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伊戈爾王

  在眾多無奈下，嘉溫王做出了決定：王儲一事等日後從新商議。


  所以伊戈爾就成了一個有名無實的國王繼承人，但他受到了梅麗莎人的尊敬，名字後麵多了一個“王”字，叫做伊戈爾王。


  有一次素無來往的戴安娜大祭司派人把他請到神廟，詢問了一些頗有見解性的話。她問伊戈爾在權利與幸福之間會選擇哪一個？

  她一項都是這樣，既不肯定他所得到的榮譽，也不否認他的功勞，在梅麗莎人心中，他就和嘉溫王一樣是一個受人崇拜的英雄，可是英雄往往不是敗在戰場上，而是輸在他對自己認識的不夠清楚。漢尼根就是一個慘痛的教訓，他在保護國王這麽多年以來，沒有一次輸給那些身高體闊、力大無比的怪物，而第一次單獨行動就死在菲利克斯手裏。這不是因為他缺少了勇氣，而是缺少了那個至關重要的支撐著他必須要活下來的信念，嘉溫王就是他這個信念的源泉。


  伊戈爾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用另一個相類似的問題作為答案，他說：你在神和梅麗莎之間會選擇哪一個？

  這個問題對別的任何人來說都是很容易做出選擇的，可是戴安娜不能。相信神就像相信她的生命一樣毋庸置疑，但神也是基於給人們能夠帶來福祉才值得信奉的，拋棄了神的人是痛苦的，拋棄了人的神是罪惡的。這兩者是不能選擇、不能否定的關係，除非有人非要從將雄鹿和母鹿區分開。


  戴安娜告訴他：聖人能夠解救千萬人的生命，不拘泥與一得一失，你應該去往世界的另一半尋找你的答案。


  伊戈爾沒有聽懂她的話，以為她也像皇後那些人一樣，擔心自己會爭搶國王的位子，才勸自己離開梅麗莎的。他本來就對大祭司不懷好意，一想起她把剛生下來的嬰兒咒死（有些剛一生下來的嬰孩，被視為魔鬼的替身，必須要在他開啟心智以前殺死，不然會帶來瘟疫，這樣的事情從前確有發生過）就一肚子的怨恨。他毫不客氣的質問她：您又解救了多少人的性命，一個孩子的還是一個國家？

  大祭司把法杖往地上一震，麵色鐵青的喊道：放肆，你膽敢辱蔑我的威嚴！


  她沒有說完後麵的話就轉過身，麵對牆壁，將法杖雙手放在頭頂，供在神龕上的一個長木座架上，閉上了眼睛。


  他停留了幾分鍾就走了，加農神廟裏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種冷冰冰的表情，讓他覺得很不自在，他不想憋著一口氣就要裝出一副心地善良的樣子，在神像麵前誠信禮拜，它們早就應該在神隕落後找個地方藏起來的，留著這麽一個空殼不靈驗還隻會招人唾棄。


  嘉溫王沒有使用不死鳥的眼淚來治愈他的傷，而是將它供奉在了加農神廟裏。在他看來他失去的東西不是長出一個新的胳膊就能換回來的。這主要還是因為漢尼根將軍的死在他心裏留下了影子。


  紅色的彗星拖著長尾巴，從天空劃過。它來得急，想必是偷穿了閃電的長腳靴，搭上鬼風的順風車，一現身就注定不同凡響，非要鬧出一番大事情不可。梅麗莎的雪受它的影響，很不安分，也跟著無事生非的搖山動地，尖嘴的啄木鳥第一時間發出警報，“咚咚咚……”它自任命為風雪的精靈，飛速的撲打著自己的小翅膀，用尖喙喚醒那些還在沉睡當中的懶漢。


  彗星墜落在克爾比神殿內的一個墓穴裏，那個地方正好是賽琳娜下葬的位置。伊戈爾腦海裏閃過一道靈光，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從夢裏驚醒，他睜開眼睛就看到窗外的天空中飛過一條紅光，朝著神鳥森林的方向落去。他急忙穿上衣服，忘了拿上自己的佩劍，就從房間裏跑出來，一路追到了神鳥森林。夜已入深，梅麗莎的人們都睡得香甜，沒有幾個人仍然逗留在戶外，忍受著刺骨的寒風。


  先知普裏西拉早在幾天前就觀看星空，預測到會有一位神墜落到這片土地上。於是她就每天晚上在外麵等候，留意著星位的移變。終於在這一天晚上她看到像掃帚一樣的紅色彗星墜落到神鳥森林裏麵，她馬上就想到不久之前不死神鳥被伊戈爾屠殺的事情，一個天獸剛剛死去，另一個天兆就迎麵相衝，這將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