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瓶頸2

  “想出成績。”顧衍掏出煙遞給沈五河一隻，兩人大約抽了兩隻煙的功夫，終於見小青和宋詞騎著車出來了，顧衍給小青換了一台女式自行車。


  小青一看見顧衍，小臉就立馬垮下來了，宋詞剛想質問顧衍是什麽意思，沈五河衝她使了個眼色，宋詞見沈五河的眼色，居然是讓她別管，心裏那個氣呀，沈五河又衝她使個眼色，宋詞猶豫一下就蹬著車攆沈五河去了。


  顧衍看著兩人走了，心裏想，這沈家的男人還是挺有氣勢的，都挺鎮得住女人的，沈五河就不用講了，宋詞平時看著張牙舞爪的，那是沈五河沒發彪；沈二江就更甚了，都半殘的身子了，一個眼神，二舅母就能從嘮叨媽秒變哈巴狗；哪象自己這麽命苦，都這麽乖了，人家還愛理不理。


  顧衍狗腿地跟上小青叫了一聲：“貓貓，我來接你，怎麽都不理人的?”


  “我餓了，要趕回家吃飯。”


  “哦，這麽一說，我也餓了。”


  “你不許去外婆那吃，自己回你那兒吃。”


  “為什麽?貓貓，人家都很乖了。”


  “那我就要去改姓。”


  “就這事?”


  小青點點頭，顧衍嘖了一聲說：“多大個事，為什麽不讓你改，是因為安南縣這個流程看著真不靠譜，就苟結巴他媽那個辦事能力，我…我就不多講了，馬上要高考了，如果因為這個名字扯淡，到時候神煩，這個你聽我的，等錄取完，再去改。”


  顧衍考慮事情總是考慮得遠，沈五河不止一次這麽評價過，小青倒沒想過，到底讀了這麽幾年書，顧衍一講，也明白其中的利害，不過就有那麽一點不甘。


  顧衍攆上小青問：“明白了沒?”


  小青點點頭，顧衍好奇了：“明白了，為什麽臉色還不好?”


  小青沒說話，雖然名字的事，顧衍講的是對的，但是…，但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煩。


  小青心裏煩，自然心不在蔫，一輛大車從身邊過，小青沒反應過來，顧衍一伸手把她拉住，那輛新買的自行車讓大車刮走了，顧衍急了：“貓貓，怎麽了?”


  “我…”小青也嚇得手腳發軟，那大車司機停下來衝兩人吼了一句，“不要命了。”


  大車司機見隻是把自行車輾壞了，人沒事，鬆了一口氣，本來就是小青的問題，所以顧衍同意他私了，大車司機陪了自行車錢，自認倒黴地走了。


  顧衍伸手抓起小青的手，指著那個卡地亞手鐲有些生氣地說：“訂親的東西，我不早給你了。”


  小青的眼睛一下就紅了，顧衍一下就軟了，把小青摟到懷裏說：“好了，不哭了，這手鐲是我用自己掙的錢買來送給母親道歉的，隻是…隻是再也沒有機會送給她了，雖然它不是很貴重，但對我來說，它比什麽都重。”


  小青沒想到顧衍總喜歡看這隻手鐲，原來有這麽一段往事，知道那對顧衍來講是多麽重要，父母出事對顧衍的打擊也是非常沉重的，沉重到幾乎擊垮顧衍，她忙反手抱住顧衍胡攪蠻纏說：“你不早告訴我，我還以為是你送給哪個女同學，人家不要的。”


  “你…你個臭貓貓，就算我顧衍窮得去要飯了，也不會把送不出去的東西再轉送給你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小青見把顧衍從父母的情緒中轉開，便點頭說：“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真，真想好好收拾你一頓。”


  “好了，快走吧，大街上，這麽多人！”小青回醒過來，心裏也很苦惱，明明自己都想得那麽通透了，為什麽臨了臨了，自己還是會心亂。


  “還知道人多。”顧衍的法拉利車不能帶人，兩人隻好推著車走回鋪子。


  到了鋪子，宋詞驚奇地問：“你們怎麽這半天才到，都快來不及吃飯了。”然後宋詞又發現，小青沒騎車，“小青，你的車呢?”


  小青不知道怎麽回答，看時間真的要來不及了，拉著顧衍趕緊坐下吃飯。


  其實天才什麽的，小青以前還有點信，真以為是那種不用學就在某一領域輕輕鬆鬆超過別人的大牛，但是經曆顧衍，讓她看到，天才除了資質好，付出的努力實際比尋常人更多得多。在學校，大家眼裏的顧衍就是一個成績超好，各方麵都優秀的牛人，不愛說話，上課不聽講，甚至打架抽煙和老師作對都不會少幹，輕鬆得不象話。私下隻有小青清楚，顧衍是多麽努力，努力到非常刻薄他自己，平常晚上基本都是12點才睡，周末基本少有兩點以前睡過覺的。現在他買下一個啤酒廠，那無異於給自己添了不少煩心事，偏偏羅父要照顧他生意，那姓朱的廠長暗裏搗著亂，因為年前趕貨的事，顧衍已經去啤酒廠鎮了好幾次場子了，這段時間人明顯就瘦了下來。


  小青心疼顧衍，對此不止一次有異議：你的成績已經沒人比得過了，偶爾你就放自己一馬，不行嗎?

  人家顧衍怎麽講：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小青隻得歎口氣，她們的對手是一中的同學，拚的是能考上個專科，當然僥幸拚出個一本，那就是阿彌陀佛燒高燒的事了；顧衍拚的是B大，他的對手是一群看不見的大牛，真的是山外山，人外人。


  高一高二，小青覺得顧衍應付得非常輕鬆，最近也不知道顧衍在做什麽卷子，經常不停轉筆，一直轉到最後睡覺都沒停過，這證明他在睡的時候都沒解決，也不知道難成什麽樣子了。


  顧衍晚上學得得晚，中午都要午休一會，眼看時間來不及了，顧衍做別的事還好，就是吃飯慢還挑，小青有些急：“你中午沒睡，下午上課行不行?”


  顧衍搖搖頭說：“下午好象也沒什麽課，我幹脆繼續請假好了。”


  小青聽顧衍要請假，她知道顧衍看著上課沒聽課，實際上還是會撿重要的聽，便問：“不會影響吧。”


  “一天課而已，反正明天也放假了。”


  小青也來不及回去拿二八了，看時間來不急，就騎著顧衍的法拉利走了。


  顧衍中午休息了一下，精力回複過來，眼下他在啤酒廠上浪費了不少時間，自然不會允許自己中午睡太久，也就平時上學多睡了一個小時而已。


  今天小青過生日了，顧衍記得清清楚楚，以前是想帶小青好好過一個二人世界，不過就蘇蘭那變態布置作業的方式，顧衍很懷疑小青放假這兩天能不能把英語作業完成，所以很多美好的設想，對於還在讀書的他們是水中花鏡中月。


  顧衍利用下午時間做了一套比較難的數理化卷子和一套英語卷子，但最終都沒全做完，這是一套B大附中聯合十所名校出的題，一共十套，他隻做了兩套，不僅在規定的時間內做不出來，最後兩道壓軸題都不能全解，顧衍有些苦惱，但又不得不放下，拿出曾維奇寄來的那一本厚厚的語文試卷，再看看旁邊蘇蘭找來的一堆英文卷子，然後再看看時間，小青她們已經快放學了。


  顧衍就把做完的卷子對了一下答案，數學錯三道，物理錯四道，化學錯兩道，英語倒還好，隻有個小問題，他分別記在錯題本上，兩套卷子積累下來，數學已經有七道，物理有六道，化學有四道，對於他來講，是完全沒弄懂的，看了一下答案，過程非常簡單，不能完全參透，他不在B大附中，也不在市中，所以不會，也沒人可請教，就安南一中老師的水平，數理化根本無法給他解答了，顧衍有些煩燥，喝了一口安南的老茶葉，平複了一下，然後就把這四份卷子扔進垃圾簍，再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好，往外婆的攤子走去。


  顧衍到攤子的時候，二舅母和小姨都來了，因為趕完貨，明天過節，今天都走得早一點。


  聽沈芸芸說，這個月因為趕貨加班，二舅母工資加獎金加加班，開了五千來塊。


  從來沒掙過這麽多錢的二舅母，心情非常好，顧衍還沒進攤子就聽到她的說笑聲。


  顧衍沒進去，在門口點上煙，就見小青是和宋詞回來了，一下車，宋詞就叫了起來：“哇，蘇蘭那個變態，三天假期有可能完成十五張卷子嗎?何況還有語文、數學、地理、曆史，我就不睡覺也寫不完呀。”


  小青也很苦惱地說：“她到底從哪裏找來這麽多卷子呀。”


  “不是她，是他們，一群變態。”


  沈五河比兩人慢半腳的功夫也到了，小青和宋詞都沒心思搭理顧衍和沈五河，今天放學早點，又沒有晚自習，離吃飯時間還早，兩人走進去放下書包，就開始寫起作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