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灼燒著的心
巡邏的衛兵聽到市民反應有幾個打扮古怪的人在艾爾斯廣場嚇唬群眾，就即刻趕過來。
衛兵看到後，疏散了圍觀的人，叫鬧事者停下慢慢轉過身，放下手裏的兵器。修沒有理他們，給兩個惡靈打了一個執殺的手勢，一眨眼時間，地上就多了兩具屍體。看熱鬧的人，再也不認為這是馬戲團裏走出來的一群小醜，而是實實在在的怪物。他們捂著耳朵，連跑在叫，在廣場上亂作一團，被撞到地上的人，摔斷了胳膊，來不及爬起來就被不死戰士殺死。
過了很久，艾爾斯廣場就安靜下來，街道上胡亂停放著幾輛馬車，地上躺著死人，一隻貓從玩具店的櫃子上跳下來，打翻了一個裝滿玩具的大紙箱子，裏麵有一個水晶球掉出來後，沿路滾到修的腳下。他撿起水晶球看到有一個小孩從母親的懷裏溜出來朝這邊跑了。男孩笑嘻嘻的看著他，想要那個水晶球。這時在遠處一直擔驚受怕的母親跑古來抱住他的孩子，跪在地上哀求道：“請你放過我們的，求你了。”
修彎下腰把水晶球放在小孩的手心，然後轉身走了。當他聽到那孩子因為受到別人的施舍而說出“謝謝”的時候，他的手抽抖了一下，他拿著一把劍走回來，殺了那個小孩和她的母親，從他們的身體裏麵流淌出來的熱騰騰的血就像毒藥一樣濺在臉上，灼燒著他的心。他能容忍一個人死亡，但絕不能容忍這種像狗一樣活著的人格，在屈辱還沒徹底腐蝕掉一顆童真的心以前，他想殺掉這個孩子是最好的辦法。
賽琳娜看到他那扭曲的心靈，想要捧腹大笑，卻笑得隻有眼淚。她知道這個人已經沒有人性，他的心不是石頭的堅硬，也不是烏鴉一樣漆黑，而是完完全全被人挖空了。他就像他的存在一樣，是一具沒有血肉沒有感情的傀儡，當有一天他生存的權利被操控者剝奪後，他想要握著劍刺進自己的心髒也是辦不到的。
賽琳娜對他說：“你看到了嗎？就在你做完這一切的時候，與你如影隨形的就是你末日的到來。”
修說：“至少你是等不到這個機會來看我的笑話了，明天中午12時，太陽直照大地的那一刻，你就會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太陽神班斯法瑟大人得到他的心髒以後，就會獲得長久的生命。光明——來自太陽的光明普照著大地，新的生命從寒冷之中孕育而生。”
“抬起頭來看著天空吧，沒有哪種光明是讓你期待的，這裏不需要你來做些什麽，你的到來隻會令人們遭受苦難。”
“妖精也會同情人類？別把自己說的這麽高尚，我們本來蛇鼠一窩，誰又比誰做得更好呢？塔亞瑪特，從你盜取‘火種’之日起，你的命運之石就已經倒轉過來，死亡是你無法避免的結果。你應該覺察到你會給那些迷戀你的、敬仰你的、守護你的人帶來無窮無盡的痛苦，你也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巨大的災難，是你造就了今天邪惡的我，而我會造就一個充滿邪惡的世界，追根究底你是罪惡的根源。你有上百個理由認為我現在所做的是一件踐踏別人生命的事情，等你恢複力量恨不得把我撕成兩半，你也有理由質疑自己的決定，同樣的事情就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嗎？你可以義正言辭的大聲說出，我會洗耳恭聽。”
修等候著她為自己辯解，然而她想說的話就像爛掉在肚子裏麵，一句也說不出來。雨龍說：“無話可說是吧，我的宣戰才剛剛開始。如你所說的，沒有哪種光明是我期待的，我是生長在尼弗爾海姆的冰雪戰神，所有發光發熱的東西都被我憎恨，
可我要卑躬屈膝的服侍一位太陽神，不隻是因為大戰的時候他和我們站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他能夠幫我找回失去的力量。
我是神，不會甘心墮落下去，從我恢複記憶的那刻起，所做的努力都是為了實現這麽一個遠大的理想。隻要過了明天，全都會不同，人們會像崇拜天神一天臣服於我的腳下，他們堅定的信仰令他們相信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神，是無所不能的。膽小而且脆弱的人，無法擺脫因曾經做過的錯事而被恐懼籠罩，內心需要一位神來原諒他們，而我就是這個神的最佳人選。這就像一個暴君可以把國家治理的風調雨順一樣，我也會用極其嚴厲的懲罰來洗脫他們身上的罪責。你可能會覺得我的做法是很瘋狂的，那是因為你站在一個妖精的角度看待問題，如果你從一個地方走到另一個地方，從一個時代走到另一個時代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話，就不會這麽認為。沒有一種現象是一成不變的，也沒有一個人的本性從一而終，時間會教會他們，無法改變的時候，就要會學會屈服，真正軟弱的不隻是身體，而是從思想開始。”
賽琳娜嘲笑他這種聽起來自負得意的話，一個心懷不軌的人要想贏得別人對他的尊敬，那就像把一塊醜陋的石頭變成金子一樣困難，他原本是什麽就會是什麽，不會因為過了多少個明天發生本質上的變化。一個自負盛名的人，他無法了解自己以及一直展現在他眼前和存在於他們之中他自己的狀況，不知道他自己使其運動的東西如何運動，也不知如何來描寫和解釋他擁有的和使用的彈簧的作用，什麽時候漲潮什麽時候落潮。要是讓他產生了解某種事物的好奇心，無疑是一種禍患。
她說：“璀璨的神話時代已經湮滅在曆史的洪流之中，剩下來的餘燼也隻不過是短暫的浮光掠影，你不能戰勝大自然前進的步伐，早晚有一天你所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這種前進一定是雙方麵的，蘋果從樹上落下來，你可以認為它是從一個高的程度落到了一個低的程度，你也可以認為它是從生疏到成熟。人可以侵占土著人的居住地，推動城市的發展，嚴格來講，這本就是一種罪惡。真正的罪惡沒有不傷害人，不受到公平評論的指責的，罪惡是那麽明顯地醜陋和可憎，所以那些認為罪惡主要來源於愚蠢和蒙昧的人可能是有道理的，因為很難想象有人明知道是罪惡而不憎恨它。但站在一個長遠的角度來看，這就是前進的意義。兩個種族的融合必然也會經曆這麽一個過程，而我會是這一個過程的開拓者，冰雪一族與人族將會共處一個天空之下，瞻仰神聖的光芒。
修繼續說：“曾經有像和你一樣的女人張牙舞爪的教訓我說讓神聖的同世俗的結合，讓有理性的同無理性的，嚴厲的同仁慈的，老實的和不老實的結合，那是粗暴的聯姻；還說快感是獸性的，不值得聖賢品嚐：聖賢從美貌妻子身上能獲得的唯一樂趣是信仰的樂趣，是像穿靴專為有效騎馬行路一般按部就班的樂趣，說這些話時她卻在按我的要求做愛。但願她的仆人從在奸汙他們的妻子時，權利、勁兒和精液不比她那些教訓的權利和勁兒大！所以認為有些行為很有必要但並不高尚的觀點豈非謬誤？快樂與必要性相得益彰，諸神永遠與必要性相投合。我們何苦去肢解分離結合得如此天衣無縫的組織？相反，我們應當通過它們相輔相成的作用經常將它們重新連接起來。願精神激活笨重的肉體，願肉體阻止精神輕率並使精神穩定下來。誰讚靈魂為至善而責肉體為惡，他必定在肉欲裏尋求靈魂，並在肉體上逃避肉欲，因為他判斷的依據是人的虛妄而非神的真理。在上帝對我們的饋贈裏沒有一樣東西不值得我們關心；甚至為一根毫毛我們都應當感謝上帝。對人來說，按人本身的狀況引導人並非敷衍塞責的差事：這差事是明確的，天然的，也是首要的，造物主把這差使交給我們時態度極為認真，極為嚴厲。隻有權威能引導普通理解力的人，而且用另一個種族的語言引導更有分量。讓我們從此處開始承擔我們的重擔吧。誰能否認，蠢行的特性在於做當做之事疲塌又違心，在於將肉體推向一邊，又將心靈推向另一邊，並在反向的運動之間猶豫不決。
所以愛惜自己僅有的一點時間，你的智力如果不在它所必須的有限時間之內擺脫身體的影響，就想發瘋，你不僅不會得到救贖，還會因為飽受到痛苦，就想早點結束生命。”
“看到你現在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的話正中了你的下懷，你曾為神，現在為妖，而你擺脫不了的是和人一樣的本性，你隻是他們中的一個，有什麽資格來評判我所做的事情就是不值得的。不過還是感謝你能聽完我說的話，我準許你在剩下的時間裏安然的度過，不會受到別人的打擾，你生得高貴，死時也應該孑然一身，不能毀掉你神聖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