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誤會

  “輕功還是好好練練吧。”言下之意就是說她功夫還是沒有練到家。


  謝萌寶低下頭,微微有些委屈:“是,師父。”


  “人你帶回去,我先走了。”容狄本想帶她回營清洗一下換身衣裳,但估摸著謝萌寶並非一個人前來便沒有說。


  謝萌寶著急地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這好不容易見上一回麵,怎麽說走就走了。


  容狄回過身,視線落在謝萌寶拉著自己袖子的手,謝萌寶也自知不妥,立馬鬆開手,尷尬地笑笑。


  “師父,你是怎麽抓到馬鐮的?”


  容狄眼眸中劃過一抹失落,不過掩飾地十分好,並沒有讓謝萌寶察覺出異樣:“他身負重傷被軍營裏的守衛當作奸細,中了一箭。”


  “原來是這樣啊。”謝萌寶的目光一直在容狄身上,哪裏會注意到馬鐮肩膀上中箭了呢。


  擔心容狄又要離開,她不得不繼續說道:“我想抓他很久了,今日好不容易設計才找到他。等下問出假幣的來源,應該就可以找到私鑄的人了。”


  “這些日子你一直在忙這些?”容狄安安靜靜地聽完,卻有些詫異。


  上回回了軍營後,他便沒有再外出,自然也不知道她在京中過得如何。原以為假幣的風波早就解決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會親自出手管起朝堂的事來。


  “是啊,有什麽不對嗎?”謝萌寶點點頭,不知為何容狄似乎有些不高興,說話間不自覺地就放輕了聲音。


  “沒事。瑞王爺應當和你一起來的吧,把人交給他,你也不必再管這些事情。”容狄注意到了她的小心翼翼,平複了一下麵上的表情,又道,“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說罷,他便大步往軍營方向走去。


  謝萌寶琢磨不透容狄的心思,看著躺在地上還沒有醒過來的馬鐮,越發鬱悶起來。


  “難道師父是不高興我多管閑事?”她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可是並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她。


  容狄回來的時候除了牽著兩匹馬外,還給謝萌寶拿了一身幹淨的衣衫。


  “去樹林裏換上吧。軍營裏人多眼雜,你也不方便進去。”


  接過衣衫,謝萌寶便進了樹林子裏,飛快地脫下早就髒汙不堪的外衫,隨便用內襯擦了擦臉和手上的血跡,才套上那身素雅的男子衣衫。


  不大不小,正正好。


  “師父,你哪裏來的衣服,竟然剛剛好。”換下的衣物不方便帶走,謝萌寶便就地埋了。


  為了方便出門,她今日帶的朱釵並不多,一一收好後就用最簡單的一根簪子將長發高高豎起,雖然說不上多麽英姿颯爽,但也算的上是清秀小哥小枚。


  容狄將倒在地下昏迷不醒的馬鐮如沙袋一般丟到馬匹上,隨即翻身上馬,但視線一直回避著樹林方向,然而草叢裏悉悉索索的聲音總是不斷地傳入他的耳朵,閉上眼睛後連帶著聽覺都更加靈敏了,想靜下心都有些困難。


  “隨便找的。”


  隨便找的能這麽合適?


  謝萌寶是不相信,不過軍營裏應該也有和自己身量差不多的士兵吧,以容狄的身份去借一套應當不難。


  “師父,那我們出發吧。”謝萌寶利索地翻身上馬,熟稔地拉起韁繩,兩腿一蹬馬肚,馬便小跑了起來。


  容狄帶著馬鐮跟在後麵,兩人穿過樹林往清平村趕去。


  而此刻別苑附近,何不羞和吳心才剛剛帶著人匆匆趕到。


  “怎麽回事,都結束了?人呢!”何不羞看著空空蕩蕩的別苑堂屋,下意識想拍驚堂木,一拍拍到自己大腿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衙門內斷案。


  “要不是你非要跟我爭執,我能遲到嗎!”何不羞看向跟在後麵慢吞吞踱步進來的吳心,氣得不行。


  這家夥分明就是來跟自己搶功勞的,竟然還掐著點在城門口等他。


  “何兄莫急,你不是先前已經安排人在附近了嗎?”吳心被一陣穿堂風嗆地直咳嗽,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還要提醒何不羞。


  “哼!”何不羞甩了袖子,讓師爺李斌去將附近埋伏好的官差找來,好半天才找來一個。


  “大人,前來購買假幣的買主已經全部被逮捕。不過現在都在洪宅內,並不在別苑這裏。”捕快是個心直口快的,不等何不羞和吳心發問,自己就把目前的情況都交代清楚了。


  何不羞和吳心可是特意穿了一條難走又狹隘的小路,這才不經過村口直接到了洪家別苑,可是現在卻告訴兩人,人是抓住了,隻是不在這裏而是在村口附近的洪宅,兩人聽了能不生氣嘛。


  不過想到洪宅內的幾位貴人,何不羞也沒有功夫計較自己多走的這幾步路,反正吳心也沒少走,總之他沒虧就成。


  “前麵帶路!”


  吳心自然緊跟在何不羞身邊,他雖沒出什麽大力氣,但隻要跟緊了何不羞,還不愁沒有功勞嘛,又何必非要追求親力親為呢。


  洪宅內,齊豫剛剛將農夫漢子帶回,齊景睿和齊鈺凝緊接著就圍了上來。


  “娘子呢?”


  “二嫂呢?”


  齊豫現在一提起謝萌寶就一肚子氣,偏偏這兩人一上來就追問謝萌寶,他沒好氣地回答道:“追馬鐮去了。”


  “找到馬鐮了啊!”齊鈺凝高興了沒一會兒就發覺不對,“那堂哥怎麽沒一起去?你怎麽能讓二嫂一個人去追馬鐮呢,多危險啊!二嫂可是個女孩子。”


  “就她還女孩子?我看兩個男人都比不上她!”齊豫拿起茶盞便咕嚕嚕地喝了起來。


  齊景睿走到他身邊,有些不滿地反駁道:“齊豫,你把娘子一個人丟在那麽危險的地方就是不對的。要不,你再出去找找她吧?”


  “哪裏危險了?受傷的是馬鐮,又不是她。馬鐮沒死在她手裏,就謝天謝地吧。”齊豫重重地放下茶盞,看著齊景睿變了臉色,以為是自己口氣太重,立馬緩和了一下,解釋道,“景睿,你別多想,我沒別的意思。”


  “受傷?娘子受傷了!”齊景睿俊美的臉上滿是驚呼,扯著齊豫的袖子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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