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不感興趣
“撲哧”一聲，站在旁邊的陳氏就笑出了聲，一點也不顧及所處的是什麽場合。
“祖母，相貌堂堂是形容男人的。”恭王妃也覺得有些尷尬，扯了扯木老夫人的袖子低聲說道。
實際上，木老夫人早就知道謝萌寶相貌平平，她本就是打算當眾羞辱一下她讓容氏難堪，卻沒想到被一個十五歲的女娃給震住了，這才臨時改了口。
謝萌寶多少聽到過木老夫人與自家外祖母的恩怨，見她說出此話心中雖有些訝異，卻還是受了：“木老夫人謬讚，陋顏比不得恭王妃姐姐。”
她不清楚恭王妃的背景，剛才那一喚倒是明白了，原來恭王妃是木家的人。
“弟妹哪裏話，倒是叫我羞愧了。”恭王妃也有意緩和兩家氣氛，笑著接口道。
林老夫人雖不滿木老夫人剛才故意想讓謝萌寶出醜的行徑，但是見她與恭王妃都無意把事情鬧大，也就不想過多摻和。
隻是陳氏顯然沒有打算罷休。
“萌寶說得本就是實話，恭王妃也太過謙虛了。若是萌寶當初有恭王妃一半貌美也不用愁著親事，好在她如今成了瑞王妃，我這個做舅母的也不用再費心了。”
恭王妃聽了也是一愣，哪有做舅母的不幫著自家姑娘，還站在婆母對麵的？之前與陳氏接觸的時候，她也沒發覺她說話如此過分，如今一對上弟妹，倒是像吃了嗆藥一樣。
謝萌寶在將軍府這些年也沒少被林府照拂，是以從前對陳氏的冷嘲熱諷她都沒有放在心上。今日這種場合陳氏都不忘了出來找茬，可見是林府的日子過得太安生了。
她什麽時候愁嫁，她怎麽不知道？
她是脾氣好，但是也沒有當眾被親人下了麵子還當什麽都沒發生的本事。
“舅母這般費心我竟是都不知，看來皇上的賜婚也有舅母的功勞了，那我還真的得好好謝謝舅母才是。”
齊惠帝賜婚本就來得突然，誰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是經過了怎樣的利益博弈或是權力鬥爭。陳氏雖是從四品輕車都尉之女，但也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成日管著林府的中饋，甚至在林老夫人提出要林琛娶謝萌寶的時候還百般阻撓，又怎麽可能會願意為謝萌寶找一份好的親事，更別說是找齊惠帝賜婚了。
就算她真的有心，那也是無力。
除了已逝的先皇後，陳氏與其他妃嬪根本就不曾打過交道。那時候儷貴妃和良妃都已經誕下皇子，班婕妤和儀嬪剛剛入宮，陳氏心高氣傲，原以為先皇後遲早會誕下嫡子，根本不將其他妃嬪放在眼裏，又如何能料到現今皇宮竟成了儷貴妃的天下。
“我……”
“文殊，少說兩句。”林老夫人不願自家矛盾讓旁人看了笑話，斥責了陳氏一句，陳氏心中憤恨卻也不得不暫時咽下這口氣。
木老夫人正等著看好戲呢，卻不想陳氏竟然如此不堪一擊，謝萌寶三言兩語就讓她說不出話來了。
旁人卻是不敢多說什麽，這可是瑞王妃的家事，人家長輩管教也就木家敢摻和，這有著恭王爺做靠山到底是不一樣的。
“萌寶，你舅母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今日就當是看在外祖母的麵子上，別跟她一般計較。”林老夫人拉起謝萌寶的手，和藹地說道。
她是真心疼愛這個外孫女，兩個女兒相繼離世，隻盼著小女兒的孩子此生無虞，原想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卻不想一道聖旨就將萌寶賜給了癡傻的瑞王，隻能說人各有命。
林老夫人的麵子謝萌寶絕不會不給，若不是陳氏故意招惹，她也不願再與她有什麽牽扯。
“您放心，萌寶不會跟舅母計較的。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也該準備去正殿了。”謝萌寶笑著點點頭，然後主動挽著林老夫人離開了偏殿。
“好孩子，委屈你了。”林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歎息道。
朝拜是分為內命婦和外命婦兩部分，內命婦自然是由儷貴妃領著恒王妃、恭王妃、瑞王妃、玉華公主和後宮妃嬪，謝萌寶道別林老夫人後便跟著恭王妃一道入了蓬萊殿，按照品級高低依次向太後朝拜。而外命婦則是由品級最高的林老夫人領著一眾誥命夫人入內朝拜，一個個都端莊肅穆，不敢有一絲差錯，絲毫不見之前在偏殿看笑話時候的熱鬧。
朝拜結束後，謝萌寶原以為就可以回府裏，剛和齊鈺凝告別卻被良妃和儀嬪給叫住了。
“良妃娘娘有事？”
她是從一品的王妃，良妃是正二品，按照品級，她也不必向她行禮，肯停下來聽二人說話都是她有禮貌了。
也不怪謝萌寶不高興，這一個齊天驕引來一個恭王爺，一個木老夫人又把良妃跟儀嬪引來了，換誰誰都會不高興的。
“若是瑞王妃不嫌棄，不若到本宮的紫水宮一坐？”良妃容貌姣好，今日一身朝拜的禮服更添幾分威嚴，一般人根本不敢與她對視。
“沒空。”謝萌寶懶懶地開口，她都不用想就知道良妃打地什麽壞主意。這是欺負了小的，大的老的都要一起上嗎？
傳說中的宮鬥還想安排到她這來。
可惜，她不敢興趣。
誰愛鬥誰鬥去，別拖她下水。
“妾聽聞瑞王妃的脾氣頂頂好，哄瑞王爺和玉華公主都不在話下，連恭王妃都讚不絕口。昨日在慈寧宮，更是用親手做的茶點哄了太後娘娘，今日一瞧，竟像是換了一個人。”儀嬪見良妃變了臉色，立馬上前譏諷了謝萌寶一番。
這是兩人慣用的手段，隻是儷貴妃一向不太愛搭理她們，久而久之兩人倒是以為自己這招很是管用。
“你是儀嬪吧？”
宮裏的女人不多，昨日慈寧宮在場的總共就四位妃嬪，儷貴妃和班婕妤她認識，剛剛搭話的是良妃娘娘，這剩下的自然不言而喻。
“瑞王妃認識妾？”儀嬪打聽到的消息中，謝萌寶曾經是個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閨中小姐，連城中的各種聚會都不參加，完全不像是個武夫的女兒，照理是認不得什麽人的，卻不想她竟然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本王妃也聽聞，良妃娘娘養了一條忠心耿耿的狗。”謝萌寶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