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世家子弟1
二舅一家提著年禮來了，雷子一見放鞭叫了一聲：“小叔，我也要放。”
“你太小，別炸了手，一邊待著去。”沈五河對妮子和雷子從來就沒有過好聲氣，雷子一撇嘴就要哭，沈五河見了更煩，“真是個哭包，動不動就哭。”
小青怕雷子哭了，二舅母變臉，大過年的又給外婆添堵，趕緊拉過雷子說：“這個引信長，你放的時候，小心一點。”
雷子才破啼為笑，拿在手裏，也不見得就要放，就是跟著一起玩，就拍著手，跟在沈五河身後，笑得十分開心了。
沈二江知道家裏的規矩，吃年飯的時間一般是下午六點整，吃年飯前要祭祖、要放鞭，就和沈五河把家裏早備好的千響大盤鞭給拿了出來，用竹竿高高挑起來，顧衍好奇地看著，他還真沒親手放過這樣的響鞭。
沈家祭祖很簡單，外婆給外公的牌位擺了祭品，讓大家都拜拜後，自己又念些大家聽不懂的報平安的話，就結束了，沈二江和沈五河就出去把那串掛好的千響大鞭給點了起來。
那響聲真是震耳欲聾，顧衍覺得太刺激了，和小青、雷子在一旁看得挺帶勁。
不過因為提親那事鬧得不太愉快，妮子現在有那麽點恨外婆，她認為外婆都沒征詢一下顧衍的意思，憑什麽就拒絕了，所以妮子人是來了，卻一直黑著一張臉，她本來就討厭放鞭炮，除了不喜歡那麽響，還有就是覺得幼稚，躲得遠遠的，見顧衍那麽感興趣，不由得又往前靠靠。
顧衍現如今知道，不是自己家，家家都一樣，有那麽一兩個別扭的親戚，吃年飯的時候，二舅母和妮子略別扭，和關筱荷的作有點象。在沈家，大家用各種方式都掩過去了，席間還是其樂融融，不象自己家，母親不喜，自己懶得搭理，經常搞到冷場。
初一過大年，小青挑了件喜慶的衣服換上，反正顧衍給她買了一堆衣服，大多都是新的，買的時候，她挺舍不得，當然還覺得畢竟和顧衍沒有成親，有點不好意思，但這會兒有這麽多新衣服可挑，又開心得不要不要的。
外婆給幾個孩子都備了一百塊錢的壓歲錢，小姨也給備了五十塊錢的壓歲錢，顧衍被外婆和小姨例入孩子一類，同樣有壓歲錢，顧衍拿到壓歲錢，很興奮。
二舅母也給了小青壓歲錢，不過隻有二十，還沒有顧衍的。
顧衍見沈二江私下又給沈五河兩百塊，小青一百塊錢，沈芸芸也私下給沈五河五百塊。這和自己家完全不同的風格，顧衍覺得挺有趣，小青走過來的時候，他叫了一聲：“小富婆貓貓，今天好象得了不少壓歲錢嘛。”
小青樂得小臉紅撲撲的，一共也就兩百七十塊錢的壓歲錢，小青還很得意地說：“今年是我得得最多的一次。”
顧衍便說：“我們那邊不叫壓歲錢，叫紅包，你趕緊給我拜年，我給你一個紅包。”
“你又不是我長輩。”小青還沒說完，顧衍強迫她給自己拜年，然後給小青一個1314的紅包，小青那破手機上網是件頭疼的事，自然不明白1314是個什麽意思，隻是被這金額弄暈了：“這麽多，我們這裏都給整數。”
“豬貓貓！”
小青隻得上網去查了一下，1314代表什麽意思，查著了，小臉又紅撲撲的，顧衍趕緊趁沒人的時候親了一口。
小青嚇得捂著臉，顧衍得意地說：“我的壓歲錢呢。”
小青還沒聽說過壓歲錢是互發的，這不跟短信一樣了。
顧衍揪了她的小臉一下，又說了一聲：“貓貓好笨。”
為了1314真的值得忍嗎?小青恨恨地捂著被揪的地方。
妮子得了壓歲錢也不高興，因為小青和顧衍的衣服看上去非常可疑，分明就是情侶裝。
初二，外婆準備了挺豐富的年禮，然後神神秘秘帶著沈五河出門了，顧衍和小青對視一眼：這是怎麽個意思?
小青忙到沈芸芸那裏打聽這中間有什麽彎彎繞繞，才知道，外婆還在擔心沈五河的親事，人家沈五河和宋詞已經有那個意思了，本來宋詞家是不樂意，除了擔心沈五河不靠譜，還有就是當年沈芸芸沒答應宋詞的哥，也是宋家的一塊心病，但人宋詞樂意。
宋詞是外婆看著長大的，知道是個好的，一聽有這一出，外婆那就趁熱打鐵，想把這事給沈五河訂下來。
結果這事兩家還談得挺好，沈五河是到了結婚的法定年紀，隻等宋詞念完書，就可以把親事辦了，宋家知道沈家的狀況，也沒有獅子大開口，要什麽五萬，十萬的彩禮，隻依著常禮，足見宋詞家是個挺厚道的人家。
外婆真沒想到最讓她超心的沈五河在婚事上居然這麽省心，回家還抹了一把老淚，除了盤算著尋常人家兩萬塊的彩禮、三金，唯一擔心的就是沈芸芸的事了。
顧衍才從小青嘴裏知道，當時沈芸芸之所以拒絕宋詞的哥，是因為她在大學淡了個男朋友，在大學處得還不錯，男孩子是一心一意的，隻是知道沈芸芸家裏的負擔，男方家裏不同意，又加上沈芸芸一心要回安南縣，男方家最終徹底把這事給了斷了。
現在家裏的債都還完了，連最讓人超心的沈五河也有了著落，沈芸芸本人是無所謂，但外婆無論如何都要給沈芸芸找戶人家，還希望是戶象樣點的人家。
沈芸芸大專畢業，工作四年也往二十五奔了，在安南縣這麽個早婚早育風行的地方，絕對算高齡，所以在小青和顧衍去S市的時候，外婆硬給相了兩人，沈芸芸沒看上，人家也挑她的年紀。
安南縣的相親和S市也很不相同，S市相親一般逃不出各類咖啡店、酒樓，安南縣不是這樣，而是雙方家長有意思了，就直接帶人來家裏相看。
於是初四，家裏來了一戶拜年的，這種情況下，男女雙方應該都不太好意思，所以小青怕沈芸芸一個不好意思，沒看清楚，做為外甥女的她自然有替長輩把關的責任和義務，早早就尋摸了個角度好的地方，和顧衍在那裏躲好。
沈五河初四的主要任務就是負責帶著沈芸秀出門，相親結束後再把沈芸秀安安全全帶回來，在快到約好的時間，沈五河就帶著沈芸秀消失了。
小青和顧衍躲了一會，終於那家人來了，那個男的比沈芸芸大兩歲，看上去挺老實的，是縣裏的，條件好象還可以，已經在縣裏準備好了婚房，隻是他的母親就比較刻薄，挑三挑四的，首先就講明了沈家欠的債可與他兒子沒半點關係。
安南縣沒隱私，所以沈家的事，沈家欠債的事，大家都知道。
外婆見男孩子模樣還可以，人又老實，還在縣機關工作，心裏還中意，就跟他母親保證說家裏欠的債都還完了，不會讓孩子們承擔家一分錢債務的，沈芸芸卻站起來離開了，連句客套的話都沒有，把那一家人晾那兒挺尷尬的。
顧衍衝小青豎起大拇指：“小姨就是這個。”
小青噘了噘嘴，趕緊跑過去，抱住從堂屋裏走過來的沈芸芸。
沈芸芸眼圈有點紅，把捂著嘴的手放下來，反抱著小青，用額頭抵著小青說：“小姨沒事的，小姨人漂亮，工作又好，工資也高，你還怕小姨找不到個好男朋友嗎?”
“嗯，我知道，一定能找著的，我小姨這麽好。”
沈芸芸這麽一走，那一家人自然很生氣，離開的時候，那人的母親走的時候還衝沈芸芸方向呸了一口：“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一個了，還有什麽可傲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