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邪惡了
辦公室裏,楚炎一臉壞笑的看著江玄將襯衣的紐扣一顆一顆扣上,嘴裏忍不住調侃。
“哇嗚,表哥威武啊,以前你不是不屑玩這種遊戲嗎,怎麽,現在換口味了?剛才那個女人不是你新聘的秘書嗎,難不成你們早就……”
兩隻大拇指對對碰,邪笑的眸子裏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夠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江玄抬起頭,厲眸掃了眼楚炎,恨不得現在拿根針把他那張嘴縫上。
“對,我想邪惡了,你們隻是在玩脫衣服,摸肉肉的遊戲,大人的世界我不懂,哈哈哈哈哈。”
楚炎敏銳的捕捉道江玄眼中一閃而過的閃躲,笑得更是前俯後仰,他這是第一次見江玄慌亂的樣子,不好好取笑一番簡直對不起他的良心。
江玄將最後一顆紐扣係上,重新打上領帶,不動聲色道:“看來你最近是挺閑的,南極的那個項目現在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人呢,這樣,一會你把手頭的工作交接一下,明天我派人接你去機場。”
就像被擰斷脖子的鵝,飄蕩在辦公室的笑聲戛然而止。
“哥,我錯了,我給你做一個月的飯,好不好?那什麽,剛才王青說有事情找你,我先出去了,你忙,你忙。”
話音未落,楚炎已倉皇逃跑。
江玄站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看了眼緊閉的休息室門,走到辦公桌前撥通了內線的電話。
不一會,王青拿著一瓶藥膏和一套裙子進來,輕輕放下後,又靜靜的離開了。
休息室裏。
溫小麥在眾多白襯衣裏挑了件放在最裏麵的襯衣套在身上,磨磨蹭蹭了許久都不敢出去。
剛剛的那情景,任誰看到都會浮想聯翩,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也不敢麵對江玄。
往常的護理,都是在冷靜的狀態下進行的,而且是用手的,剛才雖然是情急之下,可用臉頰去觸碰江玄的皮膚,明顯多了一層曖昧。
真是尷尬死了!
“你是不打算出來了嗎?”
門外傳來江玄淡然平靜的聲音,溫小麥一驚,趕緊回答道:“我,我馬上好了。”
深呼一口氣,推開門。
江玄正坐在沙發上,衣裝整齊,麵色如常。
那件白襯衣對於身材嬌小的溫小麥來說太大了,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雖然沒有露出什麽,卻無端生出幾分妖嬈和魅惑。
江玄的腦海裏突然閃過溫小麥那截雪白的脖頸,來不及捕捉便已消失。
他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瞬間又恢複如常。
“坐過來。”
江玄冷聲吩咐,三個字透露出不容拒絕的態度。
“啊?哦。”
外麵的雷聲已經沒了,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雨水一滴滴敲打在玻璃上,然會匯聚成水流,在窗戶上劃出一道道水痕。
剛坐在沙發上,溫小麥就被江玄的動作嚇了一跳。
“江,江總,你幹什麽?”
骨節分明的手正要向她的領口伸去,被這樣一喊,立刻停在半空中。
“喊什麽,我剛才把你弄疼了,給你上藥,你是自己解開衣服還是我來?”
低沉的語氣帶著一絲霸道的成分,江玄狠狠的看著溫小麥一副受害小白兔的模樣,心底升期一股莫名的煩躁。
見江玄麵色陰冷,溫小麥知道自己反應太大了。
剛才江玄說什麽,要給她上藥?
他知道她受傷了?
心,驟然柔軟了下來,一股暖流緩緩流淌進她的四肢百骸,絲絲縷縷,綿綿柔柔。
“我自己來吧。”
溫小麥低頭,慢慢把上麵的兩個紐扣解開,露出一片紅腫的肌膚。
冰涼的藥膏塗在皮膚上,頓時帶走了火辣辣的疼痛,江玄的動作很溫柔,將白色藥膏均勻的抹在紅痕上,待皮膚吸收後,再細細塗上一層。
她悄悄抬眸,剛好可以清晰看到江玄的五官,濃密的眉毛,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還有削薄的唇,無一不精致,無一不迷人。
這樣一個英俊高傲的男人,竟然在親自為她擦藥!
此刻,江玄的臉離溫小麥不到一拳的距離,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癢癢的,酥酥麻麻的。
心,噗通一下,漏跳了半拍。
溫小麥慌忙撇開目光,伸手止住江玄給她擼袖子的動作。
“我來,胳膊上我自己來就好了。”
江玄看了溫小麥一眼,將手裏的藥膏遞給她,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桌上的裙子。
“一會換上這身衣服,我在地下車庫等你。”說完,便轉身走出辦公室。
門關上的那一瞬,溫小麥露出一個極淺的微笑。
“謝謝你,江玄。”
這一刻,她隻當江玄是一個給予她溫暖的人,沒有身份地位的隔閡,隻是單純的想感謝他。
愣神片刻,溫小麥迅速把藥膏塗在胳膊上,換上那身白色連衣裙,走到辦公室門口,想了想,折回到自己辦公桌,將那份報告裝進包裏。
長盛集團頂樓,一整層都是總裁辦公區域,偶然有人上來匯報工作,也都是高層領導,這會正值下班時間,更不會有人上來。
溫小麥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就見王青站在一旁等她。
“溫小姐,江總讓我帶你下去。”
王青是個極其嚴謹的人,在家叫江玄少爺,在公司叫江總,即便現在隻有溫小麥一個人,他也絲毫不敢混叫。
總裁獨有的電梯,從頂樓下到地下車庫,中間沒有一層停頓。
王青將溫小麥帶到一輛黑色路虎旁,替她打開車門。
裏麵正坐著江玄,溫小麥猶豫著要不要坐到前麵去,就聽江玄道:“上來吧。”
黑色的車子平穩的駛出車庫,然後匯入到車流中。
十分鍾後。
“這是我寫的報告,你看一下。”
溫小麥受不了車內安靜尷尬的氣氛,打開包,將寫好的報告遞給江玄。
江玄接過去,細細的看了一遍,眼中漸漸露出讚許的神色。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真的在他規定的時間內把報告寫好,而且邏輯清晰,語言簡練,思維獨到。
看來,她除了愛吃他豆腐,也不是一無是處。
溫小麥就坐在江玄的旁邊,兩人的距離不過一尺遠,江玄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和淡淡的剃須水的味道就像著了魔一樣,直往她鼻子裏鑽。
她悄悄的往一旁挪了挪,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
溫小麥啊溫小麥,你醒醒吧,江玄隻是心裏愧疚才給你親自上藥,讓你和同坐一輛車回家的。
再說了,就他的身份和地位,你以溫家千金的身份都高攀不上,更別說你還隻是區區一個小護士。
更何況,你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被迫嫁人了,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這三個月的契約,隻不過是他需要你,而你需要保住工作,僅此而已。
這樣一想,溫小麥覺得內心沉靜了許多,她刻意忽略心底一閃而逝的失落,再看江玄時,眼中已經恢複到了之前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