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案件審理
洪宇並不願多說什麽，卻不想自己的父親竟然把事情都說出去了，現在阻攔也來不及了。
“我曾在衙門幫過工。”他沒好氣地說道。
說是幫工，其實也就是算賬的一類，不過也幹過捕快，但是性子太壞得罪了人，後來就被辭退了，現在就在家中幫父親掌管家業，日子逍遙但是總覺得不太順心。
“原來如此，難怪能認識了。”謝萌寶點點頭，又看向洪波道，“那我們一道進去吧。”
“二嫂，這兩位是？”齊鈺凝同店家夫婦二人走了過來，見謝萌寶正與二人攀談，滿臉疑惑。
“玉華，這兩位也是為了假幣案來的。正好我們可以一道同縣令說說。”謝萌寶同她解釋道。
洪宇卻是不願意與她們扯上關係。擺了擺手拒絕了：“不必了，我同家父的事情就不勞煩你們了。若是你們也要報官，那就等我們上報了再說。”
還從未有人敢這般同齊鈺凝說話過，她瞪了雙眼，一臉地不可置信：“你讓我等？反正都是假幣案，為何不能一起辦？”
“先來後到姑娘總是明白的。我和家父已經先一步了，後會無期。”說罷，洪宇率先往衙門內走去。
洪波無奈地歎了口氣，歉意地看了一眼謝萌寶等人，也沒有多說什麽便跟著上前去了。
看著洪家的家仆把幾袋麻袋扛進了衙門，齊鈺凝冷哼一聲：“什麽人嘛，搞得我樂意跟他一起一樣。”
謝萌寶安撫道：“本來是想找個突破口的，但是人家不樂意。既然他們已經選擇報官了，我們也就不要多插手了，還是處理店家的事情更要緊。”
誰讓她本來的目的就隻是找到那個布衣男子，假幣不假幣的隻是一個尋找的途徑而已，並不是真心想要查探。
都說了，讓齊景睿和工部的人自己去想辦法了，她又怎麽可能插手？
“二嫂說得是。那我們也進去吧。”齊鈺凝點點頭，然後和店家夫婦一道慢慢地也進了衙門。
衙門外的兩個歪頭石獅子煞是威武，上了台階後便是一口大鼓——百姓擊鼓鳴冤專用的。
謝萌寶被前麵的銅錢閃了一下眼睛，她彎下撿起塞進了錢袋內，然後若無其事地跟在三人之後跨過了門檻。
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宏偉的方石門，上麵刻著“公生明”三字，寓意著為官者要公正明察，不能受賄亂判案。
穿過方石門直達縣令斷案升堂的地方，洪宇、洪波父子已經跪在了地上，而齊鈺凝一行人則是被攔在外麵。
就像洪宇剛才所說的那樣，這斷案也得講個先來後到。
昨日寶源局的事情早就傳到了縣衙，縣令也下了命令要捕快們巡邏的時候加強防範，卻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人親自給他送了線索來。
“這些假幣都是你收租來的？”看著打開的麻袋裏一串串的銅錢，何縣令心中一陣狂喜，這下自己是要立大功了啊！
“回大人的話，的確是小人收租得來。”洪波回答。
“好好好，告發轉用假幣者獎賞五百貫，等會兒你們去賬房那領錢！”何縣令也不吝嗇，見他們這麽爽快好親自把假幣送到衙門，立馬決定按照刑法獎賞他們。
“多謝大人！”洪宇和洪波立馬朝著何縣令磕了個響頭。
雖然損失了五千貫，但是好歹還有獎賞，總比堆積在家中發黴來得好。
“不過，你們怎麽沒把轉讓假幣的家夥帶來，本官也好當堂治他的罪！”這給完了甜棗，何縣令突然冷下臉來，質問道。
洪宇也不懼：“這還得勞煩大人親自處置那些人。”
洪波心中不忍，扯了扯洪宇的袖子：“他們也都是可憐人，你又……唉！”
何縣令察覺到了父子間的異樣，冷聲道：“怎麽，還有什麽異議？”
“大人，租房之人也不過是普通的百姓，他們應該也是不認識這些假幣。所以，還望大人能夠寬恕他們一回，找出真正私鑄假幣之人再加以懲治！”洪波不顧兒子的阻攔，拱手乞求道。
師爺大喝一聲：“大膽！”
“看來你也是個仁善之輩。但是本官必須秉公辦案，你的要求本官是無法答應了。不過，這私鑄假幣之人朝堂定會嚴懲！”何縣令緩和了語氣，卻並沒有答應洪波的要求，驚堂木一拍，“退堂！”
洪波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洪宇眼神警告了一番，無奈地磕了個頭兩人便退了出去。當然，還有兩個捕快跟著他們一起回去查辦那些租房子的人。
謝萌寶聽完了全程，有些感慨於洪波的仁義，所以在他們出來的時候，朝洪波點了點頭。
“伯父，假幣案的事情朝堂已經在審理了，想必不久就會有好結果，您也別太擔心。”
“姑娘，你可能不知道，這私鑄假幣的人是該死，但百姓都是無辜的，他們也是不知道怎麽鑒別真假。縣令大人將他們抓回來處罰，杖責六十，若是挨不過去，那可是要出人命的。”洪波卻是不覺得安慰，心中一直憂慮著租客們的性命安全。
謝萌寶隻知道私鑄假幣者是死罪，卻並不清楚別的人是如何的刑罰。聽洪波這麽說，她心中也是一沉。
她來大夏雖然多年，事實上卻還從未親眼見識過這裏的刑罰，但是杖責六十，以衙門的手段，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吧。
可是刑法如此，她又能如何呢？
洪波見謝萌寶一臉為難也沒有再說下去，搖了搖頭離開了。
“二嫂……該我們了。”齊鈺凝喚道。
謝萌寶點了點頭，暫且將此事拋之腦後，跟著三人一道邁進了屋。
“堂下之人所告何事？”何縣令呷了一口香茶，問道。
師爺見謝萌寶和齊鈺凝都沒有跪下，立馬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膽，見到縣令大人竟敢不跪！”
這天底下，齊鈺凝除了太後、自家父皇和母妃，可是沒跪過誰的，今日區區一個縣令竟然就敢讓她下跪，真是天大的笑話，就算是正五品又如何？
何不羞怕是不要命了！
“二嫂你瞧，縣令大老爺可是好大的威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