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洛神湖的精靈
幻象消失,她鬆了一口氣。再看看身上包裹的繃帶全都緊緊地貼著皮膚,尤其是胸部,比穿上四十多斤重的甲胄還要難受的多。她解開手腕上的帶子,令自己先透透風。她轉過身時注意到維基在盯著自己,眼神很奇怪,於是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維基重述了一遍,“在我睡著的時候,是你在叫我的名字嗎?”
寒氿堅決的回答,“沒有,你聽錯了。”
“真失望。”
“就因為這個?”
“是的,我以為你找到他了呢。”
“我的回答是沒有,你可以安心的去睡覺了。”寒氿聞到不遠處的魚腥味,站起身看到了洛神湖麵上泛起的月光,一時有走過去的衝動。維基問她去哪裏,她沒回答,徑直朝著白光走過去。
她向四周望了一眼,解開身上的繃帶,小心的走進湖裏。清涼的湖水接納了這個身心疲憊的女人,用世間最純淨的汁液清洗著她身上的傷口。洛神湖的水仿佛能夠引起人的深思,她看到湖麵上倒映出的愛蓮娜的影子,也倒映出一個男人的影子,不禁想到打傷了拉斐達大人的那條大蛇。維基說他的名字叫做伊戈爾,是北邊冰雪國梅麗莎的王子。這個家夥給她一種不安的感覺,至今為止,她還從未見過有人類能夠傷害到迷霧森林的蛇王。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在他的身上,智慧之光、戰神的號角、愛神的金箭,仿佛就像是米蘭達大陸上誕生的一顆璀璨金星。要說這個人是神選中的男人,那麽他將會踏上一條坎坷的道路,直到死亡的那一刻才會脫離肉體上的折磨。
從湖底湧出來一道水柱,一個披著飄帶的水仙子踏在浪花上,在空中飄遊。
寒氿說:“我是這片森林的女王,你是什麽人,竟敢在我洗澡的時候跑出來嚇唬我。”
水仙子從一個地方消失,又突然出現在另一個地方,就像一團有生命的水一樣令人捉摸不透。她回答:“我是洛神湖的思想,也是這裏的精靈。你隻是一個落腳在屋簷下的雨燕,並不是真正的女王。你最清楚自己沒有高貴的血統,隻有對你所敬慕的人唯命是從,才能保住自己僅有的一點尊嚴。”
“我的事情你怎麽會知道這麽清楚,是誰告訴你的?”
水仙子說:“是你的影子。”
寒氿低頭去看自己在月光下的倒影,果真那個自己像做了錯事一樣,不敢直視自己。
水仙子繼續說:“我來是想告訴你,不死鳥之子即將走到人生的岔路口。墮落之神已經做好準備,將他拉近不見光明的黑暗世界裏,你必須在最危難的時刻阻止幹擾者的陰謀。”
寒氿說:“不死鳥之子是誰,我應該怎麽做?”
“我已經給了你提示。你若堅持認為自己所做的是正確的話,那麽就放下恐懼,聽從內心的呼喚,努力去完成它吧。”
水仙子消失不見。寒氿用手撥動的湖麵,呼喚著她的名字。一股涼風吹過來,她的頭腦變得格外清醒,她大聲喊著:“不管你是妖是神,誰都不能阻止我殺死這個男人。”
維基站在湖邊好一陣子了,她脫掉鞋子,深吸了一口鼻涕,噗通一聲跳進湖裏。寒氿一轉身,維基已經遊到了她的身邊。她用惡毒的目光盯著這個小女孩,她記得她曾經親口說自己是一個小魔女,或許剛才的惡作劇就是這個小布點搞出來的名堂。她借幫助維基摘掉頭發上的小蛾蟲之說,用兩根手指夾住她的脊骨,嚇唬她說:“要是再敢多事,我就奪走你的生命之柱。”
維基疼得滿臉漲紅,咬了她一口,遊到別處說:“惡女人,我才不怕你,早晚我會讓伊戈爾殺死你的。”
寒氿惱羞成怒,從湖裏跳出來抓著她的肩膀回到岸上。既然她找不到蛇妖,就隻好抓這個小魔女回去複命。到時這個消息在森林散播開來後,他聽到便會主動送上門來,何必要自己大費周折的去打聽一個妖怪的下落。這樣一想,她便帶著維基回到拉斐達的神殿,將她交給了迷霧森林的王。
他們以為這個小女孩是和那條大蛇來自同一個地方,所以想從她的口中得知一些關於伊戈爾的消息。可結果卻令人失望,她除了就會說一句“他是我的蛇”以外,別的什麽也不不知道。
賽琳娜說她是一個傻女孩,放她走吧。
維基瞅著這個女人的模樣,覺得在什麽地方見過,想了半天她才叫道:“我知道你是誰。”
拉斐達正要打算叫人把她丟進水牢裏泡著,卻意外的發現她還有一些小道消息,於是命令寒氿解開她身上的繃帶,讓她繼續說下去。
維基說:“你是眾神之母塔亞瑪特。在大雪山的時候我看見過伊戈爾拿雪胛魚給你吃。婆婆說過塔亞瑪特是個壞女人,她會和惡魔結合,生下11頭怪獸摧毀這個世界。後來伊戈爾因為把你放走,他被國王逐出了梅麗莎。”
賽琳娜目光遊移不定,坐立不安。她否認了維基對自己的誹謗,並且斥責她,“你認錯人了,我叫Meredith,不是你口中說的什麽‘偉大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生活在這片森林裏,從未離開過這裏一步。”
“你這個壞女人,我從你的眼睛中看到了你在說謊。”
拉斐達說:“這點我可以作證,迷失森林裏的確有一位美麗而善良的公主居住在洛神湖裏。而且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所以請你說話的時候懂得如何尊敬別人,如果你再這樣大聲喧嘩的話,我就叫人縫上你的嘴巴。”
“我不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的,讓她走吧,
維基說:“謊言、謊言、全都是謊言,你一定是為了活下去才殺死了住在湖裏的那個女人,然後奪走了她的家。你以為別人不會發現,可是這些騙不了我,我能看出你抓耳朵是為了掩飾心虛,你左瞧右看是想快點離開這裏,你現在還想馬上就殺了我。我說的對嗎?”
拉斐達盯著賽琳娜看,觀察他的表情,隻是很短的時間就又很快轉過頭,他知道他剛才的行為無疑是向別人說明他相信了這個小孩的話,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在神殿內他都不能懷疑皇後,王室的尊嚴比誰的性命都要重要。他先讓人用布條封上她的嘴巴,把她帶到地牢裏,等日後事情查清楚了再做定論。
沒想到幾天以後,伊戈爾闖入了神殿。
他的到來並非偶然。
早在上次賽琳娜救了拉斐達之後,伊戈爾就猜到他們兩人的關係絕非普通人那麽簡單,於是他就沿路打探拉斐達的宮殿,幾經周折之後才來到了這裏。
神殿外有手持長矛的“蝦兵蟹將”,它們鐵麵無情,沒有腰牌誰都不讓進入。他尾巴一掃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這些個小嘍囉根本抵擋不住大蛇的攻擊,沒幾下死傷一片,為首的黃鼠狼丟盔棄甲,跑到殿內召集更多的士兵。
騎白鳥的繃帶女用白綾織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把他困在地上。她以為這樣他就能安分些了,突然間從大蛇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寒氣,冰凍了她的白綾,她用力一拉,斷裂成無數的碎片。擺脫束縛的大蛇,揚起脖子,眼睛中射出兩道白光,把兩個人變成冰雕,他用牙咬住一根12米高的大鐵柱子,朝著神殿的頂部丟去,眼看著局麵就要無法控製,一道黑光從神殿的裏麵飛出來撞毀了大鐵柱。
拉斐達落到地麵,喊道:“又是你這個家夥,我正要找你,你倒送上門來,那就別管我手不留情了。”
拉斐達的蛇毒是非常致命的,他從嘴裏噴出來的綠色毒液能在幾秒鍾內就能讓細胞停止呼吸,一旦不小心沾上,連截肢都來不及。所以在這片森林裏沒有誰敢挑戰他的權威,就算是同類也難道這種厄運。當綠色的毒液從牙齒上射出來的時候,大家都丟掉兵器逃走了,隻有伊戈爾敢正麵迎上去,用冰層擋住毒液的侵入,他不斷增加冰層的數量,體表外的毛孔就會舒張,向外排出大量的熱汗,這樣一來空氣中的毒氣被吸入體內的幾率就會增大,兩個人的較量持續了一段時間,他就果斷閃到一旁,與他拉開距離。
伊戈爾從額頭發出一層極寒波浪,打傷了拉斐達的下顎。他的舌頭受到重創,毒液無法正常分泌。這時的拉斐達惱羞成怒,逆鱗倒轉過來,用一片片的鐵甲護住身體,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黑色鐵甲巨蛇。這種怪異的機械化變體後,就連攻擊方式也跟隨著變化。兩隻眼睛裏發出赤色的光芒,就像激光炮一樣威力巨大,輕而易舉就射穿了伊戈爾的冰甲。
拉斐達笑道:“隻有身體感覺不到恐懼的時候才是獨一無二的強大,你絕對想不到我會是黑岩石變異出來的一種有機生物體。所以你的任何攻擊對於我來說都是雨打浮萍,根本傷害不到我的命脈。做為人類,你算是足夠強大的了,但是就此結束吧,冰雪國的罪徒,就讓我來幫助你們的神淨化你的靈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