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沒法招待
“父皇，你怎麽能聽下麵的人瞎說呢。玉華可還是個孩子呢，說什麽選婿呀。”齊鈺凝上前挽住了齊惠帝的手臂，撒嬌道，“真是的，太學令也不知道保守秘密。”
“你把太學學子都召集了起來，還怪起太學令了。那你說說，一大早跑太學去做什麽了？宮裏都傳得沸沸揚揚的。”齊惠帝寵溺地看著她，問道。
齊鈺凝嘴巴一撅，抱怨道：“嘴巴都這麽碎呢。父皇明鑒，玉華去太學是去查案的呀。”
“你？查案？”齊惠帝顯然不相信，小女兒雖然看起來乖巧，其實也是個調皮搗蛋的主，整日跟著景睿一塊兒，兩個人都越發不著調了。
“是啊，父皇不相信玉華嗎？”齊鈺凝肯定地點了點頭，抬眼看向站在龍案前一直不說話的謝萌寶，“二嫂可以作證的。”
“哦？老二家的。”齊惠帝的目光也跟著轉到了謝萌寶身上。
謝萌寶頷首，努力避諱著齊惠帝的視線：“回皇上的話，公主確實是去太學查案的。”
“是啊是啊，假幣案的事情我可不會輕易罷休呢。”齊鈺凝接著說道。
齊惠帝不知二人竟然打算插手此事，麵露不悅：“此事由工部會和大理寺一同辦理，女兒家家湊什麽熱鬧！”
“哼！若不是我給的假幣，父皇哪裏能知道皇城根下還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齊鈺凝卻是不怕齊惠帝的，傲嬌地反駁道。
齊惠帝拿女兒最是沒辦法，就把怒火對準了底下安靜不說話的謝萌寶：“景睿一夜未歸，老二家的不在府裏陪著，也學玉華查案？”
謝萌寶本來就沒打算把此事鬧得人盡皆知，如今被齊惠帝知道了極有可能無法再查下去，但是她可沒打算就此罷休。
“王爺心憂國事，兒媳也希望能為王爺分憂。”
“嗬，你說老大朕倒是會信，景睿不想著玩就不錯了，昨天夜裏要不是方愛卿，他怕是早就撂挑子不幹了。”齊惠帝哪裏不知道自己兩個兒子的品性，老大雖然性子莽撞卻踏實肯幹，老二看似癡傻卻也不笨、隻是除了玩樂之事對正經事完全不上心。
謝萌寶也知道齊景睿的脾氣，齊惠帝說得可是一點都沒有錯，就早上那個情形，一看昨夜未歸就不是他自己個兒樂意的。但是她身在瑞王妃的位置上，總不能在齊惠帝麵前抹黑瑞王爺吧？
那齊惠帝聽了不是更不高興了。
“父皇怎麽這麽說二哥呢，我瞧他可是很有上進心的，日日都去點卯，沒賴過一日呢。”齊鈺凝可是聽不得齊惠帝這麽說齊景睿，連忙替他說好話。
齊惠帝也清楚齊景睿愛賴床的習慣，但卻還是板下臉來：“旁人不都是如此。”
謝萌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任由人家父女兩個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齊鈺凝將齊惠帝哄開心，兩人這才離開了紫宸宮，按照原計劃出宮。
“也不知道哪個碎嘴的，阿翠去好好查查，查到人不必回稟直接送慎刑司去。”齊鈺凝氣呼呼地吩咐了趕來的貼身宮女，然後又熟稔地挽上了謝萌寶的胳膊。
經過這麽一出，時間也不早了。
謝萌寶看了看日頭，說道：“正好去東大街用午膳，咱們去聚仙樓吧。”
齊鈺凝感到奇怪：“不去羲和雅居嗎？”
謝萌寶搖頭：“用完再去也一樣。你不是不太喜歡那邊的菜色嗎？”
看她昨日用的並不多，想來是不太合胃口的。這不討厭和喜歡之間有時候可是橫亙著難以逾越的距離呢。
“沒關係的，現在去正好可以看看那家夥有沒有去。”齊鈺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應該是不會去了，假幣的事情就算沒有被我們發覺，他昨日被我落了麵子又挨了一拳，短時間內怕是沒臉去羲和雅居吃飯了。”謝萌寶說道，“不過若是他找人來報複的話……應該沒那麽傻。”
齊鈺凝覺得謝萌寶說得有道理，讚同地點了點頭：“二嫂說得是。那我們還是去聚仙樓好了。”
兩人在聚仙樓用了午膳後，去找人之前正好路過了羲和雅居。
隻是麵前的情形實在是把兩人嚇了一跳：破爛的窗戶紙被寒風刮得“嘩嘩嘩”作響，屋外的桌椅被掀翻，地上滿是破碎的花盆泥土，門前還有一灘摔碎的餐盤和糊成一片的菜肴，而店家婆婆正坐在門口的石墩上給店家纏繃帶。
周邊圍了不少人，卻多是逛街市看熱鬧的路人，並沒有人上前幫忙。
“怎麽回事！”齊鈺凝從馬車上跳下，扒開人群就闖了進去。
謝萌寶看著眼前的混亂景象，眉心“突突突”地直跳，難道說……
“小姑娘你們又來了啊，真是抱歉，今天沒有辦法招待你們了，店裏的東西都被砸了。”店家婆婆有些歉意地說著，手上利落地剪斷了多餘的紗布，就要扶著店家進屋去。
“婆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誰這麽大膽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砸店鋪！”齊鈺凝跟著兩人一道進了屋，卻發現屋裏的情況遠比外麵更加糟糕。
可以說一眼望去就沒有什麽東西是完整的了。
謝萌寶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用多問，她也猜到定是昨天那個布衣男子來報複了，隻是手段竟然會如此狠毒，竟然直接將店鋪砸了。
“唉，昨天那個男人又來了，點了和昨天一樣的菜。我們小本買賣，也不敢多說假幣的事情，照樣給他上了。那人卻挑三揀四，之後衝進來一幫拿著斧頭的男人，二話不說就把店鋪砸了。老頭子想去攔，還被砸傷了腦袋，幸好沒什麽大礙。這件事和你們沒什麽關係，快些離開吧。想要吃東西的話，最近應該是不成了。這店鋪成了這樣，我們暫時也沒有修理的錢，怕是得換地方了。”店家婆婆拾起一張板凳，扶著店家坐下，然後開始收拾起櫃台裏的殘局。
“真的是他！”齊鈺凝同謝萌寶對視一眼，火氣“蹭”地一下就冒了上來。
這人竟然還有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