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開悍馬的男子
莫淩突然又意識到些什麽,眉頭緊皺。他來到落地窗前瞅了瞅外麵,又回到沙發上靠著坐下,右手食指輕輕敲擊著邊緣。
“你記得把陳甯去婦產科打胎的痕跡清除得一幹二淨。”
“這不用你提醒,不過,你不會對她……”
“不會,高品質的女人就像是好茶,對於我來說,可飲可不飲。”
陳甯算是高品質的好茶嗎?性方麵還算差強人意吧,可惜家世上就減分不少!
“解釋就是掩飾,就怕是你的白開水,必不可少!”秦凱憋憋嘴,以前怎麽沒見他為事情解釋過,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想多了,女人於我,就是附屬品!”
陳甯該是生活的調味劑吧,至少味道還是很合胃口的。
“看你臭鴨子嘴硬到什麽時候。千萬別掉以輕心,讓那邊的人抓了把柄去。”
“嗬嗬……最近那頭有些不安分,你給他們安排點事情做!”莫淩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電話那頭的秦凱好像看到了莫淩嗜血的眼睛,以及那邪惡的麵容。
隱藏在深處的魔鬼又出現了。
那邊的瘋婆子是不認識鬼狼嗎,一再製造掣肘。如果不是這些對於莫淩隻是小打小鬧,沒有觸碰他底線,恐怕她在意的人早沒法苟活於世了。
而被定義“流產”的陳甯正在山水間悠哉悠哉的晃悠著。
陳甯背著米色的背包,一身休閑服。頭上紮著稍許淩亂的側邊麻花辮,尾部用長絲帶綁著,有點禦姐範,又有點文藝輕熟。再配上那小巧而精致的耳釘和淡棕色的巴拿馬帽,添加了幾分靈動俏皮感。
江南古鎮上,那青灰色的屋簷,爬滿青苔的牆角,古樸的建築,藴薫著水氣的河道,以及挑著擔子手工藝叫賣的阿姨,劃著船哼著歌的姑娘小夥。放眼望去,儼然一幅江南水墨畫。
她輕巧的踩在古舊的墨青色板石上,咯吱咯吱響。
陳甯從包裏取出折疊畫板和畫筆,坐在一個亭子的冰冷石板上,開始認真的勾勒著垂柳,船舶,古屋,木房子,稀稀拉拉的遊人以及一搖一晃的肥嘟嘟的貓狗。
她看著手上的半成品畫,不滿意的搖搖頭,美則美,但沒有靈氣在裏頭。
她走到一個府邸前,用手撫摸著厚重的柱子,老舊的木板,感受著曆史的源遠流長。抬頭仰望那懸掛著的牌匾,“樂鬆居”。
陳甯開始在腦子裏編織一個沒有蕩氣回腸,卻讓人回味無窮的家長裏短故事。她從包裏拿出望遠鏡和放大鏡,細細的研究著那屋簷牆壁上的細小雕刻,深怕漏缺半點。
而後她又繞著亭台樓閣,池塘假山遊了一圈。完了後,她靠在大廳的木椅上,閉目塞聽。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睜開眼睛,微笑著拿出工具開始作畫。
陳甯垂著頭,認真的勾勒著一筆一畫,全然察覺不到旁邊已多了一個男子。當陳甯畫完,滿意的站起來時,才見一高大帥氣的男子炯炯有神的看著她。
與那劍眉星目相對的刹那,陳甯對他禮貌的微笑點頭,然後邁開筆直細腿向外走去。
跨過高高的門檻,陳甯才發現已是傍晚,落日餘暉印在河麵上,波光粼粼。陳甯深深吸了口氣,回頭間才發現剛才那男子正站在旁邊饒有興致的盯著她。
“有事?”陳甯撇撇嘴。
“你好,認識下,我叫呂天澤,想跟你作個朋友。”
男子伸出幹淨修長的手。
陳甯指了指旁邊一個撐著油紙傘穿著棉麻連衣裙的美女,呂天澤順著他手指看過去,隻見那女子穿著低跟鞋跳著一塊一塊的石板,一幅天真爛漫的模樣。
呂天澤攤開手對陳甯眨眨眼,很是調皮樣。
陳甯“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不理會他繼續往前走,男子邁開長腿跟了上去。
出了古鎮,陳甯來到站牌處等公交車,一輛黃色悍馬停在了她麵前。
“你是不是去嘉年華酒店,一起。”呂天澤探出頭來。
陳甯有些奇怪,他怎麽知曉。
但她依然不理會他。
“上車吧,公交車六點就下班了。”
陳甯伸出手腕看看手表,皺了皺眉。她又看看來往車輛,不見出租車的蹤影,要叫滴滴嗎?算了吧。
陳甯走到悍馬後麵拍了拍車牌號,又對準呂天澤拍了照片。
呂天澤很自覺的遞過來身份證,陳甯不客氣的拍了正反麵,然後發給了杜欣梅。再要了他的二維碼,按照市場價發給他一百二塊錢的車費。
呂天澤勾起唇角,挑眉道:“這一百二塊賺得不容易啊!要不您大方點,給點小費唄。”
陳甯不理會他,自顧自的係好安全帶。
手機另一頭的杜欣梅笑了笑:“還是那麽謹慎,不過為什麽每次偶遇對象都是大美男呢!老天爺你待我不公啊。天理難容……”
果然,外表形象永遠走在內涵前麵。人們怎麽那麽膚淺,為什麽沒人透過瘋癲的外表理解她豐富的內在呢。
“嗚嗚嗚……”杜欣梅一幅麵對天崩地裂時的哭喪樣。
呂天澤身上透露著一股正氣,看上去是個很有內涵的人。
但陳甯不覺得自己有那種能通過表象就能通透內在的人,所以也不會顧及麵子尷尬啥的。
因為在生命麵前,那些都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