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幫不幫
謝萌寶恍如雷擊，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提親？容狄找父親提親，向誰提親？該不會是……
她驚恐地看向謝長興，顫著音問道：“提親？娶誰？”
謝長興如同看傻子一般看著她搖了搖頭，說道：“還能有誰？我怎麽有你這麽個蠢女兒。不是你還能是誰，我還有第二個女兒嗎？我現在倒是想有第二個了。”
“那您再跟姨娘生一個唄。”謝萌寶徹底懵了，嘴上卻是下意識就反駁了過去。
師父向父親提親求娶自己？這不是她聽岔了就是在做夢！師父怎麽可能會想娶自己？
這樣想著，謝萌寶便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確實感到一陣疼痛。
咦，她為什麽還不醒來？
看著謝萌寶愚蠢的動作，謝長興隻覺得傻女兒沒救了，竟然還懷疑起自己說得話來了。
“再打打傻了，你和王爺就真的是絕配了。”謝長興沒好氣地說道。
謝萌寶還是想不明白，這件事怎麽想都不現實，“可是……師父為何要娶我？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此事啊？別說之前沒有，回來後也沒有……”
等等……
“你且等我回來。”
“你……可喜歡瑞王爺？”
“你可想過與他和離？”
“若是瑞王爺當真成了太子，你還想和離嗎？”
“等謝將軍回來，我有話告訴你。”
“我希望你也早日和離。”
每一句當時聽起來含糊的話語，如今竟然變得清晰起來，在腦海中回蕩著。
哪是師父不曾說過，是她從來不敢妄想過。
“你們的事情我如何知曉？我是看容狄為人不錯，與你倒也相配，便同意換了庚帖。”謝長興瞟了她一眼，無奈地說道。
“……庚帖都換了？”謝萌寶還以為隻是口頭提親，卻沒想到師父竟然連庚帖都準備好了。這要是沒有賜婚一事，她豈不是就能如願以償地嫁給師父？
內心是閃過一陣狂喜的，可是很快她又冷靜下來了。
賜婚一事不是她能夠阻攔的，除非當時父親在京城才可能上書，但是最終決定權還是在齊惠帝手上。她要是自己跑出去說不，怕是現在都已經在牢裏了。
更大的問題在於，師父從未真正提及過自己的感情，別說表白了，除了剛剛腦海中閃過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其實連一絲真正的曖昧都不曾有過，又何談成婚？
“我若是說還在他手上，你要拿回來嗎？”謝長興察覺到了謝萌寶情緒的不對勁，但是還不曾想明白。畢竟任他怎麽想都想不到，這是個雙向暗戀互相不戳破的故事。
謝萌寶反問道：“拿出來又有何區別？”
“這個看你自己。”謝長興被噎了一下，拿回來確實沒什麽意義，事情已成定局，哪裏還是庚帖的問題。
“那若是我想和離呢，父親也願意幫我？”謝萌寶心裏亂得很，原本就沒什麽具體的打算現在更加說不清楚了，幹脆直接將問題拋出來丟給了謝長興。
謝長興這回才是真的停了下來，打量了一下夜色下的謝萌寶，見她神情雖有些羞惱卻是帶著幾分認真，並非是空口胡言，沉默了許久，說道：“你不是同瑞王爺處的不錯嗎？”
呃……她好像的確剛剛說了類似的話。
“是不錯，但是不影響的嘛。”謝萌寶訕訕一笑。
這又不矛盾，過不過得下去和想不想繼續過是兩回事，怎麽現在鬧得跟她無理取鬧似的？
“那就湊合過，我看你也樂在其中。”謝長興還真沒看出來兩個人之前有什麽矛盾，就算先前她衝齊景睿發火也是立馬自己給台階下，還有夾菜被依賴更是沒眼看。
“我還以為父親不喜歡王爺呢，飯桌上也不給個好臉。”謝萌寶見他這般說，隻覺得被噎了一口氣，反駁道。
父親親自來華清宮多半就是為了考驗齊景睿，從比武和喝酒中便可以看出，但是他又偏偏不肯明說，搞得她都有些鬧不明白他究竟為何了。
“娘唧唧的，像個孩童，這麽多年了也沒什麽長進，確實不喜。”謝長興倒是不瞞她，直率地說出了自己對齊景睿的感受。
“王爺這又不是自願這樣的，您這麽說話有些不尊重人了。”謝萌寶雖不喜這樁婚事，但是對齊景睿本人是毫無惡感的，聽到謝長興這麽說他，便覺得有些過分了。
謝長興輕笑一聲，大步往前走去：“護地挺快，還說想和離？”
謝萌寶愣了一下立馬跟上，辯解道：“您說得這是兩回事。我雖憐惜王爺癡傻，可這並非是喜歡，也不能互相耽誤終生吧。”
“你喜歡容狄。”謝長興雖然性子大咧卻也是過來人，一下就道破了其中關鍵。
主要是謝萌寶前後情緒轉變太大，先前對他還有些疏離防備，但是自打他提出容狄求親一事後，她的態度有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連說話都急切了起來，甚至與先前說的話都自相矛盾了。
“我……我沒有。”謝萌寶慌亂地眨了眨眼，目光四處亂飄，卻是不敢再看謝長興。
謝長興並沒有逼問，他已經很確定了，特別是萌寶此刻的慌亂更是說明了問題。
他雖是父親，卻並不能真的替她做主。
“萌寶，錯過就是錯過了。聖上賜婚，不可違背，何況已經走到今日了。”或是夜色惑人，或是回憶起了往昔，謝長興幽幽歎了口氣說道。
這是謝萌寶沒想到的，她原以為謝長興會站在自己這邊，何況他剛才還說了家宴不帶齊景睿，還特意請了師父。
“那父親為何今日還要來華清宮？還不讓王爺參加家宴？”
“總得親眼見見女婿。”謝長興頓了一下說道，“現在還不大喜歡他，不想請。”
這話說得任性，卻也合乎情理。
“那您還請師父？我還以為您要幫我們牽紅線呢？”謝萌寶剛剛得知容狄求娶一事，心中自然憤慨不平，就算看似冷靜，血液還是在加速流淌著，根本不可能真的無動於衷。
畢竟她也喜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