
“好了，別說了，我們說好了路上不說這事的。”
“不說怎麽行，咋也得讓顧衍知道事情經過，至少得防著他大伯一點。”
顧衍又灌了一大口啤酒，曾維奇拉了還想說的羅海一下，羅海隻得和顧衍碰了一下酒瓶轉了話題：“曾維奇進了市中，他會把市中所有的考試卷子都給你弄一份的。”
曾維奇接過話說：“還有學校給訂的所有的複習資料，我都給你多訂一份，我班主任知道你，說市中要的第一個人就是你，提及你，直說可惜，他人蠻不錯，很支持我幫你。”
顧衍搖搖頭說：“兩邊教材不一樣，考題肯定也不一樣。”
“你就當不同的題型，多做題型總沒錯。不過顧衍，你比我想象的要好，以你的脾氣，我原來以為提及你的大伯什麽的，弄不好爆棚，但現在發現，你居然很平和。”
如果這兩挨打貨早來一天，顧衍相信他們看見的都不是一個平和的自己，早上的事，讓自己到底不象剛開始那樣焦慮不安，也不覺得安南縣一無是處，喝了一會酒，舉起酒瓶子和兩人碰了一下說：“謝了。”
羅海非常得瑟順竿往上爬地說：“真難得，衍少還會說謝了，你可是跩得二五八萬的，終於知道有我們這樣的朋友，你賺大發了吧，哪象劉媛媛，還給你寫過情書，結果你有點事，她立刻就不要臉地跳出來占你的名額。”
“那畢竟是衍少沒理她的情書，如果理了，那就是準女婿了，劉副局肯定是要出麵的。”
“s市的級別，副局相當於副廳級，聽說她老頭子可是馬上要升正級的，衍少，你虧大發了。”
“滾！”顧衍看了小青一眼，卻見小青黑黑的眼睛一下瞪圓了，很警惕地看了過來：劉媛媛是什麽鬼，情敵嗎
“我聽人說劉媛媛現在還是挺惦著你的，偷偷在打聽你的下落呢，要不要我回去給她遞個話，你就爬回去把這個準女婿認下來，你想去哪家中學，不由得你挑呀。”
“衍少迷又不止她劉媛媛一個，曾經最轟動是一起美少女為他自殺事件，衍少這一爬回去，這準女婿得讓多少有閨女的人家打起來呀，都不敢想那畫麵。”
“說件正經的事，我走的時候比較匆忙，沒來得及辦。”顧衍不得不打斷兩人的胡周。
“隻管說。”兩人一聽顧衍有事問他們，血立刻就熱了。
“幫我查一下我的戶口還在不在S市。”
“沒問題，小事一樁，都不用求曾維奇他家老頭子，我化妝一下冒充你，去派出所說身份證掉了，不知道是在哪個派出所辦的，想補辦，讓他們幫查一下，就能問出來。”
“問完，給我電話。”
“需要幫忙隻管跟我們講。”
顧衍嗯了一起，不再接話，差點讓兩個熱血青年冷場。
“衍少，你大伯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在吃抗抑鬱的藥。”羅海又問，“那不是什麽好藥，不要亂吃，要看醫生，聽醫生安排。”
顧衍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家裏的事更是極少在學校提，父母的事情剛傳來，他不能接受，整夜睡不著，黎子峰和趙愷亮一直陪著他，他情緒不穩定，又不睡覺，趙愷亮給他服了幾天有鎮靜成分的藥，和黎子峰一樣，趙愷亮也是靠他父親資助念完醫學博士的。
現在，顧衍認為黎子峰帶趙愷亮來，是故意的，有趙愷亮這個大牌名醫作證，給外人造成他情緒不穩定的印象就容易多了，現在都傳成抗抑鬱了，不過顧衍不喜歡講家那些彎彎繞繞：“他們聽誰說的”
“顧遠山，因為你有段時間沒來上學，有人問他，他說你厭世，在吃抗抑鬱的藥。”
“沒說我精神分裂，已經很仁慈了。”
“如果你的情緒真不穩定，你還是應該看看醫生，該吃藥還得吃藥，畢竟你家發生的不是一件小事。”羅海有些不放心，曾維奇便搖搖頭說，“這裏能有什麽好醫生，要看至少到你們省城去看，就C市，我看都夠嗆能找出個好的心理醫生。”
“我挺好的。”顧衍打斷了兩人。
“你比我想的好多了，估計換成我，我真得瘋掉。”羅海拍拍顧衍，顧衍躲開了。
“不過，我怎麽覺得你不挺好，你心氣那麽高的一個人，這地方…真的適合你嗎”曾維奇不太相信地問。
“吃飽了吧。”顧衍不想聊下去，見兩人都吃飽，又沒別的客人，小青還得跟著耗著，雖跟兩挨打貨說著話，眼睛的餘光可是看著小青的，小青抽空在寫作業，隻是哈欠不知打了多少，伸手拿錢包要買單。
羅海一把壓住顧衍的手遞給小青五百元說：“這個就我請了。”
“我主你們客。”
小青清醒過來，忙說：“不用了，你們都是顧衍的朋友，就我請了。”
曾維奇和羅海一聽立刻抓漏洞：“什麽個意思，為什麽是顧衍的朋友就你請了？”
小青好心虛，趕緊說：“那好吧，啤酒就算我送的，其餘給你們打個八折。”說完還回去三百，還另找了十幾塊，羅海拿著錢“啊”了一聲，“這麽便宜，那錢就放你這兒，明天再來吃，明天幫我們弄點主食。”
“困死了，回去睡了，這地方比我們那兒冷太多了，衍少居然還很適合，不會有什麽貓膩吧。”曾維奇打著哈欠，看向小青，帶著十分的好奇。
“山好水好人好，睡覺特別舒服，靜。”
“你家那麽大在地方，你爸媽經常不在家，你一個人已經靜得可以參禪了，還要怎麽靜。”羅海不解，曾維奇湊過來小聲說，“這人好，到底是指哪個人好呀”
顧衍給了曾維奇湊過來的腦袋一下。
同學突然殺過來，眼下還得請假陪兩人，心就跟貓撓似的，太想兩挨打貨趕緊滾蛋，自己可以和小青好好說說話，其實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反正就想和小青待在一起什麽也不說，也比陪這兩挨打貨強呀。
一聽兩人還打算多住一天，平和的顧衍終於爆棚了：“這裏沒什麽好玩的。”
“我們又不是為了玩，要玩去哪兒不好，我們是來看你的，想跟多陪陪你，和你多說說話。”
“我用不著你們逃課來陪我說話，趕緊的，滾回去。”
曾維奇便說：“本來羅海他要逃課，會被他爸媽輪流雙打到多慘，你又不是不知道，但他媽一聽說來看你，立刻就許了。”
羅海跟著點頭附喝：“你就是帶著我去殺人，我媽估計還得誇我：跟著顧衍就是帥，連殺人都敢。”
“滾！”顧衍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羅海嘿嘿一笑：“我媽對你是盲目崇拜。那兩皮箱，你看見沒，那兩個皮箱，我們來得匆忙，就這樣還讓我給你帶了兩皮箱垃圾食品，如果不是時間太趕，還不抵要準備多大幾箱，跟你衍少一比，她兒子就是撿的，想想衍少吃垃圾食品，畫麵好美。”
顧衍在學校除了對手，沒什麽朋友，曾維奇和羅海會跑這麽遠來看他，多少夾雜些說不清的東西，三人能認識，全拜逃學打架所賜，所以三人都算得上問題少年，羅海是家裏慣的，實太想念書，喜歡用逃學跟家裏抗爭；曾維奇是家裏比較複雜，喜歡用逃學引起他家老頭子注意；自己好象是想覺得太壓抑了，又或者不是。
曾維奇和羅海跟著顧衍回到家，沒一會小青和外婆也回來了，兩人一愣好象明白了什麽：“你住她家。”
剛才擼串的時候，有外婆在，三人隻喝了點酒，沒敢放肆抽煙什麽的，這會都憋不住，躲在門外，天寒地凍地抽起煙來，顧衍倒也沒什麽在隱瞞的：“嗯，我在小青家租了兩間房。”
“我靠，你爸媽在這裏的別墅給你大伯住，你到這來租房子，天理呀，他們還要不要臉呀。”
“什麽別墅？”
“你裝吧，你家不僅在安南縣建了別墅，還買了不小一塊地，顧遠山早就在學校裏把他二叔那點子事傳得人盡皆了。”
顧衍隻能在心裏默默給顧遠山點根蠟，然後撫撫額搖搖頭說：“你們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早點睡吧。”
知道小青家是燒水洗澡，兩人立刻決定臭一晚上，堅決不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