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盛大婚禮
溫小麥到底是在三十歲之前把自己嫁出去了。
小時候,她常常跟哥哥溫之橋說,我一定要在最美的年紀把自己嫁給最愛的人。
溫之橋總是回答她說:“你到五十歲都是最美的年紀。”
她總是癡癡的笑,然後捂著臉跑到一邊去,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後來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她因為哥哥而學醫,因為學醫而認識江玄,因為江玄而認清了哥哥的心思,也找回了自己丟失的身份。
兜兜轉轉,彎彎繞繞,那個對自己喜歡的毫無雜質的人最終還是留在了她身邊。
一想到溫之橋,溫小麥的目光頓時暗淡了起來。
自從她出車禍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聽江玄說,哥哥放不下心裏的執念出國旅遊去了,等到他想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的。
可這麽多年過去了,哥哥的消息就像是被封鎖了一樣,她從收到過任何電話短信,也從為在旁人嘴裏聽到她的一星半點消息。
就像多年之前被母親強行隔斷兩人之間的消息,任憑她用什麽方式,都無法聯係到哥哥。
如今,她都已經結婚了,哥哥似乎還是不願意出現。
姚代在那日車禍前大吵一架之後,徹底跟她斷絕了關係,並狠心的在媒體上公布了這個消息,一時間各種討伐之聲連綿不絕鋪天蓋地,溫氏差點毀於一旦。
溫小麥看過那場心溫,姚代在攝像頭前第一次哭的心裏憔悴。
她道:“那個女人,毀了我的家,毀了我的兒子,還要毀我的事業,你們都說她無辜,可我的兒子不無故嗎,最美的年紀最好的能力,卻不知流浪在哪個腳落,我聯係不上他,我沒了兒子……”
溫小麥當時就落淚了,哥哥還真是狠,她並沒有責怪他,也沒有埋怨她,為什麽他要將自己藏起來。
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猛的推開化妝師,打開電腦,找到那個塵封已久的郵箱。
是的,自從哥哥從國外回來之後,他特意給她留了一個郵箱,說以後誰要是再分開他們,他們可以用這個郵箱聯係。
打開郵箱界麵,溫小麥猶豫了許久,才敲下一行字:哥,我結婚了,你回來好不好?
在一旁的柳沛沛見溫小麥如此失態,以為發生了什麽,趕緊丟下手機跑過來,見她跪在床前對著一封郵件茫然了許久才寫了幾個字,頓時不敢再往前走,悄悄跟身後的化妝師做了一個手勢。
視頻還沒有掛斷,江思思在電話那頭焦急的問柳沛沛,“沛沛阿姨,是媽咪怎麽了嗎?”
“沒有,你媽咪正在化妝,正眯著眼睛睡覺呢。”
“媽咪就是喜歡睡懶床,今天起來這麽早,肯定不好醒過來。”
“嗯,沒關係,沛沛阿姨有辦法然她醒過來。”
當溫小麥盯著屏幕看了許久之後,仍不見有人回複,頓時心情沮喪,大顆的淚珠在眼眶子裏滾動,下一秒就要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應該是柳沛沛過去開了門,開門的同時就傳來一聲尖叫,她喊著,“小麥,你看看誰來了,快過來看看!”
溫小麥頓時收回了低落的情緒,擦掉眼角滾落的淚珠,走到客廳,當看到一個風塵仆仆的男人微笑的站在她麵前的時候,淚水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傾瀉而下。
“哥,哥……”
眼前的人,正是她思念已久的哥哥溫之橋,他依舊帥氣俊朗,隻是黑了許多,臉上多了幾道滄桑,老了許多。
溫小麥不顧一切的跑過去,伸開伸開雙臂狠狠的抱住溫之橋,整個人早已泣不成聲。
“哥,你怎麽才出現啊,你知不知道,我……嗚嗚。”
溫之橋用力的回抱了一下溫小麥,用唇角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鬢角,眸光明亮璀璨。
“你今天結婚了,總不能沒有一個娘家人吧。”
總不能沒有一個娘家人吧。
娘家人。
這幾個字,就像是一個個重錘,狠狠的敲擊著溫小麥柔軟的心髒,讓她小小的胸腔頓時脹滿了無法形容的複雜情緒。
她哭的更凶了,原來,她不是不在乎有沒有人送她出嫁,而是她等待的那個人沒有出現而已。
哥哥是她的娘家人,是她的娘家人。
“哥,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乖,別哭了,你的妝該哭花了。”
溫之橋幫溫小麥擦眼淚,可怎麽擦也擦不幹淨,精致的眼妝早就糊成了一片,他歉意的看了眼化妝師,看來等會還要重新化一遍了。
這時,從外麵忙完回來的韓尤星見到客廳裏抱在一起兩人,有些受感染,雙眼微微發酸。
過了許久,他才道:“回來就好,小麥,你再哭,眼睛腫了可不好看了。婚禮上肯定有許多攝像師,到時候你帶著一雙大核桃眼睛,多醜啊。”
一說到這個,溫小麥頓時收了眼淚,強忍著不哭。
她才不要大核桃眼睛呢,等她七老八十拿著錄像帶看的時候,該笑話這個時候的自己是個哭包了。
因為妝容的毀壞,化妝師們不得不重新化,馬上就到時間了,時間有點趕,溫小麥再也不敢亂動,讓化妝師順利把妝畫完了。
婚禮舉行的場地是江玄的一家私人莊園,場地很大,宴請的賓客都是各界名流大腕,溫小麥發現這裏麵有很多麵孔都出現在媒體雜誌上,看來都是非富即貴的。
江家因為皇甫江的攻心之計而四分五裂,破碎不堪,如今,江家正宗的一支隻剩下江玄一個人了。五年前,江家的地位勢力降到曆史最低,可五年之後,經過江玄的規整,江氏集團重回之前的榮耀時光。
這次婚禮舉行的西式婚禮,溫小麥雖然嘴上不同意舉行婚禮,可當她挽著哥哥溫之橋的手臂走在紅毯上的時候,內心激動的差點要將心髒跳出來。
真的,她從來沒覺得,一條紅毯的路會那麽的長,站在紅毯盡頭的男人,手捧一束鮮花,逆著陽光對著她微笑。
佛說,普渡眾生,她堅信這一刻,她就是眾生。
哥哥的手臂很堅實,腳步很穩,但溫小麥還是察覺到了他的手臂在顫抖。
坐車從老房子出來的時候,溫之橋對她說了一句“長兄如父”,所以,韓尤星自動讓出了這個“父親”的角色。
溫小麥知道,在這一刻,哥哥終於解開了鬱結多年的心結,她知道他放下了。
站在另一端的江玄,長身玉立,眉目如畫,風神俊朗,幾乎所有的女嘉賓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可他的眼裏隻有一人,那個朝他一步步走來的女人。
一襲白紗長裙披身,仿佛是一朵怒放的雪蓮,高潔美麗,亭亭玉立。清風吹來,金光照耀,那一抹白隨風蔓延開來,從紅毯上輕輕掠過,如蝶如風。
周圍賓客的掌聲和讚美,就像是遙遠之處的背景牆,江玄的滿心滿眼都是那一個人,那個隻屬於他的人。
當溫之橋把溫小麥的手交在他的手心裏的時候,他激動的差點沒哭出來。
是的,他向全世界宣告了,以後這個女人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牧師的誓言莊重而清晰,他從未有如此耐心將這些無聊的長篇大論聽完。
宣誓。
交換戒指。
親吻。
這一切的一切,當在夢裏上演過無數次的場景真是的發生的時候,江玄最終還是沒忍住。
他流淚了,激動的幸福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