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度蜜月
原本趴在陳甯腳上的拉米,看到莫淩後,霍然站起身,搖尾討巧般走了過來。
莫淩將身上黑色的休閑外套,披在陳甯單薄的被上,然後將她抱在懷裏。
陳甯微微睜開雙眼,看了眼男子,揚起微不可見的笑容,低低呢喃這:“回來啦。”說完,又抓著他胸前的衣服,將頭埋了進去,真暖和。接著又閉上惺忪的睡眼。
莫淩冷冽俊美的五官變得柔和,濃眉下兩泓深深的潭水裏,閃著微光。
兩人相擁而眠,一夜好夢。
待第二天早上起來,陳甯睜開雙眼時,莫淩正在收拾東西。
“你要出差嗎?”
陳甯一臉的疑惑,她坐了起來,很不雅地打了個哈欠,精致的五官掩蓋在一蓬亂發裏。
冬日的暖陽懶洋洋地升起,軟棉的陽光從窗戶外偷偷照了進來,鋪了一地的金光。
“你衣服擱床邊了,還有一個小時飛機就起飛了,來不及就改簽吧。”莫淩不緊不慢地說著。
“什麽?什麽改簽?飛機?我也要去?”
陳甯思緒混亂,這是什麽節奏?
“度蜜月!”
“什麽?蜜月?”
陳甯感覺自己沒有睡醒,可是沒有人回答她的疑問,莫淩已經走到外麵了。
他不管“金盛”了?還是那隻是一陣風,來了走了,不留一絲痕跡。作為“罪魁禍首”,他早已掩埋地底,讓這件事塵埃落定。
陳甯手上有一部分的資料,足以引爆這個大事件。但她現在還沒有想好怎麽用,隻得靜待時機。
“你還發什麽呆,要讓我幫你換衣服?”
莫淩突然站在臥室門前,一手撐著門檻,一手拿著木鏟子。整個人散發著媚惑入骨的氣質。一臉邪侫盯著陳甯。
“嗯……不要!”陳甯搖頭如撥浪鼓,心裏暗罵某人“淫賊”。
“不著急,我改簽了。”
莫淩性感的轉身離開,陳甯撇撇嘴,一骨碌下了床,將門反鎖,窗簾拉上,才褪去身上的睡衣……
不過,昨晚是他幫自己換上這柔軟的吊帶睡衣的,穿了與沒穿有區別嗎!陳甯想到這,腦袋裏出現了一幅香豔的畫麵,她白皙的臉上浮起一片紅暈。
陳甯做起了扶額狀,可一轉念,衣服還沒換呢。這色情真燒腦細胞。
有些人就是這樣,磁鐵般吸引人,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迷人氣息,讓人窒息,讓人迷失。偶爾,陳甯也會短時間忘掉一切,忘我地投入到角色中。
一時麻痹是為了更好的遠行。
一路上陳甯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在飛機上時,雖然坐的是頭等艙,自己平躺著還有按摩,但陳甯依然如同窗在翻滾的雲層,混亂不適。
窗外厚厚的棉絮般的雲彩一望無際地鋪展在機翼下,上麵是湛藍深邃的天空,無比的高遠,景象煞是壯觀。
但她隻有暈乎乎的感覺,更別說下了飛機後轉車後,坐在那顛簸的車上,陳甯一直沒法把自己從暈眩的感覺中剝離出來。
莫淩也不曾想,這個一向“強悍”的女子,竟然被車子打敗了,又是給她遞水,又是給她捋胸口處,可卻毫無用處。後麵雖然吃了暈車藥貼了暈車貼,到依然臉色蒼白、嘔吐、乏力。
他的濃眉一直緊蹙著,心也一直揪得緊,長那麽大,從沒有那麽一件事,像現在一樣,讓他感到如此挫敗無力。
到了下午,最後終於到了鄉下的民宿,陳甯來不及欣賞任何美人美景,一頭倒在了床上。
“喂,起來,吃點麵條,填填肚子。”
莫淩輕輕地拍著陳甯的背,眼裏全是心疼。
“不要,我要睡覺!”陳甯嘟著嘴,吐字有些含糊不清。
“你把肚子都吐空了,快點起來!”
“嗯……不要!”陳甯翻了個身,滾到了一邊。
莫淩無奈的搖搖頭:“再不起來,我打屁股了!”
聽到這,陳甯陡然睜開雙眸,怒氣衝衝地起身。多大的人了,還打屁股,聽著雞皮疙瘩都掉一地。
這個理由屢試不爽,莫淩有些得意的揚了揚眉。看著她像刺蝟一樣豎起了尖刺,心也敞開不少。小妖女現在麵對他時,終於放下了防備,不再那麽疏離。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了。
“啊,張嘴!”莫淩吹了吹熱騰騰的手擀麵,夾了一小口送到陳甯嘴邊。
陳甯直勾勾地盯著他,他是不是發燒了?行為舉止那麽異常。
“大哥,我不是小嬰兒,有手!”看來防不勝防,身上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暈車不是手腳乏力,軟軟的,跟滾了一天床單一樣嗎。”
莫淩一本正經地說著,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多麽的雷人。
陳甯的臉一下燒了起來,紅暈也一直暈染到了耳根處。她將頭埋進脖頸裏,眼珠子左右來回轉悠著,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看起來那樣禁欲係的美男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這話,這讓她怎麽接?
寂寥的心莫名慘淡起來,陳甯一把搶過那碗麵條,三下五除二將它們收入腹中。
“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莫淩待她吃完,連忙拉起她的手往外走,生怕她又躲回被窩裏。
“去哪?”
陳甯看著感受著大手傳過來的溫度,心裏掠過一絲異樣。
心如此薄涼狠絕的一個人,手掌竟然如此暖和,讓人莫名有些心安。而那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更是有種奇特的吸引力,讓人看著不自覺恍惚失神。
心靈的小溪流潺潺流動著,陳甯好像聽到了涓涓細流的聲音,那是一種對命運平靜的一種渴望。
“嗬嗬!”陳甯瞬間又恍了下神,自我嘲諷起來。
他們所住的名宿隻有三層樓,從住的二樓到樓頂,也就喝水的時間。
樓房上視野很開闊,有各種盆栽,有亭台樓閣,在亭子下還有個“龐然大物”,被一塊棕色的帆布蓋著,那該是一個望遠鏡。
在樓房東邊,一棟棟小別墅排列著,在色彩紅豔、形狀多變、雲體較小的晚霞印襯下如染了色彩般。而天空就像打翻的五彩的顏料,隨意、抽象、朦朧。