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不適合逃跑
當夜齊鈺凝是歇在了平郡王府，第二日一早她同齊豫打了個招呼便直接去了方府。
明日便是齊豫和方芸大婚的日子了，方府外已經掛起了紅燈籠，府內更是喜氣洋洋熱鬧的很。
齊鈺凝乘馬車到方府外時正好碰上管事嬤嬤帶著小廝們準備出發去平郡王府。
“這是做什麽呢？”齊鈺凝從馬車上下來，喚住那嬤嬤問道。
“老奴參加公主殿下。”齊鈺凝日常來方府走動，這嬤嬤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麵前的小姑娘是玉華公主，連忙行禮下拜。
後麵跟著的婢女和小廝也一起跪下，因為帶著東西乒鈴乓啷地響了一地。
“起來吧。”
“老奴這是要去郡王府暖新房。”管事嬤嬤起身後笑著同她解釋道。
“暖新房是什麽？”齊鈺凝好奇地問道。
二哥成親的時候她都沒怎麽關注，如今還是因著嫁娶雙方都與她有關係這才這麽關心。
“是一種習俗：男女嫁娶前一日，女方要派人到男方家與男方共同鋪設房屋。這床榻桌椅之類，由男家準備，二氈褥帳幔衾之類則由女家準備。”管事嬤嬤耐心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好生麻煩。你們去吧，我今日特地來瞧阿芸的。”齊鈺凝皺起眉頭覺得成親的事項太過累贅，擺了擺手讓管事嬤嬤帶人離去，自己則是踏進踏入了方府。
雖說齊鈺凝是男方的家人，但方府還沒有一人敢去攔公主殿下。
齊鈺凝踏進方芸閨房的時候，方芸正在試嫁衣，當然這件不是她自己繡的，是恒王妃特地讓宮中繡娘做的，與齊豫的禮服是一套。
“公主殿下。”方母聽到動靜轉身，瞧見是齊鈺凝立馬行禮。
“您這麽客氣做什麽，我就是來瞧瞧阿芸的。她人呢？”齊鈺凝好奇地往裏屋探了探腦袋，根本沒瞧見她人，隻隱約瞧見屏風後有一些動靜。
“在試衣裳呢。”方母笑著領她進屋，然後吩咐丫鬟上茶。
“阿芸，我來了，你試好就快出來叫我瞧瞧，我怎麽都得是第一個瞧見你穿嫁衣的吧，比堂哥還早呢。”想到自己比齊豫更早看到方芸穿嫁衣的模樣，齊鈺凝頗為得意，直接就走向了屏風。
屏風後頭方芸正提著氣讓丫鬟係好腰帶，聽到腳步聲，忍不住抱怨道：“可真緊，玉華這衣裳要不你拿去給你堂哥穿去，我穿他的，怎麽成個親還要遭這樣的罪。”話雖如此，她嘴角還是不由地上翹。
明日，她就能如願以償地嫁給她喜歡的人了，雖然他並不喜歡自己。但是她有一輩子呢，先把人占住了再說，免得不識相的人總是惦記郡王妃的位置。
“這倒是有趣，就怕皇叔和皇嬸不答應呀。”齊鈺凝笑著走到屏風後麵，正好方芸已經穿戴好了，她驚喜地拉著她往外走，“這還真好看，我們家阿芸好適合穿嫁衣呢。”
比起方芸自己繡的不成樣子的嫁衣，這身嫁衣明顯華貴多了，不僅布料用的是上好的浮光錦，上麵的刺繡也十分精美。寬大的袖口鑲著金色的祥雲邊，袖子上則是龍鳳呈祥的鴛鴦圖案，內襯腰裙，下擺則以祥雲為主，寓意事事吉祥如意。
方芸雖沒有戴上鳳冠，但是明豔的長相便足以支撐這華麗的嫁衣，為朝日所照，光彩動搖。
“恒王妃送來的果然是極好的。”先前方母還在擔心嫁衣遲遲不送來，如今瞧見了才是真的放下，特別是穿在方芸身上果然格外合適。
“阿娘，你別取笑我了。”方芸白皙的臉上一片嬌羞之色，快步走過去想捶方母的胳膊，卻不想拖尾太長她剛走了兩步就一個趔趄被絆倒了。
齊鈺凝無奈地歎氣：“這嫁衣還真不適合逃跑，萬一你半路想悔婚也逃不掉。”
方芸被丫鬟扶著站起來，羞惱地回頭說道：“誰說我要悔婚了，就怕你堂哥半夜失蹤。”
這看似是玩笑話卻是方芸真實的擔心，雖然試嫁衣很開心，但是她對這樁婚事的擔憂從來沒有一刻減少過，更何況她已經許久不曾見到過齊豫本人了。
定了婚期前還能出門偶遇上，自打上回眾人一起去郊遊後她是再也不曾見過齊豫，整整兩個半月了，要不是府裏一直在籌備著親事，她都以為之前的事情是做夢。
她是耍了手段才讓齊豫答應，可她的心意從來都是真的，沒有半分作假的。
“我幫你看著呢，你擔心什麽。而且堂哥都把宮裏賞的侍妾送給二哥了，等你進了郡王府呀，一個煩心的都沒有。就是可憐二嫂了，最近正愁著這事呢。”齊鈺凝上前幫她理了理衣裳，說著說著就想到了她那對麻煩的兄嫂。
聽到這，方母便知道自己不方便留在這了，便找了個借口離開。
“送給瑞王爺了？”待方母一走，方芸便立馬抓著齊鈺凝的手臂問道。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隻想得到確認的答案。
“是啊，你不知道嗎？”齊鈺凝疑惑地望著她。
方芸搖搖頭，拉起自己的裙擺說道：“我成日待在房裏能知道什麽，阿娘什麽都不和我說。我先把嫁衣換下來吧，真的好沉。”
話雖如此，方芸還是在換回來之前去鏡子前照了照。雖然瞧見了阿娘和玉華的驚豔目光，她還是得親眼瞧瞧才行。
紅色確實極為襯她的膚色，凝脂如玉莫不過如此。
“也是，我也是前日才聽說昨日特意趕回來的呢。二哥這人吧，就是什麽都不放在心上，府裏女人比父皇還多，他也不當回事。倒是堂哥比較好，你瞧一要成親就幫你把障礙都掃除了，到時候你不用被妾室煩擾。當初堂嫂在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呢。”齊鈺凝走到桌前拿起一個桃子在掌心顛了顛，咬了一口便坐在了軟榻上。
這個堂嫂便是指齊豫已經過世三年的妻子胡氏了。
“確實做的好，不然她們上門來找我麻煩，我可絕對不會手心留情的。”方芸換回涼快的夏衫從屏風後出來，走到齊鈺凝身旁挨著她坐下。
“不過還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齊鈺凝湊打她耳邊，眨了眨眼故作玄虛道。
“什麽？”方芸果然來了興趣。
“二哥把牆給砸了，以後瑞王府的侍妾可能會跑到郡王府去哦。”齊鈺凝笑嘻嘻地說道，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方芸：“……瑞王爺好生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